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翁姨娘四夫人也是皺皺眉頭,以前翁姨娘雖然得寵,但是在府里一向低調(diào),但是自從上回希仙與翁家的婚事沒成,她就像是變了個(gè)人似的。
只是這到底是三房的家務(wù)事,四夫人不好多言,只得閉了嘴。
另一邊蘇辛夷也在問蘇希仙。
蘇希仙臉上也沒什么小女兒家的嬌羞,直言不諱地說道:“我覺得還可以,沒什么可挑剔的。”
蘇辛夷看了蘇希仙一眼。
對(duì)上蘇辛夷的眼神,蘇希仙就樂了,“你怎么這么看我?”
蘇辛夷就道:“我還以為五姐姐會(huì)有很多看法!
比如尹儒如何,尹太太如何,從長(zhǎng)相到言行她能寫出一篇策論來,能看的地方多了,就是沒想到對(duì)這些一向很看重的蘇希仙,這次居然一句話就完了。
蘇希仙笑了笑,“六妹妹,我現(xiàn)在才明白有很多事情,并不是說得多得到的就多。以我的身份,既然不想去世家大族做庶子媳婦,就只能找這樣的中等人家,尹家算是很出挑的,爹爹為我想得周到,母親為我操勞,我還有什么不知足的。見到尹儒,長(zhǎng)得也算是一表人才,言行舉止合乎禮數(shù),就可以了!
人不能奢求太多,求得越多,得到的越少。
蘇辛夷瞧著蘇希仙臉上的笑容,就知道她說的是真的,她笑了笑,“五姐你能這樣想,以后的日子一定能過好!
“那是當(dāng)然!”蘇希仙微微抬起頭笑著說道。
她以前一直跟蘇京墨比,衣食住行樣樣都比,但是長(zhǎng)大后她知道,有一樣她是不能比的,那就是出身。
從她姨娘愿意委身給她爹爹做妾的時(shí)候,就注定他們兄妹這輩子都要矮人一頭。
嫡庶之別,雖然在蘇家不怎么被看重,但是外頭的人家是看得很重的。
不然的話,前來打聽蘇京墨婚事的都是各家的夫人給自己嫡出的孩子相看,但是到她這里就不一樣了。
她能怨誰呢?
她也只能挺起脊梁往前走。
人跟人的命不一樣,小六雖然也是庶出,但是她是四叔唯一的骨血,又被四嬸記在名下,她的分量說句不好聽的,比蘇京墨還重。
因?yàn)樘K京墨還有兄長(zhǎng),他們?nèi)康臇|西有繼承者,但是四房所有的一切都是小六的。
蘇京墨在蘇辛夷才剛接回來的時(shí)候,還是有點(diǎn)排斥跟羨慕的,但是現(xiàn)在相處得久了,她只覺得這都是小六該得的,她以前吃了太多苦。
他們?cè)趪?guó)公府錦衣玉食時(shí),她在山野田間吃苦呢。
翁希仙對(duì)這婚事沒有意見,三夫人這邊又跟三爺商議過后,尹家那邊遞過話來想邀請(qǐng)媒人上門時(shí),三夫人就答應(yīng)了。
一時(shí)間就沒了蘇辛夷什么事情,太子妃人選宮里頭不知道在想什么,一連幾天沒動(dòng)靜,蘇希仙小定都過了,她就索性出門逛一圈。
四夫人這次沒攔著她,這段日子小六一直在家憋著,也該出去轉(zhuǎn)一轉(zhuǎn),還塞給她一把碎銀子讓她買零嘴吃。
蘇辛夷樂得不行,換了身男裝就拿著母親給的銀子出門了。年前年后連軸轉(zhuǎn),還真沒有一個(gè)人出來逛逛街的時(shí)候。
先去茶樓喝茶,點(diǎn)一壺清茶,把二樓雅座包了坐在臨窗的桌前,聽著茶館內(nèi)說書的先生講的那叫一個(gè)情緒昂揚(yáng),她還給打了賞。
大茶壺樓上樓下轉(zhuǎn),不斷地給大家添茶。
蘇辛夷沒喝大碗茶,是自己?jiǎn)吸c(diǎn)了一壺,她一身男裝斜倚窗臺(tái),一手托腮,一手端茶,嘴里還哼著小曲,那叫一個(gè)輕松自在。
茶館對(duì)面的街上,商君衍從衙門出來后就沉著一張臉往回走,沒走幾步,忽然抬起頭,就看到蘇辛夷如此愜意的一幕。
想想家里頭因?yàn)樗@幾日戰(zhàn)火不斷,大姐如今待在娘家不肯回婆家,閻家那邊不知道怎么想的,一直沒來叫人,他母親還讓他去找閻紹。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他找閻紹怎么開口?
但是他知道,這件事情跟蘇辛夷有關(guān)。
商君衍立刻拐了個(gè)彎,抬腳就往茶樓走來。
蘇辛夷正聽得高興,閉著眼睛哼著小曲,忽然感覺到有人靠近,她立刻睜開眼睛,見到商君衍頓時(shí)愣了一下。
倆人好久沒見面了,上次也是不歡而散,蘇辛夷就覺得很奇怪,她這次上街老老實(shí)實(shí)的,一點(diǎn)沒惹事,就找了個(gè)茶樓來喝茶,這都能遇上商君衍?
邪了門了!
“喲,商世子大駕光臨,不知道是為了何事?”蘇辛夷遲鈍了一下,瞧著商君衍愁眉不展的樣子,一時(shí)間沒想到商玉清身上去,等他一開口立馬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