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一事,上輩子祖父過世,后來家里接二連三地被人針對出事,鬧得兄弟反目,手足不睦,但是從沒聽說蘇家的衛(wèi)隊有人背叛。
她也是后來才知道,像是她們這些跟著太祖打天下的世家,每一家都是有一定數量的衛(wèi)隊,這是朝廷給予各家的榮耀。
但是,并不是每一家的護衛(wèi)都會一直忠心耿耿,不乏有人賣主求榮,有人另擇高枝,曾經有幾家的倒塌就是因為禍起蕭墻,近衛(wèi)策反。
又想起她回淮寧時,老家那邊的安穩(wěn)與腳踏實地的行事作風,再想想祖父從不提讓三叔祖他們上京的事情,心中隱隱明白,蘇家這是留了后手,整個家族一劈兩半,是大有道理的。
蘇辛夷想了想就笑了,自己要學的還有很多,就比如馭下之策,她還要跟家中長輩好好請教。
等到晚上太子回了東宮,蘇辛夷把人迎進來,瞧著他面色淡淡的,便知道許玉容失蹤一事,對眼下的事情確實是個麻煩。
“刑部那邊就沒辦法了?”
兩夫妻坐下后,蘇辛夷看著太子殿下問道。
晏君初聞言看著辛夷便道:“許玉容早有圖謀,現在就要看能不能從晏瓊思與伏云口中問出些線索來。”
蘇辛夷點點頭,“也只能這樣,不過醫(yī)館那邊是不是還要繼續(xù)追查?”
“刑部會處理,醫(yī)館的相關人員也已經被押回審問!标叹跞嗳嗝夹拈_口。
蘇辛夷一見,立刻說道:“這幾日殿下辛苦了,我看還是早些歇息吧!
晏君初難得沒有反對,洗漱過后兩人進了帳子,蘇辛夷將燈熄了,只留了墻角一盞微弱的余光照亮。
躺下足有一刻鐘,她看著殿下依舊不能入睡,便微微靠近他,輕聲說道:“睡不著?”
晏君初伸手把人攬進懷中,溫香軟玉在懷卻毫無綺思,看著懷中人輕聲說道:“線索短得干凈利落,可見幕后之人計劃周全,現在我們連他的影子都摸不上,他卻能連襄王都算計在內,可見對朝中諸事十分清楚,而且十分善加利用,這對我而言是一件很嚴重的威脅!
蘇辛夷聽到這話精神也跟著緊繃起來,“殿下,你是不是有懷疑的人選?”
晏君初搖搖頭,“還沒有任何證據,現在不宜出口,等查到之后再說。”
“之前自盡的侍衛(wèi)既然是死士,南齊有能力蓄養(yǎng)死士的也沒多少人,咱們一個個地查!碧K辛夷之前只是懷疑上輩子容王背后有人,走到現在已經能確定了,但是確定有這么個人卻不知道是誰,這才是令人焦躁的。“祖父已經讓我三哥南下淮寧,也許會有好消息傳來!
晏君初有點意外,“老國公一向不摻和朝事!
蘇辛夷笑了笑,“如今咱們是一家人,祖父自然不會袖手不理。”
晏君初輕聲說道:“老國公年事已高,還要讓他老頭人家費心,倒是我們做晚輩的不孝了。”
晏君初是沒想驚動老國公的,更沒想到蘇家那邊居然已經伸手幫忙,絲毫沒有在他面前表功的意思,這跟武安侯府比起來,越發(fā)顯得當年武安侯府的行為可笑自私至極。
“殿下,我想祖父并不會這樣想,出了這樣的事情,他老人家自然是盼著咱們能平安順遂。殿下,早些休息吧!
蘇辛夷很是有些心疼,這幾日殿下忙著此事,肉眼可見的辛苦疲累。
晏君初長長的出口氣,把人緊緊的抱在懷中,什么話也沒說,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不要說太子,便是蘇辛夷這幾日也沒睡好,兩人相擁聽著彼此的呼吸,這一覺竟然睡得十分的安穩(wěn)。
天光大亮,蘇辛夷這才睜開眼睛,瞧著旁邊已經沒了殿下的影子,她坐起身笑了笑,數年如一日的自律,只怕已經刻進了殿下的骨子中。
蘇辛夷洗漱更衣用早膳,吃飯的時候,佘嬤嬤提醒一句,“太子妃,今日容王殿下抵京!
蘇辛夷都把這事兒給忘了,“告訴張總管,讓人去城外迎一迎,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到,早些去等著吧!
現在容王與殿下兄弟情深,東宮派人去城外相迎也不會有人說什么。
佘嬤嬤讓人去給張鑒傳話,連翹忙給太子妃整理儀容,翠雀已經收拾妥當隨著太子妃去元徽宮。
整個東宮井然有序地運轉,連翹在一旁輕聲回稟東宮的各項事宜,“……演武場那邊有些器械需要更換,張總管問奴婢后面的小演武場需不需要添東西,到時候一起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