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子,這也忍?”
“這忍不了一點!”
一些不諳真相的墨家弟子群情激憤。
墨淵不由得一陣頭皮發(fā)麻。
他今日就來看個熱鬧,怎想到這高陽直接炮轟了。
不妙!
不妙!
此刻,陳勝適時在臺下的人群中開口,聲音賊大,“高公,你是說墨家巨子騙了高家二公子?連腦疾之人也騙,這是真的嗎?”
“墨家千年清名,這不應該!”
高陽瞥了一眼陳勝,瞬間高聲道,“這位壯士,高某說話豈能有假?”
“墨家有一神物,名為魯班鎖,傳聞,只要能解開此鎖者,便可為墨家下一任巨子。”
“先前,吾弟高長文在逛街之時,恰好撞見了墨家巨子,便隨手解開了這魯班鎖!
“可誰知,這墨家巨子無恥至極,覺得吾弟荒唐,又搞出什么勞什子的墨家大會,以題目刁難。”
“那題目叫什么一份解藥,卻有兩女中毒,該如何解救,才算兼愛公平!吾弟先后以直腸給藥,兩倍藥效,再加涂抹下方,誰先誰活破了此題!”
“可結(jié)果呢?這墨家巨子,再次賴賬,此事不了了之了,此等不仁不義之徒,我罵兩句怎么了?”
“諸位,我可罵錯了?”
高陽每說一句,墨家弟子的臉色就白一分,臺下百姓和學子的眼睛就瞪大一分!
而高長文本人,已經(jīng)徹底石化在原地,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
哥,你是我親哥!
求求你,別說了,這種事你怎么能當眾說出來!
丸辣!
繼有腦疾之后,名聲也廢了!
高長文抬頭看天,只覺得天空一片模糊。
哦,原來是他的眼淚模糊了視線。
這一刻。
他真的好想坐牢。
天牢里的人才又多,說話又好聽,他真想進去待幾年。
陳勝一聽,適當?shù)脑谌巳褐泄盎鸬,“世風日下,人心不古,沒想到堂堂墨家巨子,居然連有腦疾的傻子也騙!”
“踏馬的,畜生啊!”
瞬間。
刷刷刷!
一時間,無數(shù)道目光齊刷刷的看向墨家所在的席位,無數(shù)口誅筆伐瞬間而來。
“轟!”
天塌了!
那幾名剛才還義憤填膺的墨家弟子,此刻面紅耳赤,渾身發(fā)抖,在那無數(shù)道鄙夷、嘲諷、憤怒的目光注視下,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他們想反駁,卻發(fā)現(xiàn)喉嚨像是被堵住,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事實俱在,如何反駁?!
武曌掃了一眼場下,當看到陳勝在人群中拼命拱火的那張臉,她的嘴角當即狠狠地抽了抽。
不愧是活閻王,做事真是縝密……
墨淵的一張臉也綠了。
他大意了,不該來的。
但他似乎來不來,也沒什么卵用,高陽但凡這么猛,一人壓的諸子百家抬不起頭,再順勢捅出這件事,墨家就成了眾矢之的!
他抬起頭,恰好就看到了高陽一張似笑非笑的臉頰。
瞬間,他心中明白了一切。
高陽這廝,這是要借助大勢,逼他低頭!
但一想到高長文,墨淵的心就狠狠的顫了顫。
昔日,當高長文以一種極為驕傲的聲音,喊出直腸給藥,雙倍藥效,還有那以解藥涂抹之法,直接令一眾墨家弟子石化。
他好幾個師弟,當場就噴了血。
他自己也是差點一口血給噴了出來,好好的墨家大會,直接變成了搶救大會,但偏偏高長文這答案還極其合理!
草!
這下天下皆知,可給他出了一個天大的難題。
墨淵本以為高陽會繼續(xù)發(fā)難,但沒想到高陽直接話鋒一轉(zhuǎn),看向臺下一眾學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