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姨娘一直認(rèn)為能幫襯自己的娘家,卻在緊要關(guān)頭落井下石,她為了自己的私利對不住的兒女卻伸手拉住了她跌下懸崖。
翁姨娘一直認(rèn)為自己的選擇沒錯,但是只有這一刻她后悔了。
當(dāng)年,若不是她對三爺一見鐘情,沒有非要以救命之恩裹脅,以翁家當(dāng)初的情景,她也能嫁一個門當(dāng)戶對的好人家,她的兒女也會是嫡出的子嗣,能抬頭挺胸好好地站在人前。
翁姨娘強(qiáng)忍著不想哭,但是眼淚卻一顆一顆地往下掉,止也止不住。
“姨娘!碧K滁拿出帕子給姨娘輕輕擦擦眼淚,“別擔(dān)心,母親親自讓人給您收拾院子,就是愿意讓您回府,只要您回去后好好地過日子,以后會更好的。”
翁二老爺一見立刻說道:“小妹,這話你聽聽就算了,你也不想想,你跟蘇三夫人爭了一輩子,她能輕易放過你?你可不要糊涂啊!
蘇滁抬頭,冷冷的看著翁二老爺,“翁二老爺這話,我看著今日沒必要談了,我這就帶著姨娘回去,跟我父親回稟,讓他不用再顧念舊情,該怎么處置就怎么處置。姨娘,我們走!”
蘇滁扶著翁姨娘就往外走,翁二老爺就要把人攔住,卻不想蘇滁可不是當(dāng)初文弱書生了,肩膀用力一撞,這么多年縱情酒色的翁二老爺被撞了一個趔趄,差點一頭栽倒在地。
翁姨娘這次沒有回頭,跟著兒子走了。
沒有去看也沒去聽她的二哥嘴里那么不怎么舒服的話,走出了二門,翁姨娘腳步停下來,抬頭看著兒子,“滁兒,你……”
“姨娘。”蘇滁此時已經(jīng)比翁姨娘高出一個頭,他微微低頭看著她,眼神也放緩了,“跟兒子回家吧。”
翁姨娘嘴唇抖了抖,她哪有什么臉面回去,但是卻不得不回去。
蘇滁扶著翁姨娘上了馬車,讓人看好了翁二老爺,看來他還是太年輕,鎮(zhèn)不住人,這件事情還是要父親來辦才好。
蘇辛夷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心中頗為唏噓,回頭想想,上輩子翁姨娘一條路走到黑,只管要緊的還是蘇希仙嫁回了翁家,錯誤已經(jīng)鑄就,無法回頭了。
這輩子,蘇希仙沒有嫁去翁家,事情便有了轉(zhuǎn)機(jī),而且這次她能及時改變立場護(hù)著孩子,也算是還有幾分母親的覺悟吧。
“翁姨娘的事情最后怎么樣了?”蘇辛夷看著晏君初問道。
晏君初捏了一枚棋子落在棋盤上,這才開口說道:“蘇滁還差點火候,事情還是你三伯辦下來的,就翁二老爺那樣的性子,哪里經(jīng)得起三伯的威嚇。”
“那翁家愿意出來作證了?那可有什么證據(jù)?”蘇辛夷最關(guān)心這個。
“翁家雖然沒落了,但是到底有大世家的底蘊(yùn)跟見識,可不是益王三兩句話就能糊弄的人,翁家手里有一封信,還有一件信物!
蘇辛夷眼睛一亮,“這樣的話,益王就該真的要著急了!
糧倉的事情有鹿鳴林一力扛下,但是現(xiàn)有晏陵告御狀,現(xiàn)在翁家又給一擊,如果許玉容跟明慧師太那邊松口,這次益王肯定是沒得跑了。
“就是要他狗急跳墻。”晏君初瞧著蘇辛夷落下的棋子,這可不像是不怎么會下棋的人走的棋路,他不緊不慢地跟著落下一子。
蘇辛夷現(xiàn)在的思緒完全不在棋盤上了,她二指夾著棋子,眼里卻在發(fā)呆,慢慢開口說道:“這回怕是不容易了,許玉容給益王做走狗,是因為她在京城已經(jīng)沒有退路,不管如何名聲已經(jīng)毀了,與其背叛益王,我覺得以她的性子大概會一條路走到黑,至于明慧師太就更不好說了,她在京城潛伏這么多年,怕是也不會輕易背叛。”
“你說的有道理,不過還是要試一試,人總有短處。”晏君初撿起吃掉的棋子,笑,“你這局輸了!
蘇辛夷也不惱,將棋子放下,“殿下厲害。”
晏君初搖頭,將棋子收回棋盒,“益王那邊已經(jīng)有動靜,估摸著想要把李紀(jì)弄回京,如今就有人在父皇面前替他說情,應(yīng)該是李太師的人出手了!
蘇辛夷皺眉,“我就是想不明白,益王怎么就能有這么大的本事,哪里都能摻和一手!
“不是益王,而是老益王留下的人脈!标叹醯,“你沒見過老益王,當(dāng)年先帝在位時,朝堂不穩(wěn),儲位之爭很是激烈,老益王雖然是先帝的幼子,但是卻十分精明跟慎重,后來也是他旗幟鮮明站在父皇這邊,大力支持父皇,所以父皇登上了帝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