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太爺凝視著外面漆黑的夜空,似是在自言自語般說道:“辛夷這孩子有運道,那鹽商私庫太子殿下的人守了這么久都沒抓到人,辛夷今晚一去便下了雨,鹽商的人以為大雨滂沱正好遮掩行跡,這才趁雨行動,哪知道就撞上了與容王打賭的辛夷……”
陳海聽著這話心頭一跳,“老太爺說的是,六姑娘的運道確實不錯。”
老太爺不知道在想什么,一雙眼睛浮浮沉沉,最終嘆了一口氣,“天時地利人和……這人只要占住一樣,這輩子的路就好走了!
陳海不敢搭話,站在一旁靜靜的聽著,他知道老太爺也不需要他答話。
“當年老四,占了地利人和,偏在天時上差了些運氣……”老太爺的聲音幾近于無,輕聲呢喃。
行軍打仗的人,出征之前必要告祭天地,便是想借一些天地正氣,壯我軍心。
冥冥之中的運數……這才是最不可捉摸的。
地利人和都可人心謀劃,唯有天時謀算不得。
****
蘇辛夷一覺睡的沉,結果早上醒來就覺得頭嗡嗡響,鼻子也有些塞塞的,可能昨夜大雨淋身的緣故。
好在她身體一向強壯,這點小病也沒放在心上,但是連翹一進來服侍姑娘起身,聽著姑娘的聲音就趕緊讓人去稟了夫人。
四夫人來得很快,看著蘇辛夷就忙說道:“你別起來了,趕緊躺回去,我讓人去請郎中了。”
“娘,我沒事,一碗姜湯灌下去就好了,只是有點受涼而已!碧K辛夷有點囧,這可真不是什么大病。
“這可不行!彼姆蛉税讶宿艋厝,身后搭在女兒的額頭上試了試,這才放心的收回手,“小病也不能大意。”
佘嬤嬤這是進門來,手里了端著一碗湯,笑著說道:“這是老奴讓廚房做的驅寒湯,以前在宮里常喝的,姑娘先喝一碗驅驅寒。”
四夫人就接過碗來,蘇辛夷一見忙自己坐好靠著軟枕結果湯碗,“娘,我自己來!
四夫人就把碗遞給她,看著她將一整碗湯灌下去,這才微微松口氣,“你年紀還小,有些事情不懂,女孩子的身體很是嬌貴,要好好的養(yǎng)著,可不能受寒,不然的話將來要吃苦頭的!
四夫人說起這個面色凄凄,她自己便是身體偏寒才不易受孕。
蘇辛夷一看到母親這樣子,立刻說道:“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地保護自己,不會讓娘擔心的!
四夫人淺淺一笑,“聽話就好,現在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沒有,就是鼻子有點不通氣!碧K辛夷道。
說著話郎中就到了,連翹忙落下床帳,將姑娘的手放在帳外,又搭了一塊帕子在手腕上,這才請郎中坐下。
四夫人就在一旁看著,聽著郎中說無大礙只是受寒臉上的神色緩了緩。
郎中開了藥方,叮囑如何熬藥,收了診金就告辭離開。
翠雀去抓藥熬藥,連翹忙將屋子里收拾妥當,佘嬤嬤在一旁跟四夫人說道:“夫人不用擔心,郎中這藥喝下去,姑娘病癥輕,很快就會痊愈的!
四夫人點點頭,“還要勞煩嬤嬤費心照看!闭f著又看著辛夷,“你歇著吧,我去跟你祖母說一聲,今日不要過去請安了!
蘇辛夷答應了,太夫人畢竟年紀大了,自己帶著病確實不好過去。
四夫人一走,連翹已經把早膳端來了,直接放在床頭的小幾上,“姑娘在這里湊活一下吧。”
蘇辛夷:……
她就是一點點受寒而已。
用了早飯,蘇辛夷又吃了藥,就覺得昏昏欲睡,佘嬤嬤便讓她躺下安睡,睡一覺醒來應該就能精神很多了。
蘇辛夷以前在鄉(xiāng)下病了也是灌一碗藥倒頭就睡,出身汗起來就清爽多了,病也去了大半,于是她就蓋了錦被睡下了。
曾氏聽說蘇辛夷病了,就跟家里的幾個小姑一起來探望,知道她用了藥又睡了,也沒打擾又走了。
此時,東宮里龐瀾已經將私庫那邊的情況詳細的回稟太子殿下,所有抓獲的人全部下了大牢只等審訊。
晏君初聽了龐瀾的話半響沒開口,算上這一次,蘇辛夷這是第二次救容王了。
“殿下?”龐瀾看著殿下在發(fā)呆,就開口提醒一下,“屬下要現在去審問嗎?”
“馬車中截獲的全是私鹽?”晏君初回過神問道。
龐瀾想了想開口,“是不是私鹽還不好說,還沒看到鹽引,若是無鹽引那肯定是私鹽,若是有鹽引的話,這事兒只能繼續(xù)往下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