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茫茫的雪原上。
小白撒著蹄子,歡快的跑著。
月明珠婀娜的身姿,隨之一晃一起伏,畫出道道優(yōu)美的線條。
盯著江凡肩膀上,殘留的李詩倩眼淚,不由呵了聲:
“看不出來,你一副正人君子模樣,哄女人卻是個高手!
“三言兩語,就把一個對你有敵意的女孩子,哄得投懷送抱。”
“我門中那位自詡哄女孩一流的首席弟子沈流舒,都沒你這么大本事!”
路上,江凡將此前和太上宗的小過節(jié)告知。
月明珠才知道,太上宗主攔住江凡的真正用意。
但她關(guān)心點(diǎn),卻完全不在太上宗主肚量小的事上。
而是對剛才那一幕有點(diǎn)不爽。
江凡訕訕一笑:“我也鬧不明白她是怎么回事!
“但多一個朋友,總好過多一個敵人吧?”
想搪塞過去?
月明珠偏偏揪著不放,很在意道:“你老實(shí)交代!
“這些年到底騙了多少女孩的芳心?”
江凡哭笑不得:“我一心向道,從未分心于外物。”
“實(shí)在沒有精力哄騙什么女孩子!
月明珠仔細(xì)想想也是。
江凡若是貪圖美色的人,當(dāng)初自己摔落懸崖,重傷昏迷。
他豈會坐懷不亂呢?
想到這里,她微微放下心來。
暗暗責(zé)怪,自己怎么懷疑起江凡的人品來了。
“師叔,師叔~”
一聲好聽如黃鸝的嗓音,飛快傳來。
卻是一頭漂亮的高大靈馬,邁著長長的步子,飛快追上來。
馬背上坐著一位容貌空靈絕美,仿佛驚艷了時光的大美人。
她滿臉喜色:“師叔不是早走了嗎?”
“怎么還在這呀?”
追上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夏朝歌。
發(fā)現(xiàn)江凡居然還沒走遠(yuǎn),就欣喜的追上來。
江凡無奈道:“遇到一點(diǎn)事,耽擱了一小會!
夏朝歌開心道:“那正好啊,可以同程一路……”
話未說完,她便收了聲。
因?yàn)橹活欀唇病?br>
此刻才發(fā)現(xiàn),江凡身后還坐著一位膚白貌美的十八歲少女。
對方以一種異樣的目光打量自己。
夏朝歌純真卻不糊涂,吐了吐舌頭,道:“抱歉師叔,不知道你帶著女伴!
“那我先走了,告辭!”
言畢就催促著白馬快速離去。
她有些悻悻的撇了一下小嘴:“怪不得呢!
“我說陪著師叔一起執(zhí)行任務(wù),他就是不肯!
“原來,有個漂亮的女孩子陪呀!
倍感無趣的她,催促著靈馬,迅速消失在視野中。
月明珠咬著銀牙笑了。
“師叔~師叔~我們同程一路吧~”
她學(xué)著夏朝歌的嗓調(diào),陰陽怪氣道:“你可真受漂亮女孩子的歡迎!”
“師侄都對你這么喜愛!”
“我就沒見過,哪個師侄這么親近自己師叔的!
江凡頭都大了。
懶得解釋,專心趕路。
隨著深入北境。
前方越發(fā)荒涼。
放眼望去,當(dāng)真是除了雪就是雪。
也不知道那些妖獸,是吃什么喝什么才長出那么大的個子。
數(shù)日后。
一路顛沛。
他們終于來到了傳說中的太湖。
江凡疲憊的視野里,終于出現(xiàn)了一道令他眼前一亮的景色。
一片浩渺無邊的大湖。
是的。
天地冰封,唯獨(dú)眼前的湖里,沒有半點(diǎn)凝結(jié)
湖面波光粼粼,幾只羽毛色彩繽紛的野鴨子,追著幾條魚兒,在水里鉆來鉆去,涌出片片浪花。
進(jìn)入北境多日。
還是第一次感受到生命的存在。
“北境中,還有這樣的地方?”
饒是月明珠,都忍不住深吸一口湖邊的清新空氣。
心神一下子松弛。
江凡卻道:“當(dāng)心,現(xiàn)在才是最危險的時候!
柳傾仙他們便是在巡邏太湖時失蹤。
可見,危險就在附近。
“無趣!”
