“開完會都不回家,是想留在公司加班?”徐總監(jiān)凌厲的聲音飄入會議室。
原本簇擁在門口等著看好戲的一群人倉皇散開。
徐總監(jiān)的出現(xiàn),助長了張帆的囂張氣焰,她昂著驕傲的頭顱,眼神輕蔑的看著楚然。
楚然連正眼都懶得看她一下,根本不將她的挑釁放在眼里。
“楚然,蘇小美,你們出去,張帆留下!毙炜偙O(jiān)陰著一張臉走進會議室。
楚然牽著被嚇得瑟瑟發(fā)抖的蘇小美走出去,還順手關(guān)上門。
“張帆,你舅舅說了,你要是再惹是生非就讓你卷鋪蓋走人!毙炜偙O(jiān)眸底盛滿了警告。
張帆原以為徐總監(jiān)是來幫自己的,沒想到他支開所有人竟然是為了訓(xùn)斥她?
聽了徐總監(jiān)的話,張帆臉色一變。
她是舅舅唯一的外甥女,舅舅又膝下無女,一直視她為己出,他絕不可能說出這樣的話。
“你騙人,我舅舅最寵我了,他說過,就算天塌下來,還有他在頂著!睆埛痪W(wǎng)爆之后,第一時間聯(lián)系她舅舅,當(dāng)時她舅舅是這么對她說的。
“你把你舅舅的天都捅了個大窟窿,居然還想著他能幫你頂住一片天?”徐總監(jiān)的話澆了張帆一盆涼水。
“徐總監(jiān),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張帆一把抓住徐總監(jiān),那熨燙整齊的西裝上立馬多了幾道礙眼的褶皺。
徐總監(jiān)是個講究人,任何時候,他身上的西裝都沒有半點印記。
他眉心緊擰,一掌推開張帆,“穆總今天開會點名批評了你舅舅,并說你若再敢做出有損穆氏名譽的事情,就將你們倆一并開除。”
張帆幾個趔趄摔在地上,淚流兩行,“是楚然害穆氏被推到風(fēng)口浪尖上,又不是我和舅舅害的,穆總怎么亂批評人呢?”
徐總監(jiān)見張帆死性不改,毫不嘴軟的諷刺道:“人家楚然有本事逆轉(zhuǎn)全局,可你呢?你收買清瀾酒店服務(wù)員栽贓陷害楚然的事情,要不是你舅舅及時壓制,你以為你現(xiàn)在還能在我面前又喊又叫?張帆啊張帆,你說你都二三十歲的人了,怎么做點事情總要你舅舅跟著擦屁股?”
這個楚然,害了她不說,還要害她的舅舅!
張帆眼淚撲簌落下,她氣得握緊拳頭,指尖刺痛了之前因憤怒而留下的傷口,鮮血順著手指滑落。
徐總監(jiān)見張帆哭得梨花帶雨,瞇了瞇眸,彎腰摟著她的嫩肩,將她抱起來,態(tài)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彎,“以后做事多用腦子,別再魯莽了。”
被一個老男人抱著,張帆內(nèi)心是無比抗拒的,但她又不能發(fā)飆。
她吸了吸鼻子,聲音嬌滴滴的說:“嗯,徐總監(jiān),麻煩你先出去,我想一個人冷靜一下!
張帆調(diào)整好情緒之后離開會議室,她氣勢洶洶走到楚然跟前。
在所有人都以為她要動手打楚然的時候,她停在楚然面前幾秒,倏地雙膝一曲,筆挺跪在楚然腳邊。
“楚然,對不起!過去都是我不對,請你大人有大量別和我這種人一般計較!睆埛闯5男袨,讓在場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楚然怔了一下,反應(yīng)過來后面無表情的問,“你這是做什么?”
“被徐總監(jiān)痛批一頓之后我醒悟了,我不該倚仗著背后有靠山就對你頤指氣使,我更不該收買清瀾酒店的服務(wù)員發(fā)帖污蔑你,請你原諒我過去的愚蠢行為,好嗎?”張帆一臉誠懇,淚水遮住她眸底濃烈的恨意。
一個人喜歡一個人,可能只需要一秒鐘。
可一個人討厭一個人,一定是經(jīng)歷了一些事情,才會產(chǎn)生討厭的情緒。
而這種情緒一旦產(chǎn)生很難轉(zhuǎn)變,所以張帆的話,楚然一個字都不會相信。
在張帆下跪認錯并道歉之后,楚然若不原諒張帆,必會有人在背后吐槽她氣量小。
不過經(jīng)歷了網(wǎng)爆事件之后,楚然早已看清這些人的嘴臉,所以她壓根不在乎她們?nèi)绾巫h論自己。
“小美,我們走。”楚然拉著蘇小美在眾人的唏噓聲中離開了設(shè)計部。
誰也沒想到楚然會無視主動認錯并道歉的張帆,與張帆關(guān)系不錯的同事站出來為她打抱不平。
“楚然也太過分了吧?帆帆都給她跪下道歉了,她居然還蹬鼻子上臉?”
“帆帆,你已經(jīng)道歉了,既然她不接受,你以后別再委屈自己了。”
張帆在同事的攙扶下重新站起來,滿臉后悔的說:“和楚然受的委屈相比,我受這點委屈算的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