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國師!”
眾人紛紛朝著國師跑過去,可是衛(wèi)晏的眼神,卻好像是刀子似的,落在了我的身上。
他大步上前,扯住了我的頭發(fā)死死的盯著我:“你干了什么?”
我對上他嗜血的眼神,溫柔的笑了笑,如同冬日里乖巧的貓兒一般開口說道:“太子哥哥不是都看到了嗎?”
我是不會叫他太子哥哥的,只有謝玉曦才會這么恬不知恥得叫他。
衛(wèi)晏聽見這一聲太子哥哥之后臉上的表情也有了變化,抓著我的手,逐漸松開,忽然,他好像是想到了些什么似的,死死地捏住了我的下顎,湊上前來,用我們兩個才能聽得到的聲音開口說道:“若是你敢在外面敗壞曦兒,本宮必定會殺了你!
我沒有什么其他表情,依舊是笑呵呵的看著他,乖巧點頭。
衛(wèi)晏這個人雖然是一個實打?qū)嵉淖儜B(tài),可是卻也是東宮太子,所以他必須要把自己的變態(tài)收斂壓制不給任何人看到,否則的話,這地位只怕是就要保不住了。
所以在外面的時候,他基本上都是要保持住自己謙謙君子的模樣,剛才那樣扯著我的頭發(fā)其實就已經(jīng)是暴露了,所以接下來自然不會繼續(xù)當(dāng)著這些人的面,來為難我。
他走上前去,吩咐下面的人請?zhí)t(yī)過來給國師好好看看。
可是國師很快就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的朝著我走過來,他嘴角的鮮血還沒有干枯,看著我,好像是在看著什么不得了的東西似的。
“你到底做了什么?怎么會逆天改命的!你怎么能改了命格的!”
“說啊,你做了什么,是不是用了什么邪術(shù)?”
我面對這樣的質(zhì)問,只覺得可笑。
從小到大,我活的都是中規(guī)中矩的,什么時候出過差錯呢?
“從我生下來開始,國師不是就已經(jīng)定了我的命格嗎?”
“我一個小小女子哪里來的本事逆天改命?”
“國師這話,我聽不懂。”
我現(xiàn)在就這么跪在那里,身上的鮮血都還沒有干透,所以我實在是不知道這個人指著我的鼻子,在鬼叫什么?
國師盯著我,眼神兇狠又帶著幾分懼怕。
“不可能的,這不可能的,一定是邪祟上身,一定是!”
“太子殿下,這二小姐的身體已經(jīng)完全被邪祟占領(lǐng)了,這相國寺怕是沒用,只怕是要跟我回乾云觀,好好做法才行!
說著,國師直接跪在了衛(wèi)晏面前。
“邪祟不除,天下不寧!”
這一次,國師說的并不只是謝玉曦一人,他說的是整個天下。
衛(wèi)晏本來對這種事情是不太相信的,但是現(xiàn)在看著國師這個樣子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需要多久?”
“臣也不知,只怕是需要整個欽天監(jiān)全部跟著一起才行,這邪祟甚是厲害,只怕是會擾亂國運,威脅到太子的地位啊!”
我之前也覺得,這老國師就是個神棍,但是現(xiàn)在我聽見這話之后反倒是覺得,這老國師還真的是有點東西。
我剛剛有了動搖國本的想法,他就已經(jīng)知道了,厲害,實在是厲害呀。
難不成這老東西還會什么讀心術(shù)不成?
“區(qū)區(qū)一個小女子,如何能夠動搖本宮的位置?”
“國師不會是在危言聳聽吧?”
衛(wèi)晏不屑的哼了一聲,看著我的眼神,充滿了鄙夷。
在他心里我甚至連一條好狗都不如,怎么就能成為他的絆腳石了?
國師卻重重的磕了好幾個頭:“國運之事,不能含糊啊,還請?zhí)拥钕露鳒?zhǔn),臣必須帶著她回到乾云觀!”
我依舊是跪在那里,看著眼前這一幕,就覺得好像是在看笑話似的。
“既然如此,那你就把人帶走吧,這件事,本宮自然會……”
“是,臣一定如實稟告皇上!
國師搶在衛(wèi)晏前面,直接開了口。
這下,衛(wèi)晏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
我清晰的看見,他藏在廣袖之下的手緊握成拳,估計是在用渾身上下的力量壓制自己心中的暴虐吧?
沒錯,衛(wèi)晏現(xiàn)在雖然是太子,但是他上面還有皇帝,而他最憎恨的就是有人用皇帝來壓他。
“國師認(rèn)為,這種事,需要告訴父皇?”
“事關(guān)國運,不能不說!
國師重重的叩了一個頭,額頭滲出絲絲鮮血。
我可以確定,如果不是因為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衛(wèi)晏一定會死毫不猶豫的把這個老道士的腦袋給擰下來。
可是偏偏現(xiàn)在這么多人看著,衛(wèi)晏就是想,也不能做。
“既然如此,那就有勞國師多多費心了!
謝之蘊上前一步,對著衛(wèi)晏行了一禮。
“太子殿下,還是國運要緊啊,這件事,事關(guān)重大,應(yīng)該馬上稟告皇上才是!
他這么一開口,衛(wèi)晏似乎是剛想起來他也在似的。
原本就很難看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恐怖了,到底還是沒有多說什么,只是點點頭:“既然如此,那就按照國師說的去辦吧!
國師這才如獲大赦,站起身來走到我身邊:“二小姐,請跟我走吧!
“哦!
我沒有反抗也沒有拒絕,因為我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我也知道我根本沒有反抗和拒絕的本錢。
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一瘸一拐的跟在國師身后往外走。
我這么一動起來,身上的傷口全部撕扯開來,鮮血順著后背流淌,很快僧袍就被染濕,地上的鮮血混合著我的腳印,空氣中都彌漫著一股子血腥的味道。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我的血,好像還摻雜了點其他味道。
“怎么會這么嚴(yán)重?明明,只是打了幾下而已啊。”
姜槐看見這一幕之后,幾乎是下意識的感受到了愧疚,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雙手,不敢相信這樣慘烈的傷,也有他的一份。
“這不都是為了曦兒嗎?這是她這個做妹妹,應(yīng)該承受的!
沈蘭璋直接冷哼一聲,眸子里沒有半分憐惜。
“那不知,謝玉曦這個姐姐,為妹妹做了什么呢?”
“只怕是一瓶藥都沒有送來吧?還真的是好善良的姐姐呢,好一個姊妹情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