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辛夷側眸看了許玉容一眼,她定睛望著她,就看到許玉容的眼神微微躲閃,隨即像是想到什么又與她對視起來,好似怕輸了一樣。
蘇辛夷對氣息敏感,這一瞬間敏銳的察覺到許玉容之前那一瞬的躲閃,似是有些心虛的樣子,但是隨即又強硬的與她對視,又像是底氣十足。
蘇辛夷這種居高臨下,審視的目光,一下子點燃了許玉容的怒火,“永安縣主怎么這么瞧著臣婦,莫不是縣主還想以公徇私不成?”
蘇辛夷輕笑一聲,“我什么都沒說,束大少奶奶一而再出言不遜,你是在怕什么?”
許玉容神色微僵,隨即就道:“我不知道縣主在說什么,臣婦也只是隨意詢問而已!
“哦!碧K辛夷收回自己的目光,看向衛(wèi)兵,“收隊!”
一群士兵立刻整隊,那聲音整齊有序,腰間彎刀隨著他們的動作發(fā)出輕微的碰撞聲,金屬的嗡鳴聲,讓人心頭一凜,平添幾分壓抑與不安。
蘇辛夷看似要走,眼尾卻一直盯著許玉容的神色,發(fā)現(xiàn)她沒有因為自己要走而放松,反而越發(fā)有些緊張的意思。
她眸帶深思,隨即大步往外走。
蘇辛夷出了內(nèi)院,與太子等人匯合,“殿下,內(nèi)院并未發(fā)現(xiàn)有賊人蹤跡。”
聽到這話束家人明顯的放松下來,束父笑著說道:“殿下,微臣說的沒錯吧,我們這樣的人家怎么會窩藏賊寇!
太子看著蘇辛夷的眼睛對著他眨了眨,立刻抬起頭看向束父,“束大人,孤皇命在身,秉公辦事而已,多有打擾,束大人見諒,告辭!
束學博臉上又恢復了之前紈绔不羈的樣子,笑著說道:“殿下慢走,我早說了,我們家怎么會有問題,偏殿下還要揪著不放,好在總算是還我們一個清白。”
楊津聞言不悅,看著束學博道:“束公子,整個崇賢坊都要排查,束家既然住在這里就要守王法遵律令。王子犯法,尚且與庶民同罪,普通排查而已,束家莫不是敢不遵律令?”
這樣直接給束家臉色看,不管是太子還是蘇辛夷因為皇后的緣故都不好做,但是楊津做起來卻毫無顧忌。
束學博算什么東西,也敢嘴上花花如此非議殿下!
楊津如此不客氣,束學博的臉色一下子就難看起來,正要開口卻見他已經(jīng)轉身離開,頓時氣得臉黑如鍋底。
好,很好!狗仗人勢的東西,早晚有他后悔的時候!
晏君初帶著人出了束府,微微側頭看著身邊的蘇辛夷。
蘇辛夷壓低聲說道:“我覺得許玉容不太對勁,后院沒查出人,但是當我從后院前往前院的時候,許玉容的神色有一瞬間的緊張,我覺得人肯定在,但是一時間我們找不到,倒不如殺個回馬槍!
晏君初立刻就明白了,看著蘇辛夷點點頭,“行,咱們先撤出,讓束府的人放心,不然很難讓他們露出馬腳!
蘇辛夷點頭。
一行人出了束府直直地順著街道前行,一直拐出了崇賢坊,蘇辛夷立刻帶著楊津從后街繞過去。
晏君初指揮留下的人將崇賢坊的外圍重新隱匿起來,人散開去,一瞬間各自藏好了身形。
另一邊,束府的下人將大門關上,束母已經(jīng)神色不悅地帶著女眷回了后院,許玉容沒有離開,看著束學博父子皺眉不語,此時站在她身后的丫頭忽然抬起頭,一把扯掉了頭上的假發(fā)髻,微微彎曲的腰身挺直,看著眾人笑了笑,“貧僧多謝諸位相助!
“圓罡大師客氣。”束父笑著說道,“大師,此時還不宜離開,不如等天黑之后再走!
束學博也點頭說道:“那蘇辛夷狡猾又彪悍,指不定會在暗處等著,她與我有些舊怨,怕是不會輕易罷休,有此機會若是能抓住我的把柄才趁她的意。”
許玉容心里也有些不安定,看著束家父子就心生厭惡,但是事關她自己,她也勸了一句,“大師,這么久都等了,也不差這一時半刻,您說是不是?畢竟這也是為了大家的安全著想!
圓罡大師掃了眾人一眼,“那貧僧就多打擾半日!
束家人都松一口氣,許玉容不想在這里呆著,瞧著圓罡大師沒有執(zhí)意離開,便放心回了自己的院子。
她總覺得蘇辛夷之前的神色讓她不太舒服,她人走得越痛快她疑心越大,回了自己的房間之后,她就把身邊的丫頭叫過來吩咐道:“你出府去走一趟幫我去百味齋買些點心回來,去的路上看看崇賢坊還有沒有人守著,一定要看仔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