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她就想起上輩子齊國公府也是這樣被人處處針對,慢慢地一直在走下坡路,只是那時候她深陷平靜郡王府后宅,并不是很清楚齊國公府到底是怎么被針對的。
但是現(xiàn)在,她有件事情很肯定,這一世容王沒有針對齊國公府下手。
但是齊國公府依舊被針對了,那么動手的到底是誰?上輩子算計齊國公府的是她猜疑的容王嗎?
蘇辛夷忽然就不確定了,她恨不能現(xiàn)在就把商君衍叫來問一問,他知不知道這些事情。
而此時的商君衍正在戶部當差,他專管西北道的錢糧,某種意義上來講,他的差事不算是很繁重,所以現(xiàn)在忙完之后,不免也去想這幾日的事情。
蘇翼受傷,吳道宏被偷襲,這兩件事情不免讓他想起齊國公府。
他上一世給容王當差,為了能從太子殿下手下挖出對容王有利的差事,他全國各地跑,很多別人不愿意做的差事他都愿意去做。
他確實利用蘇淳給自己增加砝碼,但是他沒有做過對齊國公府下黑手的事情,他沒這么沒底線沒良心,所以當初蘇辛夷指責他他不肯認。
但是現(xiàn)在想想,忽然就有些明白了。
前世他四處奔走當差,一年中倒有一大半時間不是在當差就是在當差的路上,差事尚且來不及處置,很多時候也顧不上齊國公府的事情。
況且那時候他與蘇辛夷兩看相厭,與齊國公府的關(guān)系并不好,但是現(xiàn)在他發(fā)現(xiàn)不對勁了。
蘇辛夷說得沒錯,有人在針對齊國公府。
上一世留給他的印象太過慘烈,所以這一世他極力避開那些讓他無法應(yīng)對的事情。
比如自己的婚事。
比如容王。
他的差事與容王沒有絲毫的牽連,就算是家里幾次敲打他,讓他與容王走得親近些,他都避如蛇蝎,就算是路上偶遇容王,他都會遠遠施一禮就走人。
但是很多時候,并不是你想避開就能避開,就比如眼前的事情。
他下意識的那筆在紙上,將幾個人的關(guān)系羅列出來,然后發(fā)現(xiàn),以蘇辛夷為中心,將所有人都串聯(lián)起來,包括他。
商君衍沉默了。
上一世,蘇辛夷把自己活成了透明人,這一世似乎有些矯枉過正……
很頭疼。
他的眼睛落在束學(xué)博的名字上,對于這個表哥他的感情相當復(fù)雜。
上輩子他設(shè)計了蘇翼令他犯錯,然后頂替了他在御林軍的位置。
這輩子他沒有與蘇辛夷有了婚事上的牽扯,所以羅紹登就沒能看重蘇翼的位置,也沒有機會去算計這位齊國公府的世子。
但是,他也沒想到羅紹登娶了李湘秀。
通過李湘秀就把梁矩與吳道宏牽扯到了一起,所以現(xiàn)在羅紹登有沒有摻和進打傷蘇翼的計劃中去?
他不肯定。
因為上輩子羅紹登就算計了蘇翼,這一世繞個圈,沒想到他還是與蘇翼受傷有了些關(guān)聯(lián)。
商君衍現(xiàn)在都有些火氣上頭,就能想到蘇辛夷現(xiàn)在的心情如何。
商君衍熬到下衙的時間回府,他現(xiàn)在基本上都要在衙門留到最后,每日回家對他來講都是個不小的折磨。
家里逼著他娶宴瓊思,他不想娶,所以一直鬧得不太愉快。
但是今天他從衙門出來就直接回了家,他先去給祖母請了安,父親還未回家,就到了母親的院子里,沒想到姐姐也在。
商玉清見到弟弟回來打起精神與他打個招呼,平靖郡王妃對著兒子說道:“今兒個怎么回來得早?”
以前都是天黑才見人。
“今日不太忙就早些回來了!鄙叹荛_口說道,又抬頭看著姐姐,遲疑一下還是問道:“姐姐今日怎么來了?”
商玉清曾經(jīng)因為蘇辛夷還有宴瓊思的事情與弟弟鬧得不愉快,她到現(xiàn)在依舊不喜歡蘇辛夷,甚至是厭惡得很,但是她學(xué)聰明了,不會在弟弟面前直接說出口。
至于與宴瓊思的婚事,她現(xiàn)在也不敢輕易起頭,這次弟弟的態(tài)度確實讓她與母親很意外。
聽著弟弟這么問,商玉清就道:“還不是因為季姨娘的事情,我心里煩就回來找母親說說話!
季姨娘就是姐夫的上司給的那個妾室,因為這個妾室商君衍知道自己的姐姐鬧了好幾次,如今跟姐夫的關(guān)系也不如從前。
他找姐夫問過這個事情,是想提點他,因為這個妾室是姐夫的上司給的不好拒絕,但是也不能因為這個妾室讓他姐姐難過。
但是,他姐夫也對著他倒了一肚子的苦水,姐姐性子太強勢,兩夫妻在一起多是他遷就姐姐,這次季姨娘的事情說大不大,京城這些官宦人家誰家沒個妾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