月明珠白了他一眼。
有她這位宗主在,能有什么危險?
但還是配合著江凡,裝出一副很警惕的樣子。
殊不知。
就在他們抵達(dá)太湖時。
湖中,一座翻滾著熱浪的古老宮殿里。
兩只體型龐大的妖獸,靜靜注視著眼前的巨大水晶。
水晶里,浮動著一幅幅的畫面。
赫然是那幾只野鴨子的視角。
畫面里。
江凡和月明珠的身影清晰呈現(xiàn)。
“血蛟!看看你干的好事!讓你別襲擊那幾個巡邏弟子,非不聽!”
“現(xiàn)在好了,把合歡宗主引來了!”
當(dāng)看清月明珠的容貌。
一只上半身是婀娜多姿,容貌漂亮的人類,但下半身是魚尾的人魚妖獸,散發(fā)著無比強(qiáng)大的氣息。
她臉色凝重的責(zé)怪道。
坐在它對面的,是一頭通體血色鱗片,兇厲萬分的惡蛟。
和赤鱗惡蛟有幾分相似。
但散發(fā)的兇氣,強(qiáng)了百倍不止。
“不過是九宗宗主而已,怎么,你堂堂十大戰(zhàn)將之一的海魅,還會怕她不成?”
原來,這兩只妖獸,竟有天大的來頭!
赫然是實(shí)力堪比九宗太上長老的戰(zhàn)將!
海魅俏面陰沉:“我哪是怕她?”
“我是擔(dān)心,你我守護(hù)的這顆即將出世的焚天蚌珠,會被她察覺到!”
兩只妖獸中間,躺著一個巨大無比的古老河蚌。
蚌中溢出一絲絲灼熱無比的熱流,擴(kuò)散向整個太湖。
之所以太湖毫無冰凌。
原因就全在這河蚌中,一顆即將成型的撼世珍珠!
血蛟呵了聲:“察覺又如何?殺了便是!”
“你我聯(lián)手,區(qū)區(qū)一個結(jié)丹八層的宗主,還能逃脫我們之手不成?”
若是它只有一個。
還真要擔(dān)心,能否留下手段層出不窮的人類。
但,有兩尊戰(zhàn)將在,合歡宗主縱有千般手段,都別想脫身。
海魅冷聲道:“然后呢?”
“幾個精英弟子失蹤,尚且引來一宗之主親自調(diào)查。”
“若是宗主都隕落在此,你覺得下一次來的是誰?”
血蛟臉上笑容凝固了一下。
隨即又舒展開,冷笑道:
“從她失蹤,再到有人來調(diào)查,至少也是十天后的事。”
“這顆珍珠,最多三天就出世了,有何可擔(dān)心的?”
海魅臉色依舊冷漠:“我勸你不要節(jié)外生枝!”
“別忘了,天機(jī)閣可是故意放出了一張?jiān)獘胍粨舻姆!?br>
“如今在誰手中,完全不知!
“萬一恰好在這個合歡宗主手里,你我聯(lián)手也難逃一死!”
那張符箓,在天機(jī)閣也是至寶。
故意讓名下的拍賣行流出去,目的就是震懾住妖族的四大妖王、十大戰(zhàn)將。
讓他們不敢輕易在人類的地盤現(xiàn)身。
“這……”血蛟這次真被嚇到了。
一雙眼睛陰晴不定的變化良久。
最終,還是難壓兇性,鼻孔重重哼道:“哪有那么倒霉,剛好碰上手握那張符箓的人?”
“更何況,據(jù)我所知,拍得此符箓的是巨人宗大長老。”
“他死在了青云宗和太上宗的交界處!
“怎么看,符箓都極可能流入太上宗手中!
“若是太上宗主來了,我還真要忌憚一二!”
“但,合歡宗主來……嘿嘿,抱歉,首殺一位宗主的天功,我可不想錯過!”
說罷,巨尾一掃。
整個湖底地動山搖。
它化作一道長長的血影,游向湖面。
海魅惱怒不已:“孰輕孰重,你怎么拎不清呢?”
相比較安全帶回焚天蚌珠,首殺一位宗主真不算什么。
血蛟單純就是嗜殺而已!
它已經(jīng)動手。
為了防止合歡宗主逃掉,海魅也只能配合其一起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