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辛夷搖搖頭,“盯梢只在玉靈庵外,庵里不好深入!
皇后若有所思,然后看著蘇辛夷又問道:“季侍郎如果真的跟益王有關(guān)系的話,吳王妃當(dāng)初赴宴就能說得通了。如此說來,當(dāng)初吳王非要娶季家女……”
皇后猜疑著,但是沒把話說透,一雙眼睛看著蘇辛夷無聲詢問。
蘇辛夷搖搖頭,“這個我就不知道,除非是問吳王。不過,眼下的情況,還是不要驚擾吳王比較好!
當(dāng)初吳王跟季蘊(yùn)怎么回事,這種事情如果沒有發(fā)生過不好的傳聞被傳出來,那么想要知道內(nèi)情只能問當(dāng)事人。
吳王的性子悶得很,一向話少,而且直接從他那里打聽不是上策。
反正現(xiàn)在吳王對自己的王妃沒有厭棄的地步,貿(mào)然問話有可能引起吳王的警覺,若是被季蘊(yùn)知道,消息就容易走漏了,那么益王那邊知道后必然會有防范。
這不是蘇辛夷想要的結(jié)果。
皇后深以為然,皺著眉頭便道:“這可真是讓人不愉快的事情,那怎么辦才好,你這邊可有什么辦法?”
蘇辛夷搖頭嘆口氣,“殿下不在京城,益王與季侍郎會面暗中進(jìn)行,就算是被人遇到了,難道益王在京城就不能與人往來了?鬧到陛下面前,也沒用的,反倒容易被倒打一耙!
朱蟬衣聞言就開口說道:“吳王與季蘊(yùn)的事情,我倒是聽過一件事情,只是不知道是真是假。”
蘇辛夷立刻問道:“什么事情?”
皇后的目光也看向她,眼神灼灼。
朱蟬衣莫名緊張了一下,她在演武場舉大刀都沒現(xiàn)在這么局促,定定神這才說道:“這要是說,那還得是太子妃沒有回京之前的事情,好像是吳王第一次領(lǐng)差事的時候遇到點麻煩,季蘊(yùn)當(dāng)時正好經(jīng)過順手幫了一把,具體的過程不太知道,這件事情我還是有一次參加廣平郡王府的宴會無意中聽人說起的!
說到這里,朱蟬衣的神色忽然抽了一下,看著蘇辛夷便道:“那人你也知道,就是許玉容!
蘇辛夷也沒想到事情會這么巧,她沒有撕下許玉容偽善的面皮前,許玉容在京城一向有美名,自然是京城各大宴會的常客。
“如此說來,應(yīng)該那個時候許玉容跟吳王妃就有往來,且關(guān)系應(yīng)該還不錯,不然她怎么會知道這些事情?”蘇辛夷思量著說道。
真是沒想到,她忽然想起來,上輩子自己幾次出門做客都能遇上許玉容被她刁難,現(xiàn)在回想起來,有許玉容在的地方,好像都有季蘊(yùn)的身影,只不過季蘊(yùn)的存在不是很明顯罷了。
若不是現(xiàn)在遇到這些事情,她根本就不回去猜想許玉容跟季蘊(yùn)有什么關(guān)系。
朱蟬衣聽著蘇辛夷這么說,便道:“這樣一想確實是對的,以前很多宴會都能遇到倆人,不過,京城閨秀就那么多人,大家時常碰面誰也不會覺得奇怪,所以也就不會多想,F(xiàn)在回想起來,安定侯府已經(jīng)沒落,季侍郎卻是前程似錦,倆家平常無往來,所以這二人交好反倒是意外了!
基本來說,各家的閨秀與誰家交好,都是跟著家里大人走的。
就好比蘇辛夷認(rèn)回來后,平素往來多的也是跟齊國公府較好的人家,像是江夫人這樣的純屬意外,因為當(dāng)時蘇辛夷幫過忙,兩家之間有關(guān)系也是江夫人跟蘇辛夷的關(guān)系,順理成章也不會引人多想。
但是仔細(xì)斟酌季蘊(yùn)與許玉容就不一樣了,首先兩家沒有往來,一個沒落勛貴,一個正在冉冉升起的朝廷大臣,勛貴文臣素來不太對付。
容王猛地一拍桌子,看著蘇辛夷就道:“如此說來,許玉容跟季蘊(yùn)交好,那么伏云還有表妹也都跟玉靈庵有關(guān)系,豈不是……”
他正想說豈不是一丘之貉,又想起晏瓊思立刻吞了回去,但是那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了。
皇后的臉色頓時很難看。
蘇辛夷話說到這里,就沒打算輕易收回,看著皇后娘娘緩聲開口,“潤儀郡主那邊,我覺得母后最好是試探一二,若是沒事是最好,萬一有事現(xiàn)在還能搭一把手。糧倉一案還有商隊遇襲一事,多少益王都有些嫌疑。”
說到這里,蘇辛夷看著皇后的臉色已經(jīng)繃不住了,她又加了一句,“潤儀郡主跟江家的婚事也不同尋常,江夫人那邊十分不滿被人暗算,這婚事能不能成且不好說,但是如果真的跟江家鬧翻,以江尚書耿直的性子,在御前誰吃虧且不好說!
皇后猛抬頭看像蘇辛夷,“江家想要退親?”說完這句又覺得不對,“此事,你怎么知道的?”
蘇辛夷就看了一眼容王。
皇后:……
容王對上母后噴火的目光,不以為意的開口,“這有什么不能說的?如今聽著幸好說了,我就說與江家的婚事不妥當(dāng),您與姨母還存著僥幸之心!
蘇辛夷這才知道,皇后居然也贊成這門親事。
皇后對上蘇辛夷狐疑的目光,一時也覺得很丟臉,但是又怕蘇辛夷想歪了,不得不解釋一句,“江家門風(fēng)清正,家世清白,我覺得這婚事對瓊思是件好事!
蘇辛夷心里想著,這對人家江家可不是好事。
心里這么想,嘴上不能這么說,得顧著皇后的臉面,她便輕輕嘆口氣,“是啊,江家的確是好人家,當(dāng)初許玉容為了能嫁給江大公子,還將我推進(jìn)水中,我也覺得江家是個難得的好人家,但是正因為如此,母后,難道您就沒想過,家門清正之下,必有清正之骨支撐啊!
皇后渾身一凜,她當(dāng)然知道,只是心存僥幸罷了。
晏瓊思畢竟是她心疼了這么久的孩子,自然希望她有個好歸宿。
瞧著皇后的神色,蘇辛夷就能猜到她在想什么,說起來皇后這人也算是有情有義,只是對錯了人啊。
容王也緊皺著眉頭,知道齊大非偶,但是真聽著蘇辛夷這么說,又覺得十分刺耳。
說起來他這個表妹的婚事實在是波折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