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還要盡快做決斷才是,人的血,是有限的!
國師眼看著我這邊戲演的差不多了,再次開口催促。
“我都聽國師的!”
“只要是為了丞相府,只要是為了孩子好,我都聽國師的!”
謝夫人死死地攥著謝玉曦的手,就這么一起跪在了地上。
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我現(xiàn)在都不能死,因為我是九皇子妃,還是皇上親封的縣主,最關(guān)鍵就是皇上金口玉言,他說我是九天玄女,我就是。
九天玄女是整個國家的祥瑞,若是我死在了丞相府,那么頃刻之間,丞相府就會化為灰燼。
這個道理,我這么一個小丫頭片子都明白,他們怎么會不懂呢?
謝玉曦錯愕的盯著這個疼愛自己入骨的母親,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隨后不可置信的開口說道:“為什么?娘,我是你的女兒啊,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為什么。
“國師,求你救救陰兒,她不能死!”
謝夫人死死地按著謝玉曦,給國師磕頭。
“如今邪祟侵體,只能是委屈大小姐,渾身沾滿符咒,在太陽下面暴曬!
“只有用正午陽光才能夠壓制住大小姐身上的陰鷙。”
國師立馬給了解決辦法。
原本好不容易安靜下來的謝玉曦,聽到這話之后徹底瘋狂,根本不顧謝夫人的死活,直接掙脫開她的懷抱,站起身來,上去就給了國師一個大耳瓜子。
“胡說八道,你這個妖道!我看你就是要害死我,你跟這個賤人,你們都是一伙的!”
“想讓我受苦,你做夢吧,我謝玉曦生來高貴,我憑什么為了一個低賤之人,去受苦?”
“謝玉陰要死就死啊!我倒是要看看,她這樣的賤人會不會真的死了!”
謝玉曦把心里的話全都一股腦的說了出來,什么優(yōu)雅體面,全都顧不上了。
她只知道自己要瘋了,真的要被這些傻子給逼瘋了!
一個神棍的話,一個不切實際的傳說,卻被所有人都當(dāng)成是真理一樣!
就因為這些亂七八糟的話,疼愛自己多年的父母變了臉,喜歡自己的哥哥還有太子,也都沉默不語,憑什么?
原本屬于她的一切,就這么煙消云散了,她怎么能甘心?
對,都是因為謝玉陰,都是因為這個賤人!
只要她死了,這一切就都結(jié)束了,對,就是這樣!
此時此刻,謝玉曦對這個妹妹的厭惡和憎恨,到達了一個頂點,她抄起桌子上的水果刀,就這么朝著床上的謝玉陰撲了過去。
我早就知道謝玉曦是個瘋子,但是我是真的沒有想到,她發(fā)起瘋來竟然會是這個樣子,竟然真的要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弄死我!
“砰!”
就在刀尖要刺到我的皮肉的那一瞬間,忽然一個身影飛了過來,緊接著就看見謝玉曦被踢倒在地,再然后,她手里的刀掉在了地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是他,謝之蘊!
他怎么會在這個時候過來的?
我不可置信的看著護在我身前的謝之蘊,眼淚忽然就這么不受控制的落了下來,一開口,聲音哽咽又可憐:“將軍,你怎么來了?”
“我是來給二小姐送藥的,卻沒有想到,差點看見二小姐送命!
“二小姐可是皇上親封的縣主,又是九天玄女下凡,是整個大安的祥瑞,你們相府就是這么照顧她的?”
謝之蘊平時總是溫溫柔柔的,導(dǎo)致我都忘了,其實他是一個上過戰(zhàn)場殺伐決斷的大將軍!
如今,疆場上練就的鐵血氣質(zhì),在這一刻揮發(fā)出來,打的所有人措手不及。
謝丞相終于是姍姍來遲,看著屋子里的情形,直接傻了眼。
他不可置信的看著謝夫人:“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謝夫人現(xiàn)在也是驚魂未定,怎么都不敢相信自己那么乖巧的女兒,會變成一個面目可憎的瘋子。
“國師,快,邪祟已經(jīng)徹底侵占了我女兒的身體,求國師除了這邪祟!”
“求國師除了這邪祟!”
謝丞相急忙開口。
謝玉曦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看著兩個人這個樣子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愚蠢,你們還真是愚蠢,就這么一個老道士的話,你們還真的當(dāng)成是真理!”
“我告訴你們,我沒瘋,我是忍夠了,我就是這樣的,這才是真正的我,沒什么邪祟,我就是邪祟!”
“謝玉陰,我會殺了你,早晚有一天,我會殺了你!”
謝玉曦目眥欲裂,死死地瞪著我。
若不是因為我面前站著的是謝之蘊她過不來,估計這個時候早就已經(jīng)掐死我了吧。
我看著她這個樣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隨后低著頭小聲地說道:“姐姐,你為什么這么討厭我?”
“你們在鬧什么?”
“太子殿下到,九皇子到!”
門房緊接著開始報告。
所有人都只能是暫時放下一切,跪在地上給他們行禮。
“太子哥哥!嗚嗚,太子哥哥,你總算是來了!”
“太子哥哥救我,他們要殺了曦兒!”
謝玉曦看見太子就像是看見了自己的救命稻草一般,就這么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直接撲到了他的懷里,泣不成聲。
只是她在我這里跪了整整一夜,頭發(fā)也亂了,臉上還是掛著我的鮮血,整個人如同鬼魅一般,把衛(wèi)晏嚇了一跳。
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她就這么撲進了一個男人的懷里,那動作,那么嫻熟,明顯不是第一次了。
大安禮教森嚴,就算是未婚夫妻也是絕對不允許在婚前做出什么親密的動作的。
她這個舉動,簡直就是把整個丞相府的臉面,按在地上摩擦,饒是謝夫人再怎么疼她,也是變了臉色。
“曦兒,你抱著太子殿下,哭哭啼啼的成何體統(tǒng)?放開殿下!”
謝夫人的語氣十分嚴厲。
這是謝玉曦不曾感受過的嚴厲和厭惡,她整個人愣在原地,這理智也回來了一些,拿出帕子,把臉上的臟污擦干凈,可憐兮兮的從衛(wèi)晏的懷中出來,就這么眼巴巴地看著我:“妹妹,我真的已經(jīng)盡力了,你就不要折磨我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