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平一聽,很有些傻眼。
張壽卻很興奮,哈哈的道,“兄長!景和三年我在長安打拳,人送外號‘拳里小霸王’,練拳好!”
張平:“……”
他就如看傻子一般看著張壽。
張壽反射弧慢了一點,但此刻也意識了過來,他小心的問道,“兄長,練武場上,我們能弄陛下嗎?”
“朝她臉上揍,能弄嗎?”
張平面無表情的道,“你說呢?”
“我覺得……這場拳,是要點技術(shù)的!”
“那……那就弄!”
“拳擊技術(shù),我張壽無敵!”張壽擼起袖子。
啪!
張平起手就是一巴掌。
“弄你祖宗!”
啊!
張壽傻眼了。
“兄長,不是你說這場拳,要點技術(shù)的嗎?”
張平面無表情的道,“我說的是官場上位的必備技術(shù),不但要讓陛下打爽了,還不能演的太假!”
“其中分寸,頗要技術(shù)!”
張壽:“……”
他神色復雜,喃喃道,“這對我來說,就很有些難度了!”
“……”
半個時辰后。
皇宮演武場。
砰!
砰砰!
伴隨著沉悶的擊打聲和殺豬般的慘嚎,一場單方面的“拳擊指導課”火熱進行。
這場拳,不僅演繹了拳法真諦,更道盡了官場精髓。
武曌一身勁裝,拳拳到肉,動作矯健凌厲,將從小練習的武藝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
而張平、張壽兄弟,則成了最好的人肉沙包,被打得抱頭鼠竄,鼻青臉腫,毫無還手之力。
武曌將所有的憋悶、煩躁、不甘,盡數(shù)傾瀉在這對撞上槍口的倒霉蛋身上。
汗水浸濕了她的鬢角,胸中那口濁氣卻隨著每一次揮拳,暢快地吐了出來!
終于,武曌收拳而立,看著地上癱成爛泥、哼哼唧唧的兄弟倆,長長舒了一口氣,感覺整個人都通透了許多。
她接過小鳶遞來的汗巾,擦了擦額角的汗,恢復了往日帝王的清冷,淡淡道:“小鳶!
“奴婢在!
小鳶連忙躬身。
她一雙目光瞥過張平、張壽兄弟,也是暗自搖頭。
這兄弟倆,絕了!
武曌抬眸,一雙鳳眸看向大燕所在的方向,淡淡問道:“忠勇侯王驍獻上的那兩條毒計,進展如何了?”
小鳶低著頭,回道,“一切準備就緒,只待陛下一聲令下!”
“好!”
“派人放了羅成,按照計劃執(zhí)行,為其造勢吧,這次我大乾也正好借毒計,好好撈一波名聲!”
說到這。
武曌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冰冷的光芒,“這場柴炭炒作,其中不乏燕國的影子,吩咐下去,徹查到底,給朕…往狠里辦!”
小鳶心頭一顫。
她當然知道那兩條計策是什么,那是王驍自高陽口中得知,足以攪亂一國朝堂、引發(fā)血雨腥風的狠辣手段!
陛下此刻下令,分明是借國事…泄私憤啊!
但她不敢多言,立刻應道:“是!奴婢遵旨!”
“……”
沒過多久。
宮門外。
張平和張壽互相攙扶著,一瘸一拐地走出來,兩張臉腫得像發(fā)面饅頭,青紫交加,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
張壽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自己火辣辣的臉頰,疼得倒吸涼氣:“嘶!”
“哥…哥啊,你…你看我這臉,還帥嗎?”
張平努力睜開腫脹的眼皮,歪著腦袋打量張壽,含糊不清地道:“挺帥的!”
“我呢?”
張壽瞇著眼,看著面前也像豬頭的張平,點點頭道,“嗯,也挺帥的,就跟豬頭似的!”
“其實哥愛撒點小謊,你也是!
“什么?”
“陛下這也太狠了…”張壽驚叫一聲,瞬間不淡定了,“不就是囤了點柴炭嘛,至于嗎?”
“這給我倆打的!”
“噓!小點聲,你不要命了!”
張平嚇得趕緊捂住張壽的嘴,四下張望,“哎!陛下今天明顯是心里不痛快,拿我們?nèi)鰵饽!?br>
“我總覺得,跟高陽那廝有關(guān)!”
“高陽?”
張壽一聽,眼里綻出殺意,近乎咬牙的道,“今日之恥,我記著呢!”
“等以后,必定弄他!”
兩人正說著,一名太監(jiān)急匆匆追了出來,高聲道:“傳陛下口諭,張平、張壽接旨!”
張平、張壽聞言,嚇得連忙跪下。
“兄長,陛下不會沒打夠吧?”
“還來?”
“不知道啊,這真還要打,那也只能受著!”
太監(jiān)急匆匆跑來,朝著二人聲音尖銳的道:“傳陛下口諭,張平、張壽二人,雖囤貨居奇,行止有虧,然念其祖上功勛,且已受懲處,著即官復原職!”
“然!爾等需謹記教訓,安分守己,尤其——不得再尋高陽任何麻煩,若再生事端,定非今日拳腳之懲可比!欽此!”
太監(jiān)宣完旨就走了,只留下面面相覷的兄弟倆。
官復原職?!
“嘶!”
兄弟倆瞬間愣住了,隨即是劫后余生的狂喜!
“兄長,這打沒白挨。俊
“我喜歡打拳!”
張壽有些狂喜。
“不過兄長,陛下這是啥意思?打一頓給個甜棗,還特地強調(diào)不準我們招惹高陽?”
張壽摸著腫臉,一臉不解加不爽,“陛下對高陽這態(tài)度,不太對。
張平瞇著腫脹的小眼睛,努力思索,“上次你我兄弟構(gòu)陷他,這給我倆打的,親表叔啊,一點情面都不講,屁股到現(xiàn)在都沒好利索!”
“今日找陛下,大罵高陽,要求個公道,又特娘挨了打!”
“兩次針對他,兩次挨打!”
張平腦海中,一幕幕浮現(xiàn)在心頭,一個極為大膽的念頭如同閃電般劈入他混沌的腦海。
“這下毋庸置疑了!”
“實錘了!”
“陛下,陛下她喜歡高陽那活閻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