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回憶這許多年來,棠溪雨和墨卿離所帶來的壓迫感,盧纖瀧心中又再度掀起洶涌來。
過往那么多年的平靜,云煙教也始終穩(wěn)如泰山,棠溪雨和墨卿離的地位始終沒有一絲一毫的動搖。
這就是因為教中高層全都知曉,這二人便是云煙教真正的定海神針!
看上去好像大家修為都差不多,但實際上大家心中都清楚,情況壓根就不是這樣的。
如今大羅的界限來到了新的轉(zhuǎn)折點,難不成往后,她還要處處低人一頭!
這幾乎是她此生最后的機會了!
盧纖瀧眼神微瞇,一股無名之火自眼底升騰,星星之火一旦燃起,便如燎原再不可壓制半點。
憑什么林浩這樣的寶貝就不能落在她的手里!
憑什么她一定要等著別人賞賜,才能喝上一點別人施舍來的湯!
盧纖瀧當即拂袖轉(zhuǎn)身,氣勢雄渾坐在了主座之上。
“寰修!過來見我!”
傳音發(fā)出去,另一邊的紀寰修滿心疑惑。
近些時日,他一直在清雨峰中靜心潛修,師尊已經(jīng)鮮少理會他了,今日這是怎么了?
紀寰修前來,便瞧見師尊今日似乎情緒有異,當即低眉順眼躬身下拜。
“寰修見過師尊!”
盧纖瀧聲音冷淡,“你可還記得你昔日的風(fēng)光無限!”
紀寰修當即身子僵硬,一抹異色自眼底一閃而過,抬頭怔然望向了盧纖瀧。
“師尊……這是何意?”
盧纖瀧神色如冰,強盛的氣場無形之中碾壓下來。
“你可還記得,當初的拜師禮上,你向為師許下過怎樣的豪言?”
紀寰修頓時瞳孔收縮,袖口之下,一雙手近乎不受控制的握緊了拳頭。
那年堂前,那道還顯稚嫩的聲音猶在耳畔浮現(xiàn)。
“我要努力變強!我要做云煙教最強的弟子!我要讓師尊因為收了我而驕傲,弟子一定說到做到!”
紀寰修一時間呼吸凝滯,神情怔然地低下了頭。
這,算是什么?
這是羞辱么?
現(xiàn)在的林浩,恐怕如日中天都不足以形容他了吧?
他已經(jīng)是所有人眼中板上釘釘?shù)奈磥斫讨鳌?br>
他都望見了,此次大戰(zhàn),林浩出場之際,已經(jīng)展露出了金仙修為,甚至于九重天上直面大羅仙威。
這樣難以想象的差距,他早就已經(jīng)熄滅了心中那不切實際的幻想。
只有同層次的人,才能談得上與他競爭。
現(xiàn)如今,他甚至已經(jīng)連做林浩敵人都不配了。
可為何今日,師尊又要說出這樣的話來!
簡短的兩句話,卻好似一滴清水掉進了油鍋,激起的翻涌響起炸裂的聲音,這么多時日的清修,好似都修到狗身上去了。
紀寰修這才發(fā)覺,他其實從未放下過。
紀寰修不禁咬緊了牙關(guān),臉色也已經(jīng)繃不住的浮現(xiàn)了幾分冷厲。
“師尊究竟何意,不妨與寰修明說便是,落到今天這步田地,還有什么是我未曾見過的!
盧纖瀧仔細觀察著紀寰修的狀態(tài),后者眼神里的憤怒與不甘,她自是看得清楚。
盧纖瀧心如明鏡,她的弟子,她又豈會不知,眼下的時機已經(jīng)算是到了火候。
盧纖瀧當即開口,“引林浩出來,我為你報仇,你可敢一搏?”
紀寰修當即睜大了眼睛。
引林浩出來,師尊,為他報仇?
以林浩現(xiàn)在的地位實力而言,盧纖瀧為什么要主動對付林浩?
他才沒那么蠢,師尊只是為了自己報仇。
紀寰修頓時想到了有關(guān)林浩的傳言,純陽神體!
難不成師尊是為了……
紀寰修當即明白緣由,眼神里冒出精光,“有何不敢!只要師尊是對付林浩的,寰修但憑師尊吩咐差遣!”
盧纖瀧見狀心底冷笑,面不改色徐徐開口。
“此事若成,你的大敵將就此消失,你又會是云煙教弟子第一人,只要你心志不滅,未來可期!”
“這仙路迢迢,你可要仔細把握!
紀寰修當即躬身,“請師尊吩咐!”
盧纖瀧見狀,臉上故意露出了幾分滿意之色。
“這才像個樣子,也不枉你往日的豪言!
“你且聽好,近些時日,林浩不會在墨云峰逗留,你去尋找時機,在教中將他的女人綁走!
“你可放心,弟子間的糾紛,不會引起教中高層的注意,屆時你尋個隱秘之處將林浩引來,后面的事就不用你擔(dān)心了,會由我出面親自對付他。”
“明白?”
紀寰修眼底思索,漸漸露出了狠厲之色。
他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林浩被吸成人干慘死的景象!
此子,當真該死!
哪怕不是他親手殺死又如何,只要他死,云煙教未來便是他紀寰修的天下!
無論什么樣的死法,總歸他必須要死!
紀寰修當即抱拳,“寰修領(lǐng)命!師尊盡管放心,此次必定萬無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