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識夏我告訴你,這輩子你嫁了我就只能是我的人!哪怕你只是在利用我我也認(rèn)了,可你休想在利用我之后再把我拋開!你想都不要想!”
秦熠攥著她手臂的手失控地收緊,攬在她腰上的大手也加大了力道。
蘇識夏吃疼地輕嘶了一聲,又氣又惱,張口就想要罵他,可對上他那雙不知何時已盈滿了血絲的眸子,她的身子微微一僵,到了嘴邊的話也全部都堵在了喉嚨里。
秦熠將她禁錮在懷里不許她逃避,在她低頭想要避開他視線時,他更是低頭直接用額頭抵住她的額,讓她的視線只能聚焦在他一個人身上。
“你總說我們兩個人的婚姻從一開始就是錯誤,可你根本不知道,那一夜,在知道被送入我房中的人是你之后,我心里……可恥地有多歡喜!
“第一次被父親……舅舅帶去昌宜候府見你的時候,若非你已經(jīng)和蘇景珩定了親,我定是要求舅舅讓我同你定下婚約的。”
“當(dāng)年我們本來可以好好的做一對恩愛夫妻的,若不是因為蘇景珩那個畜生……”
秦熠對蘇景珩是真的恨到骨子里了,念出這個名字的時候,語氣都帶著難掩的戾氣。
蘇識夏頗有些詫異地抬眸凝著他。
這算是秦熠第一次在她面前這么直白地剖析他自己的心跡,蘇識夏驚訝的同時,原本被挑起的火氣不知何時也漸漸熄了下去。
秦熠沒有注意到她情緒這細(xì)微的變化,兀自繼續(xù)說著。
“我承認(rèn)我當(dāng)時是因為嫉妒在和你置氣,我也知道那些年是我做的不夠好,稱不上是個好丈夫,更不是一個好父親,還因為對你們母子的疏忽險些害你們丟了性命!
“這是我的錯,我都認(rèn)!可你不能因為我過往不夠好,就直接給我定下死罪!你嘴上總愛說我們之間的恩怨已經(jīng)兩清了,說什么我欠你的已經(jīng)還了,你再不虧欠我什么……可你心里真的是這么想的嗎!”
“蘇識夏,你現(xiàn)在看著我,自己摸著你的良心說,對過去的那些事,你真的已經(jīng)可以做到心無芥蒂了嗎!”
秦熠是真的急也是真的氣,這會兒發(fā)了狠想要確認(rèn)她的心思,想也不想就抓住她的手腕將她的手用力摁在了他的胸口上。
蘇識夏本來還被他那一番話質(zhì)問地有些心虛。
可掌心結(jié)結(jié)實實摁上他胸口的時候,她臉上的表情驀地一僵,忍了半晌才神色古怪地回了他一句。
“我倒是不知道,我的良心……什么時候長到你的身上去了。”
秦熠聞言先是一怔,回過神來愣愣地垂眸朝自己的胸口看了一眼,尷尬地耳根都不由一紅,跟著咬牙道:“還不是被你給氣的!”
“你別想轉(zhuǎn)移話題!你還沒回答我……”
秦熠作勢就要重新把蘇識夏的手往她自己的胸口上摁,蘇識夏沒等他動作就率先把自己的手給抽了出來。
“我不用摸著我自己的良心也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訴你,過去的事雖說都已經(jīng)過去了,但我和湛兒經(jīng)歷的那些傷害都是切切實實的,讓我放下過去可以,可讓我完全心無芥蒂,我確實做不到!
秦熠的臉色一白,唇角剛扯出一抹自嘲的苦笑,就聽蘇識夏跟著道:“可你也別想冤枉我。我不是那種嘴上說一套實際做一套的人!
“我說了和你恩怨兩清就是恩怨兩清,不管我心里是怎么想,可一來,你打我的我已經(jīng)親自打回去了,二來,你又舍命救過我。我又不是什么不知好歹的人,既然都已經(jīng)同你說過重新開始,就不會再拿把以前的那些事搬出來尋你的不是!
“重新開始?”
秦熠嗤笑。
“你所謂的重新開始,就是到處同人說我重病,我死了,哪怕迫不得已一定要同我一起出現(xiàn)在人前,也只和我扮作假夫妻?”
“你倒是去看看,誰家夫妻是如我們一般,再是表面相敬如賓的夫妻私下里也會說說體己話,可你呢?你連真正的心里話都不愿意對我講!”
“你只有在用得著我的時候才會想到來找我,平日空閑的時候,別說是同我親昵了,你可曾主動找過我一次?你摸不著你的良心說,是不是一次都沒有!”
秦熠氣地呼吸都明顯粗重了幾分,憤憤咬著牙道:“我養(yǎng)病的那段日子,你根本不愿意只和我一人待在一個屋子里!”
“就算我給荀青他們遞了眼色讓他們把湛兒從屋子里帶出去,你也會立馬叫旁人進(jìn)屋里,你這不是在防著我避著我又是什么!”
反正已經(jīng)把那層窗戶紙給捅破了,秦熠這會兒是真什么也不在乎了,把這段日子以來心里的不滿和焦躁全說了出來。
他那一聲聲一句句都是質(zhì)問和控訴,可蘇識夏卻明顯沒有抓住重點(diǎn)。
聽完他那番話之后,她只小聲嘀咕,“我就說怎么那段時間荀青他們有事沒事就說要帶著湛兒出去玩,原來都是你暗中授意的。我還以為他們從湛兒身上看到了什么了不起的天賦能力想要偷偷培養(yǎng)他呢!
他說的重點(diǎn)是這個嗎?
感覺出蘇識夏壓根沒把他說的那些話放在心里,秦熠的太陽穴都?xì)獾赝煌恢碧,順著她的話咬牙嗤笑道:“是!荀青他們的那些舉動都是我授意的!我就是不想讓別人打擾我們,就算那是我們兒子也不行!”
“我們兩個是夫妻!我只想和我的妻子共處一室有錯嗎?”
“你本來就不喜歡我,那段時間愿意一直待在我身邊,也是因為我傷病需要照顧。我知道,我身上的傷病是我唯一可以擺出來讓你憐惜的籌碼,雖然卑鄙可恥,但我也只能利用這籌碼來換取你些許同情……”
秦熠說到這兒,像是卸了心力,一直緊攬在她腰間的手都松了力道。
蘇識夏直覺自己這會兒若是決意要起身,一定能輕而易舉掙脫他的鉗制。
可因為敏銳地察覺出秦熠的情緒不對,她不自覺停住了動作,只安靜看著他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秦熠卻只是安靜地凝了她良久,末了又低下頭,額頭輕輕抵在她的額心,似嘆息又似祈盼般低語。
“不要丟下我……我沒有差到一無是處的。試著喜歡我好不好?哪怕只有一點(diǎn)……一點(diǎn)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