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
天地好像被人按下了暫停鍵。
鴉雀無聲般的死寂。
原本風(fēng)度翩翩、手持精致折扇的中年男子,身著華貴金色長袍,此刻卻全然沒了往昔的從容與傲慢。
他的手指像是突然失去了力氣,“啪嗒”一聲,折扇墜落在地。
整個人僵立當(dāng)場,雙目圓睜,眼球似乎都要奪眶而出,嘴唇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卻半晌擠不出一個字,仿佛被無形的咒語給定在了原地。
他深知玄陰教的七絕陣有多么強大,需要七位出竅期強者聯(lián)手才能激活。
可又有誰能想到。
如此強大的一座法陣,竟然被徐文東這個筑基期螻蟻以一己之力強行激活了?
哪怕親眼所見,他也有種驚為天人般的感覺!
再看那些年輕氣盛的修士們,之前還斗志昂揚,周身真氣澎湃洶涌,此刻卻被恐懼徹底吞噬。
他們手中的法寶好似也感受到了主人的驚惶,光芒迅速黯淡。
體內(nèi)的真氣在震驚與慌亂中如脫韁的野馬般肆意亂竄,紊亂不堪。
其中一名玄陰教修士雙腿一軟,直接癱倒在地,嘴里不停喃喃著:“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他究竟是人還是魔?”那顫抖的聲音,滿是無盡的恐懼與絕望。
一位白發(fā)蒼蒼的老嫗,雙手死死捂住嘴巴,眼眸中滿是驚恐之色。
她的身體如寒風(fēng)中的枯葉般微微顫抖,望向徐文東的眼神里,盡是無助與迷茫,仿佛深陷一場無法掙脫的噩夢之中,找不到一絲出路。
那些原本還在瘋狂攻擊的強者們,此刻像是被一道無形的定身咒束縛住了。
他們的動作戛然而止,呆呆地凝視著重新激活的七絕陣,眼神中充滿了不可思議。
手中的法寶失去了主人的掌控,光芒逐漸消散,變得黯淡無光。
整個戰(zhàn)場瞬間陷入一片死寂,只能聽見七絕陣中七種元素之力相互碰撞、交織時發(fā)出的嗡嗡的悶響,以及眾人因極度緊張而發(fā)出的粗重呼吸聲。
玄霄的眼中,震驚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濃烈的憤怒與絕望。
他像一頭發(fā)狂的野獸,揮舞著手中的長劍,朝著徐文東瘋狂地沖了過去,口中聲嘶力竭地嘶吼著:“不!我不信!我絕不相信你能掌控七絕陣!”
那聲音中帶著一絲癲狂,仿佛在做最后的垂死掙扎。
徐文東看著沖過來的玄霄,眼中閃過一抹不加掩飾的不屑。
他單手結(jié)印,動作行云流水,仿佛掌控著世間萬物的生殺大權(quán)。
剎那間,七絕陣中的一道火焰之力如同一頭憤怒的火蟒,張牙舞爪地朝著玄霄射去。
玄霄躲避不及,被火焰擊中,身上的衣物瞬間被點燃,熊熊火焰包裹著他的身軀。
他發(fā)出一聲痛苦至極的慘叫,整個人如斷了線的風(fēng)箏般倒飛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揚起一片渾濁的塵土。
此時。
整個戰(zhàn)場被七絕陣散發(fā)的光芒照得亮如白晝,赤、橙、黃、綠、青、藍、紫七種顏色的光芒相互交織,如夢如幻,仿佛一幅絢麗的畫卷。
然而,在這美麗的表象之下,卻暗藏著無盡的殺機,每一道光芒都像是死神伸出的鐮刀。
徐文東站在陣中,周身環(huán)繞著強大到令人窒息的力量,他的身影在光芒的映照下顯得格外高大,宛如魔神降世,散發(fā)著令人膽寒的氣息。
他冷冷地掃視著眾人,聲音冰冷刺骨,仿佛裹挾著千年寒霜:“給你們機會,你們?yōu)槭裁窗盐詹蛔??br>
這聲音如同一記重錘,在戰(zhàn)場上回蕩,像是來自地獄的審判,讓眾人心中的恐懼如野草般瘋狂生長。
直到此刻。
他們這才想起,徐文東剛才說的放他們一條生路,不是大放厥詞,而是他的的確確有著碾壓所有人的能力。
哪怕省修真界所有的強者全都現(xiàn)身圍剿他,但對方卻實力過人,有著越級殺敵的本領(lǐng)。
而且精通陣法,在陣法的造詣上達到了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境界,僅憑這一點就能將所有人踩在腳下!
強烈的恐懼在所有人心中蔓延,最終一位化神期境界的強者放下了手中的武器,他強忍著內(nèi)心的不安,顫顫巍巍的跪在地上:“晚輩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前輩放老朽一條生路!”
那位化神期強者跪地求饒的舉動,就像推倒了第一塊多米諾骨牌。
剎那間,“撲通撲通”的跪地聲接連響起,此起彼伏,仿佛一陣急促的鼓點。
眾多強者紛紛效仿,一個個面露驚恐,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跪在地上,手中的法寶也被隨意丟棄在一旁,發(fā)出清脆的碰撞聲。
“前輩饒命!我們有眼無珠,冒犯了前輩,還望前輩大人有大量,放我們一條生路!”
“是啊是啊,我們再也不敢與前輩為敵了,求前輩高抬貴手!”
眾人的求饒聲交織在一起,如同洶涌的潮水,一波接著一波。
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恐懼與哀求,眼神中滿是對生的渴望。
玄陰教那些弟子們都懵了,顯然沒想到這些人竟然會放下兵器跪地求饒,這大大的出乎了所有人的預(yù)料。
玄霄也愣在原地,感覺全身力氣像是被抽干了一樣,隊友投降的速度太快了,快到讓他沒有做好心理準(zhǔn)備。
徐文東周身被七絕陣的光芒環(huán)繞,強大的力量令周圍的空氣都為之震顫。
他昂首而立,聲如洪鐘,話語仿若滾滾雷霆,在天地間轟然炸響:“把人放了,我可以既往不咎,如若不然,今日玄陰教,生靈涂炭!”
那聲音中裹挾著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每一個字都重重地砸在眾人的心頭。
玄霄聽聞此話,身體不受控制地打了個激靈,臉上閃過一絲掙扎與不甘。
他的目光下意識地看向山中那棟隱蔽的建筑,牙關(guān)緊咬,猶豫片刻后,終究還是低聲喝道:“三長老,還不快點把人放了?”
此刻的他,心中滿是無奈與憋屈,身為玄陰教掌教,本應(yīng)高高在上,可如今面對徐文東這碾壓般的實力,卻不得不低頭。
不過,想到修真界其他那些平日里不可一世的強者都已紛紛下跪求饒,他心中那點最后的倔強也悄然消散。
至少,他不是獨自咽下這屈辱、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