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聽祖父的意思,應(yīng)該是會主動提及提前婚期,四月若是太子大婚,舉國上下都會盯著太子大婚,難免就會忽略邊關(guān)事宜,這并不是好事。
萬一要是他們這邊大婚剛舉辦完畢,結(jié)果韃子叩邊,不免也會被人冠上不祥的帽子,到時候不管是她還是太子的處境就會艱難起來。
很難說,到時候若是戰(zhàn)事不順,她與太子會不會被陛下遷怒。
但是如果婚期提前到二月,距離夏收還有段日子,足夠朝廷做準(zhǔn)備,而且他們齊國公府主動回稟此事,陛下也會記一筆功勞。
若是夏收之際韃子真的叩邊,不管是誰都不會將這件事情冠到她與太子的頭上。
祖父……厲害啊。
蘇辛夷真心佩服,心里也不免想,如果上輩子祖父能多活幾年,也許齊國公府后來的處境就不會那么艱難。
蘇辛夷從祖父那邊出來,心思重重,索性回了書房拿出當(dāng)初穆邢與曹清送回來的輿圖再次翻看,她心里總有些沒底。
另一邊,皇帝也接到了老齊國公的求見折子,這倒是有點意外,老齊國公人老成精,一般絕不會出門,這次主動求見,皇帝還真是挺意外的。
胡思易在一旁候著,瞧著陛下的神色不錯,心里也是微微松口氣。
“胡思易!
“奴才在!
“你親自去齊國公府跑一趟,讓老齊國公明日進(jìn)宮!
“是。”
胡思易是皇帝身邊最為信任的大總管,一般這樣傳話的事情,只有陛下的左膀右臂以及親信大臣他才會親自跑一趟。
胡思易走后,皇帝坐在御案之后沉思,這老家伙不知道為了什么事情進(jìn)宮,吳道宏那件事兒?
未必。
吳道宏的事情已經(jīng)摘掉齊國公府的嫌疑,但是所謂的兇手還沒抓到,依他看,哼,這個兇手是抓不到了。
皇帝想起吳道宏的事情,不免又想起當(dāng)初蘇翼受傷一事,蘇翼受傷,齊國公府一個字都沒說過什么,但是他是絕對不相信吳道宏受傷跟他們沒關(guān)系。
有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對于他這個皇帝來講,其實沒什么大不了的,下頭小鬼打架,只要不鬧出大風(fēng)波,他這個皇帝也不會去管。
只是,吳道宏背后的人……
皇帝輕笑一聲,想了想叫人進(jìn)來,“宣太子!
晏君初正在戶部議事,聽了宣召就立刻趕了過來,進(jìn)了大殿便上前行禮,“兒臣拜見父皇!
皇帝頭也沒抬,“起來吧?戶部的事情怎么樣了?”
“賬冊已經(jīng)核查大半,基本上沒什么大問題!标叹跛剂恐_口說道。
“江浚管著戶部,他一向做事謹(jǐn)慎,朕是信得過的!被实厶ь^看著太子說道。
晏君初聽著父皇這話心中不免有些琢磨,父皇也很少會直接說對哪個大臣信不信得過,今日這話讓他不免有些小心,腦海中念頭一轉(zhuǎn),就說道:“父皇說的是,江大人卻是盡忠職守,至少兒臣目前確實沒從賬冊上發(fā)現(xiàn)什么錯漏。”
“不說這個,朕找你來有件事情問問你,過幾日就要開朝,你的婚事自己有什么打算?”
晏君初心頭一跳,抬頭看著父皇一本正經(jīng)的開口,“兒子都聽父皇的。”
“是你娶媳婦,你自己還沒個想法?說說看。”
晏君初默了默這才開口說道:“兒臣只是覺得從賜婚到成親,不足一年的話是不是太急了點?”
“你也不看看自己多大歲數(shù)了,朕像你這么大的時候,都有你了!
晏君初:……
對上兒子無言以對的郁悶神色,皇帝沒忍住嘆口氣說道:“你跟永安縣主不是相處挺好的,怎么提到婚期你倒是這么不積極?”
“兒子也不是不積極,就是覺得太快了些!
“這可由不得你,朕會讓禮部再去催婚,三書六禮走起來也得需要些日子,算一算時間還挺緊的!被实垲A(yù)計是四月的婚期,他看著兒子,“上元節(jié)就要到了,別跟個木頭似的,屆時你帶著永安縣主去逛燈市。當(dāng)初朕與你母親定親之后,可不像你這么無趣。永安縣主是好強(qiáng)一些,但是到底也是女子,給人小姑娘買盞花燈,提在手里,看在眼里能不開心?”
晏君初:……
他總覺得父皇對辛夷的態(tài)度格外的寬容,這可不像是父皇的性子。
他雖然是太子,但是他記得清清楚楚,從小到大其實父皇對他也并不是很偏愛,別人都說父皇對他器重,那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當(dāng)初被封為儲君,為了坐好這個位置,他付出了多少努力跟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