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位名叫錢坤的相術(shù)大師,眉頭緊緊擰成一個川字。
那深邃的皺紋仿佛鐫刻著他滿心的憂慮與陰鷙。他的眼神中透著如寒芒般的一絲陰狠,仿若隱匿于暗夜中的餓狼,正窺視著獵物的一舉一動。
他壓低嗓音,聲音冷硬得如同千年玄冰,緩緩沉聲道:“先且莫要沖動行事,此事錯綜復雜,必須得從長計議方可。”
“這家伙能如此輕描淡寫地化解王富貴的蓄意挑釁,由此可見,他定然是確有幾分真才實學與非凡本事,絕非等閑之輩!
“所以,我們?nèi)f不可再如之前那般貿(mào)然莽撞地行事,需得精心謀劃,想出一個天衣無縫、周全至極的策略來應對,方能有勝算!
趙啟聽聞此言,鼻腔中發(fā)出一聲不屑的冷哼,那聲音仿佛是從牙縫中擠出:“哼!還能有什么錦囊妙計?”
“難不成我們就只能這樣干瞪眼,眼睜睜地瞧著他在玄靈閣里肆意妄為,把我們的生意都搶奪殆盡,讓我們在這古玩街無立錐之地嗎?”
錢坤眼珠狡黠地一轉(zhuǎn),仿佛瞬間計上心來,他將聲音壓得更低,幾近耳語,神秘兮兮地說道:“咱們不妨另辟蹊徑,去請那修真者出手相助!”
“你且想想,只要我們舍得砸下重金,豐厚的報酬必定能吸引來那些修真者中的貪婪之徒,不愁找不到愿意接單之人!
趙啟眼睛驟然大亮,恰似黑暗中陡然瞧見一絲曙光,然而那光芒僅僅閃爍一瞬,便又被重重疑慮所遮蔽,他面露猶豫之色,吶吶道:“修真者?”
“那可是一群超凡脫俗、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神秘人物,豈是我們能夠輕易請動的?”
“況且他們平日里行事向來乖張古怪,難以捉摸,萬一稍有不慎,我們引火燒身,那可如何是好?”
“這其中的風險實在是太大了,需慎重考慮啊!”
錢坤嘴角上揚,露出一抹充滿自信又略帶嘲諷的冷笑,說道:“你呀,莫要如此杞人憂天,我自有一套周全的辦法!
“我恰好認識一位神通廣大的中間人,此人專門在世俗與那修真者牽線搭橋,促成各種交易!
“只要我們肯慷慨解囊,不惜血本,必定能夠成功請來一位實力高強的修真者。”
“到那時,徐文東縱然有三頭六臂,再怎么厲害,在修真者的強大力量面前,也不過是螻蟻一般,絕不是其對手,必定會被輕易制服。”
趙啟眉頭緊鎖,陷入沉思,片刻之后,他眼神中決然地閃過一抹凜冽寒光,仿若下定決心一般,咬牙切齒道:“好,既然如此,那就依你之計行事!”
他們起初的意圖僅僅只是想將徐文東逐出古玩街。
畢竟,徐文東的出現(xiàn)嚴重沖擊了他們在古玩街苦心經(jīng)營多年的利益根基,如果不提前把他趕出去,他們的處境肯定會變的岌岌可危!
只不過。
他們之前精心策劃的種種計劃已然如同泡沫般一一破滅,化為烏有。
正因如此,他們在怨恨與絕望的驅(qū)使下,才萌生了這更為歹毒的念頭,妄圖徹底除掉徐文東,以絕后患。
夜,大雨傾盆如注,仿若天河瞬間決堤,那磅礴的雨勢似要將整個世界都淹沒在無盡的水幕之中。
古玩街原本的喧囂早已被這如瀑的雨聲所吞噬,青石板路在雨水的沖刷下泛著冰冷的光澤,四周的一切都被氤氳的水汽籠罩,陷入一片混沌朦朧的景象。
徐文東輕輕合上店門,準備返程回家。
嫂子之前打電話過來,她包了水餃等他回家吃。
一想到水餃和嫂子,徐文東恨不得插上翅膀,直接飛回家。
一邊吃著水餃,一邊玩著嫂子···
就在他轉(zhuǎn)過身的剎那,目光不經(jīng)意間穿透重重雨幕,遠遠瞥見夜幕深處,佇立著一道黑影。
那黑影宛如從九幽地獄中踏出的鬼魅,周身散發(fā)著令人膽寒的氣息。
他身形高大而修長,靜靜地站在那里,仿若一座古老而神秘的雕像,動也不動,與這漫天的雨幕完美地融為一體。
雨水如利箭般射落在他的身上,卻似被一層無形的護盾所阻隔,只是順著黑袍的輪廓滑落,濺起一圈圈微小的水花,更增添了他幾分神秘莫測的氣息。
他的面容隱匿在兜帽之下,唯有一雙眼睛,在黑暗中閃爍著如寒星般冰冷、銳利的光芒,令人不寒而栗。
徐文東還是敏銳地捕捉到了他的存在,臉上不禁泛起一絲苦澀的笑意,輕聲喃喃道:“雖說同行是仇家,但也沒必要趕盡殺絕啊!”
那笑容中既有對這無端惡意的無奈,又有著對即將到來的麻煩的坦然接受。
他微微挺直了脊梁,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堅定與從容,靜靜地等待著黑影的下一步動作。
“沒想到你竟然也是一個修真者!”黑影口中發(fā)出了玩味的笑聲:“本想著殺掉你要換個城市躲一躲,現(xiàn)在好了,哪怕當眾除掉你,也不會違反律法!”
徐文東撐開一把大黑傘,遮住了瓢潑大雨,平靜的看向?qū)Ψ剑骸澳闶遣皇怯悬c太自以為是了?”
黑影眼神中透露著不屑之意:“你不過是一個筑基后期修士,而我擁有筑基期巔峰的實力,殺你,猶如探囊取物般簡單!”
“先看看這是什么地方!”徐文東不慌不忙的指了指【玄靈閣】的牌匾。
黑衣人下意識地抬眼望去。
剎那間,一股神秘而強大的道韻從牌匾中散發(fā)出來,如同一股洶涌的浪潮般將他淹沒。
他臉色大變,只覺腦袋如遭重錘猛擊,體內(nèi)真氣瞬間紊亂,一口鮮血涌上喉頭。
緊接著。
他七竅噴血而亡,尸體倒在雨中,雨水迅速將鮮血沖刷開來,形成一片刺目的血紅。
而徐文東,仿若什么都未曾發(fā)生過一般,神色淡然地撐起雨傘,緩緩步入雨幕之中。
他的身影在風雨中漸行漸遠,卻給人一種無比高大而神秘的感覺。
遠處暗中窺視的趙啟和錢坤看到這一幕,頓時頭皮發(fā)麻,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上心頭,讓他們不寒而栗。
兩人面面相覷,眼中滿是驚恐。
趙啟結(jié)結(jié)巴巴道:“這是怎么回事?為什么咱們高價請來的強者,只看了眼玄靈閣的牌匾后,就七竅噴血而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