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刷刷!
金鑾殿上,伴隨著高陽的聲音響起。
幾乎須臾之間,百官齊齊噤聲。
他們一雙雙眸子,全都齊聚在高陽的身上,眼神中帶著濃郁的駭然。
高陽斬匈奴使者,這在他們的眼中,幾乎是一件必然的事情,畢竟匈奴單于所帶來的報復(fù)太狠了。
高林遠(yuǎn)成了廢人。
高天龍因此病倒。
楚青鸞與孩子被送去匈奴和親。
就連上官婉兒,也被匈奴單于盯上。
他們只是錯愕,高陽竟直接當(dāng)朝斬了匈奴使者。
但出征卻不同,能混到朝堂之上的官員,又有幾個傻子,赫連察之所以這么做,甚至故意留高林遠(yuǎn)一命,將其弄成廢人,就是希望每當(dāng)高陽見到高林遠(yuǎn),心底的恨意就更深一分。
如此處心積慮,就是希望高陽沖動之下請戰(zhàn)。
此舉,正中赫連察下懷。
但高陽卻這么做了。
并且于金鑾殿上,以冠軍侯的身份請戰(zhàn)!
閆征面色一白,止不住的看向武曌。
他一雙蒼老的眸子,帶著無盡的擔(dān)憂。
平心而論,大乾現(xiàn)在足夠強(qiáng)大,他并不想打,這若打贏了,那自然皆大歡喜,但若敗了,那對大乾上下,可是巨大的打擊。
“高愛卿,你要多少人?”武曌發(fā)問。
高陽聞言,拱手道,“除了臣先前的八百親衛(wèi),臣只要三百死囚!”
轟!
高陽這話一出。
百官紛紛驚呆了。
三百死囚外加八百親衛(wèi),就敢深入漠北草原,朝那匈奴大單于復(fù)仇?
瘋了!
這是真瘋了!
下一瞬。
武曌緩慢起身,
“朕還沒有那么小氣!
接著,她拔出了一旁的天子劍。
“既然朕的冠軍侯既然要戰(zhàn)——”
下一瞬。
武曌一劍劈下,龍案碎裂。
隨之,那股霸道睥睨的聲音,也以狂濤駭浪一般,驟然朝著整個金鑾殿擴(kuò)散而去。
“那便戰(zhàn)個天翻地覆!”
武曌站在臺階之上,鳳眸掃視百官,那身黑紅相間的玄色龍袍盡顯威嚴(yán),淡淡的聲音,卻夾雜著不容置疑的霸道與決心,
僅是一句話,便代表了武曌的態(tài)度。
高陽要戰(zhàn),那便戰(zhàn)!
滿朝百官皆瞳孔一縮,心頭駭然。
武曌并未阻止,相反這旨意也來的太快。
高陽一雙眸子極為深邃,他微微低頭,朝武曌行禮,聲音隨之響起,“臣高陽,多謝陛下圣恩!”
“臣必不負(fù)圣恩,誅殺匈奴大單于,以其之血,慰藉我大乾邊疆忠魂在天之靈!”
眼瞧一切塵埃落定,百官也齊齊不做聲。
閆征臉色變幻,有些急了。
他也知武曌決心,現(xiàn)在高陽與武曌要做的事情,誰能攔得?
但此時此刻,閆征只能硬著頭皮站出來道,“陛下,這匈奴大單于擺明就是想激怒活閻王。”
“這里面,恐怕有詐啊!”
“并且若是算上調(diào)兵,糧草調(diào)動,大軍開赴前線,恐怕數(shù)月時間便過去了,屆時到了秋天,匈奴人的戰(zhàn)馬歷經(jīng)一個春夏的修養(yǎng),必定膘肥體壯,這對我軍極為不利!”
“臣并非阻陛下出兵,只是懇請陛下三思,再者匈奴地處漠北,疆域遼闊,行蹤難尋,縱是高大人出征,也恐怕難有戰(zhàn)果!”
閆征跪在金鑾殿中央,額頭死死的貼在地上,他的聲音隨之響起。
既有人帶頭,百官也不禁議論紛紛。
這是匈奴的優(yōu)勢,燕、楚、齊三國的底氣,亦是大乾的劣勢。
但對此。
武曌只是鳳眸掃過,朝百官冰冷的出聲道。
“照閆大夫所說,難道我大乾就任由那匈奴肆意欺辱了?現(xiàn)邊疆大地,匈奴單于出大兵,奇襲我漁陽城,燒殺搶掠,無惡不作,高郡守更是被那匈奴單于折磨的不成人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