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時候他告訴你,項梁,這次把事情搞砸了,你的錢也弄沒了,可不怪我呀,是我手下一個小弟某某他做了錯事我把他交出來,你懲罰他就行,千萬不要懲罰我了,你覺得他小弟有這個分量嗎?
那只是個弟中弟,想讓這樣的人完全背鍋,還能夠讓真正的項梁熄火,是絕對不可能的。
而這個時候,齊國田氏,趙國,魏國這些人,這才明白了幾分。
馮征這一次失望,的確不是交出一個項梁就能解決問題的。
當然,這種事情這種可能其實早在更早之前,他們心里也已經(jīng)有所預(yù)料了。
只不過那個時候大家心里不但抱有著希望,而且,另一方面事情也的確不是他們做的。
他們覺得自己冤呀,既然跟他們沒關(guān)系,也應(yīng)該不至于讓他們承擔任何的責任吧?
可是,當災(zāi)難和危機真正降臨的時候,所有人這才開始了本能的慌亂。
“那,難道就沒有什么挽救的余地了嗎?”
“盟主,到底想要怎么做呀?難道是……要把我們這些人都交出去不成?”
有人忍不住心煩意亂的問道。
而聽到這人說話之后,所有人都轉(zhuǎn)頭看向了田光,靜等他的結(jié)果。
“都交出去當然沒有這個可能了,盟主是一個重情義的人,以前是以后也是如此!
田光聽了搖了搖頭,對眾人一臉正色的說道,“老夫別的不敢保證,但是盟主是一個何等高尚何等宅心仁厚的人,這是所有人從頭開始都有目共睹的。老夫也不希望,這個時候再有人大放厥詞,那只會讓大家更被引火燒身呀!
前面那人聽到之后趕緊低頭,不敢胡言亂語了。
“那前輩,到底是怎么了?又是否能有挽救的余地?您倒是給個準話呀!
趙歇問道。
“唉!”
田光又嘆了口氣,眾人只覺得這短短幾秒十分煎熬,仿佛真的過去幾個世紀了一般。
田光看著眾人言道,“盟主跟我說,如果這一次朝廷里面的人,抓著此事不放,再加上那些老秦貴族們原本對我們不滿,那很可能會把這里的一切全給撤銷遣散,我們這些人,可能要從哪里來就滾回哪里去了,畢竟,這次,是把這么重要的事情都給辦砸了!
臥槽?
聽到田光的話,所有人都開始慌亂起來。
“憑……憑什么?”
田橫忍不住憤憤說道,“把事情辦砸了的人不是我們呀,有嫌疑的,難道不是項梁嗎?難道不是張良那幫人把事情辦砸了嗎?我們這樣實在是太無辜了吧?”
是啊,犯錯的人有嫌疑的人全都不是我們,那為什么會因為別人把事情辦砸了,讓我們把一切都給毀了?
這不公平!
“我不是已經(jīng)說了嗎?這時候還看什么無辜不無辜啊?那些朝廷的人都不會看盟主是不是無辜的,又怎么可能會饒過盟主,看我們這些人是否無辜呢?”
田光看著田橫等人說道,“所以就算我們對韓國那些人再怎么痛恨,對幕后真兇再怎么憤恨,也都無濟于事,現(xiàn)在唯有能夠找到破解之法,方能救命啊!
“那,這時候還能有什么破解之法?”
“是啊,大秦那一幫人,要是連盟主的面子都不給,連盟主都沒有辦法讓他們改變想法和行動,我們這些人就更沒有這個分量了!
“我們和大秦,要說關(guān)系也絕對沒有什么好的關(guān)系,他們本來對我們就不滿,現(xiàn)在又怎么可能會聽我們說任何的話,允許我們做任何的事呢?”
眾人一陣紛說起來。
甚至,田橫和幾個人,越說越離譜,都感覺這個時候要是不抓住機會行動起來,主動起事,那以后不但沒有任何的機會,反而還會逃不過被秋后算賬了。
他們的意思就是現(xiàn)在要果斷一點,主動起兵。
但,這個念頭剛剛興起來,就被田榮直接搖頭否定。
“你們可千萬不要沖動,更不要做什么蠢事!
田榮搖頭,看著眾人說道,“有一件事情你們可千萬不要忘了,咱們很多兵馬都是新招募的,依靠這樣的力量想要起兵造反,這個時候只會加速滅亡,而絕不能成功!
眾人聽了,也都紛紛凝眉。
是啊,如果是之前那些兵馬,那把握雖然是很低,但至少比現(xiàn)在還要大,畢竟之前那些兵馬是經(jīng)過長時間的操練,還經(jīng)過實戰(zhàn)的。
可是現(xiàn)在不同了……
現(xiàn)在的兵馬,都是新招募不久的,那都是一幫幫的新瓜蛋子。
十個新兵,不如一個老兵。
讓這些新兵跟著造反,幾乎是以卵擊石,根本毫無勝算。
“造反當然是不能造反,這種沖動的話不要隨便說,更不能做。”
田儋皺眉說道,“而且眼下還不到那個地步呢,說不定哪怕我們這一次被遣返回去,手里的一些富貴還能保得住呢,這事情誰又說得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