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陰教。
一間密不透風的房間里,壓抑的氣息如濃稠的墨汁,肆意翻涌、彌漫。
蘇星河蜷縮在角落,整個人仿佛被恐懼的陰影籠罩。
他的雙手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那模樣好似深秋枝頭一片即將凋零的枯葉,脆弱而無助。
好不容易,他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機。
屏幕亮起的剎那,那刺目的光芒在這死寂般的昏暗環(huán)境里,顯得格外突兀。
仿若一道利刃,劃破了黑暗,卻也讓他眼中的驚惶與不甘無處遁形。
他的手指像是被無形的絲線牽扯,在屏幕上機械地滑動。
撥通上官鴻號碼的那一刻,他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而沉重,胸膛劇烈地起伏著,似一頭即將力竭的困獸。
嘟嘟聲驟然響起,在這靜謐得可怕的房間里,突兀而又尖銳地回蕩著。
蘇星河眼神空洞而又絕望,死死地盯著手機屏幕。
終于,電話被接通了,上官鴻那故作輕松的聲音,仿若帶著一股令人作嘔的甜膩,從聽筒中悠悠傳來:“蘇兄,那徐文東是不是被你斬殺了?”
這聲音在蘇星河聽來,就像一把鋒利的匕首,直直地刺向他的內心深處。
蘇星河的臉色瞬間變得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夜空,陰沉得可怕,仿佛能擰出水來。
眼中燃燒著熊熊的怒火,那火光仿佛能將世間一切都焚燒殆盡。
臉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肆意拉扯。
“上官鴻,你之前是不是知道徐文東的實力很強?”他咬著牙,一字一頓地說道,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聲音中透著徹骨的森然寒意,仿佛能將周圍的空氣瞬間凍結成冰。
上官鴻心中猛地一震,像是被一道驚雷擊中,但他畢竟是老謀深算之人,很快便強裝鎮(zhèn)定,語氣中恰到好處地帶著一絲疑惑,試圖蒙混過關:“蘇兄此話何意?”
他心里比誰都清楚,一旦承認自己知曉徐文東的實力,那他精心策劃的借刀殺人陰謀就會像泡沫一樣,瞬間破碎。
而等待他的,將是難以想象的可怕后果。
蘇星河重重地冷哼一聲,這冷哼聲中裹挾著無盡的憤怒與屈辱,仿佛是一頭受傷的猛獸發(fā)出的最后嘶吼。
他的聲音因憤怒而劇烈顫抖:“上官鴻,你別在這里裝瘋賣傻!本長老早已將你的計劃看得一清二楚,你無非是想借我玄陰教的手除掉徐文東!”
“但是,你高估了我玄陰教的實力!”
“也低估了徐文東的手段!”他的聲音近乎咆哮,在房間里不斷回蕩,震得空氣都微微顫抖。
“哪怕我玄陰教掌教親自出手,甚至激活了七絕陣,都沒能傷到徐文東分毫!”說到這里,蘇星河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深深的絕望與恐懼,那眼神仿佛能看到自己的末日。
回想起之前發(fā)生的事情,他依舊有種遍體生寒,不寒而栗的感覺。
上官鴻握著手機的手猛地一緊,指關節(jié)因用力而泛白,臉上的輕松笑意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難以掩飾的震驚與慌亂。
他的眼睛瞪得滾圓,眼神中滿是不可置信,仿佛聽到了天方夜譚。
“這……這怎么可能!”上官鴻喃喃自語,聲音不自覺地拔高,帶著一絲顫抖。
他原本挺直的脊背此刻微微彎曲,像是被無形的壓力壓垮。
他知道徐文東的實力很強,正因為強大到自己不敵對方,他才會借刀殺人,借助玄陰教的實力除掉他。
畢竟。
玄陰教可是省修真界排名第一的存在,底蘊異常恐怖!
玄陰教掌教更是一位超級強者!
可誰能想到,結局會是這樣?
“蘇兄,這可開不得玩笑!玄陰教的七絕陣,那可是聲名赫赫、威力驚天的大殺器,他區(qū)區(qū)一個無名小卒,怎么可能在這大陣下安然無恙?”
上官鴻握著手機的手微微顫抖,聲音也跟著發(fā)顫,話語里滿是不愿接受現(xiàn)實的僥幸。
他下意識地攥緊手機,仿佛那是他不愿面對真相的最后盾牌,心底還在暗自篤定,蘇星河肯定是在危言聳聽,想拿這離譜的事兒唬住自己。
蘇星河一聽這話,只覺一股熊熊怒火“轟”地直沖腦門,瞬間漲紅了臉,仿佛熟透了即將爆開的番茄。
他在房間里焦躁地來回疾走,每一步都踏得又重又急,地板都被震得微微發(fā)顫,好似要把滿腔的憤怒都發(fā)泄在這腳下的地面上。
“承認徐文東實力強大,對你就這么難嗎?你到底是真不明白,還是揣著明白裝糊涂!”他扯著嗓子,聲嘶力竭地怒吼,聲音因過度憤怒變得粗糲沙啞,難聽又刺耳。
上官鴻嘴角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苦笑,臉上的肌肉都因這勉強的笑容而微微扭曲。
他緩緩搖頭,那動作里滿是不以為然的固執(zhí):“他不過是個筑基期的無名小卒,能有多大能耐?我在這修真界沉浮多年,天才妖孽見得多了,就憑他,還想興風作浪?簡直是癡人說夢!”
此刻的他,就像被一層頑固的偏見牢牢裹住,眼睛被蒙蔽,怎么也不肯相信徐文東竟有如此超凡的實力。
蘇星河被他這副死鴨子嘴硬、冥頑不靈的模樣徹底激怒,氣得仰天大笑,那笑聲里滿是嘲諷與無奈,好似在嘲笑上官鴻的無知與自負:“行,你既然不信,那我就把事情一樁樁、一件件給你講清楚!”
“他單槍匹馬,卻能以雷霆萬鈞之勢反制我玄陰教,強行掌控七絕陣,這般手段,還不算強大?”
他猛地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可一想到徐文東大展神威的場景,情緒又不受控制地激動起來:“還有,他獨自一人,便將我省修真界近萬名金丹期以上的高手打得落花流水,毫無招架之力,這難道還不算強大?”
蘇星河越說越激動,每講一句,聲音就拔高幾分,到最后,幾乎是在聲嘶力竭地咆哮。
上官鴻失聲尖叫:“你說什么,徐文東以一己之力碾壓了我省近萬名金丹期以上的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