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嘉谷說時,向半空拋去一張神符。神符化出一陣金光,照出了楚南音的本相——金圣娘娘。
轉(zhuǎn)瞬之間,金圣娘娘自感目眩神昏、支撐不住,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第五有臣定睛一望,女NPC頭上的名帖忽閃忽閃、一秒一變,最終顯現(xiàn)出了真正的名帖。
“金圣娘娘……”第五有臣腦筋一轉(zhuǎn),自己想道,“皇甫剛強可以改名叫綠甫剛強了!
“那廝,你竟敢與王后通奸!”聞人嘉谷大聲喝道。
一語甫畢,那廝大驚大駭,面白如紙,站立不定。他全然未料到,游戲直播間里,會有玩家習(xí)得如此高階的符術(shù)。
稍時,金光消散,金圣娘娘神昏力疲,口不能言宣、眼不能微轉(zhuǎn),很快便一頭栽倒在地,口鼻微微喘息。
三位玩家面面相向片刻之后,第五有臣第一個聲言問道:“奸夫,帝女;ㄔ谀膬?”
“沒有!蹦菑P聲低音小,聽起來很不樂意回言。
“你是要帝女;ǎ是要你的狗命?”微生柳陌怒目張眉,沒有好聲氣。
那廝向四面一望,喘出一口悶氣,好言解釋道:“前些日子,酆都大帝過壽,皇甫剛強把大幽國境內(nèi)所有的帝女;ň幊苫ɑ@,親送去酆都了。就連我這樣的御前影衛(wèi),中了海底眼的算計,都得靠自己清醒過來!
“你是怎么醒的?”第五有臣猛地問道。
“在幻境里,我投胎成了女體。”那廝不情不愿地解釋道,“那家人重男輕女,看我是女孩兒,就把我扔進火堆里,火火燒死了!
“我了個大草!”第五有臣大吃一驚道。
“夭折的醒得都快。”那廝又說道。
“看來……得去一趟獄法山了!甭勅思喂壬袂槎嗣C道。
微生柳陌點點頭,表示同意!拔覀円灰
話落未了,就見系統(tǒng)發(fā)來通知:
【系統(tǒng)提示:獄法山——瀤澤水發(fā)源于獄法山,向東北流入泰澤。水中有很多魚巢魚,它的形狀像鯉魚,長著雞一樣的腳,吃了它的肉可以治療瘊子。山中有一種獸,形狀像狗,長著人一樣的臉,擅長投擲,見到人就笑,它的名字叫山犭軍,行動像風一樣迅捷,只要它一出現(xiàn),天下就會刮大風!
已知三位玩家不會在幽都山久留,那廝趁勢問道:“哥幾個,就褲襠里這點兒小事兒,你們不至于去皇甫剛強面前告我一狀吧?”他心膽動搖,就連嗓音也開始發(fā)顫了。
三位玩家沒有回答,凌空一躍,瞬息不見了。
那廝望空狠呸了一聲,然后低頭垂眸,瞪視著金圣娘娘,口中念念有詞道:“真他—娘的晦氣!
罵完便不見影蹤了,只留下金圣娘娘一個NPC趴在冰冰冷冷的地板上,愁眉蕭然,悔之無及。
異世界——幽都山——大幽國——不留亭
東方發(fā)白,紅日高升。夏長歌和文文相對而坐,把話閑聊。
正說間,遠遠見一圓頭圓腦的幼年NPC哭哭咧咧地走將過來,看樣子,已經(jīng)走得筋疲力盡了。
【高端NPC皇甫俊極:男,雷系,靈體。大幽國王子。面頰豐滿,神貌清奇。善金睛火眼術(shù)!
“就是他了!蔽奈奈⑿χ鴮ο拈L歌說道。
“這孩子呆呆傻傻的!毕拈L歌用苛刻的語氣說道,“跟我家月月比起來,可差遠了。”
“老夫沒記錯的話,辰月大人該是游戲直播間里最愛哭的!蔽奈恼f完,笑著又加了一句,“為著辰月大人動不動就哭,你可沒少嫌棄他。”
“我家月月不一樣。我家月月哭,那都是有原因的!毕拈L歌臉上肉眼可見的心事重重,可說話的聲音卻顯得頗為鎮(zhèn)靜。
文文高高地挑起一道眉毛,打趣道:“是!我們辰月大人的每一滴眼淚,都流得合情合理,教人信服!
聊到這里,夏長歌沒再接話。他清楚地知道他的花辰月已化作泡沫幻花,神游天外了!霸倏煲稽c兒,我得再快一點兒……”他心里想著。
再說那皇甫俊極,走著走著,忽見前方亭子上空彌漫著祥光瑞氣,心里曉得有神將在前,忙擦干眼淚,加快腳步,上前唱了個肥喏。
夏長歌用慧目一觀,發(fā)現(xiàn)這孩子長得跟他爹簡直半點兒關(guān)系都沒有。
“小童行色匆匆,是要去哪里啊?”夏長歌問道,臉色十分陰沉,顯然是對他爹皇甫剛強余怒未消。
“我去獄法山找我母后。我母后是金圣娘娘!被矢O帶著不安、失落的情緒回答道。
“你一定是偷偷跑出來的!毕拈L歌用十分肯定的聲調(diào)說道。
聽了這話,皇甫俊極臉色陡變,慌問道:“你怎么會知道?”
“你那個父王,不想讓你離山,所以早早地封住了你的靈體。”夏長歌說話時,眼睛緊盯著皇甫俊極,“可你還是偷偷跑出來了,真是不乖!
“不是的,我不是不乖的壞寶寶。我只是擔心母后,我想去找她!币淮蟮窝蹨I順著腮邊留下,皇甫俊極繼續(xù)用哭腔道,“俊極只有一個母后,怎么能不找呢?”
夏長歌聽了,心中頓生憐憫之情。從前花辰月靈體被封,也是這般星夜趲行,一步一哭地硬走到了軍營。
想著想著,他突然想到,或許花辰月加入龍虎榜,不是為了面子好看,而是為了常伴爹駕。
越想,他越覺得自己虧欠花辰月太多。
“不是不讓你找,而是太忙了……”夏長歌突然不擇言語道,“總是難兩全!
直到此時,文文才終于確定,夏長歌的內(nèi)心,遠沒有外表上看起來的風平浪靜。
“夏長歌一定會有所行動……”文文心下思量著,“早晚而已。”
“二位先生慢聊,俊極還要趕路,先告辭了!被矢O說完,拜了兩拜,才欲離開,就被夏長歌一個定身法,給定住了。
“為你而來,豈會放你走。”夏長歌說時,眼睛看也沒看皇甫俊極。
“違天不祥,背理不順;不祥不順,災(zāi)必及身!蔽奈难塾U著夏長歌,心里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