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王今晚特意早來,確實想抓個蘇辛夷的小辮子,哪知道這丫頭鬼精鬼精的,只比他早到一步,就很心塞。
“容王殿下!碧K辛夷主動打個招呼,雖然她確實對容王不喜,但是眼下倆人還要同舟共濟,當然要和睦相處。
容王應了一聲,看著蘇辛夷說道:“六姑娘到是來得早!
蘇辛夷才不理會這話里酸溜溜的氣味,直接看著容王說道:“從這里拐出去,有兩條小巷子正對著私庫,讓他們一人一條巷子守著如何?”
容王隨意的點點頭,“可以,你先選,別說我欺負你。”
蘇辛夷:……
她抬頭看看云層,隨即皺起了眉頭,“今晚怕是有雨!
容王狐疑的問道:“你怎么知道?”
“江豬過河,大雨滂沱!碧K辛夷指指天上的云層說道。
容王抬頭看看夜空,就覺得今夜有點星光黯淡,其他的什么也沒看出來,一臉茫然。
蘇辛夷一見才想起來這一位那時錦衣玉食的主兒,怎么會知道這個,就道:“你看那云層像是江豬飄過銀河,一般出現(xiàn)這樣的景象,表示會有雨。”
容王有些驚訝的說道:“真的假的?”
蘇辛夷笑了笑沒再說什么,只看著展橋說道:“去找一些雨具來。”然后又看著曹清,“你先去那邊的小巷子盯梢!
倆人立刻答應下來分頭行動,十分果斷利落,一句質(zhì)疑的話都沒有。
容王看著這一幕,忽然就想起之前曾有人跟他說過,蘇家軍令出即行,上下一心,堪稱如臂使指。
他一直覺得有點過分的夸贊,指揮一支軍隊,少則數(shù)百上千人,多則數(shù)萬人,怎么可能做到這樣。
但是現(xiàn)在看著蘇辛夷與她隨身護衛(wèi),就覺得可能不是沒有,而是他不曾見過。
容王就對蘇家軍起了很大的興趣,也許現(xiàn)在外頭的人早就不知道蘇家軍,但是身為皇族,作為皇子,他們不會不知道,當年太祖起兵還是跟蘇家借兵呢。
容王覺得蘇辛夷有點邪門,想了想也吩咐身邊的人照模照樣去做。
然后,他看著蘇辛夷說道:“咱倆也別在這里杵著了,找個地方貓著吧。”
蘇辛夷點頭,她對這里熟,就道:“殿下跟我來!
容王知道蘇辛夷跟著蘇翼來過這里,于是這次沒唱反調(diào),跟著蘇辛夷繞過幾棟民宅,然后翻過人家的院墻,從一條窄巷子里繞出去,最后爬上了私庫側(cè)對面,大樹后面一處隱蔽的山墻上。
“你怎么找到這里的?這地方好!比萃跖郎先プ趬︻^上就發(fā)現(xiàn)這里真是個好地方,前面有樹擋著,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行蹤。但是他們坐在這里,卻能透過樹葉的間隙看到有沒有人靠近私庫。
蘇辛夷就隨口回了一句,“進山捕獵時常要設(shè)陷阱,觀察地勢早就成習慣了,這不算什么。”
容王聽著蘇辛夷這樣說,才想起來她還有個獵戶的身份,嘖,現(xiàn)在的獵戶都這么厲害的?
會看天象,懂得地勢?
“你看天象跟著誰學的?”容王就很好奇的問道,他都不懂的這個,沒學過。出門下不下雨,只有雨落在他頭上他才知道,哦,下雨了。
“這還用學嗎?”蘇辛夷輕笑一聲,“我們鄉(xiāng)下的老頭都能背幾句諺語,朝霞不出門,晚霞行千里。天上鉤鉤云,地下雨淋淋。天上灰布懸,雨絲定連綿。云往東,車馬通;云往南,水漲潭;云往西,披蓑衣;云往北,好曬麥……鄉(xiāng)下人一年四季要勞作,出門看天氣習慣了,從小在鄉(xiāng)間地頭長大的,誰還不會幾句歌謠?”
容王:……
我就不會!
你們鄉(xiāng)下連個老頭都這么厲害?
容王備受打擊,看著蘇辛夷說道:“這還有你不會的嗎?”
“有啊,多著呢!碧K辛夷不知想起什么神色淡了淡,她就不想說話了。
她不會的東西太多了。
容王在蒙蒙的夜色下,看著蘇辛夷忽然就收起了臉上的笑容,不知道自己哪里說錯了話,這是戳人家肺窩子了?
容王也有點不自在,他也不是故意的,就是隨口一問。
現(xiàn)在定下心想一想,也是,鄉(xiāng)下的丫頭會的東西也是鄉(xiāng)下那一套,但是到了京城不一樣,這里富庶繁華,世家成堆,她肯定也有很多不懂不會的。
容王輕咳一聲,看著蘇辛夷說道:“我沒譏諷你的意思,你別多想。你說你這么聰明,學東西也很快,不會的就學嘛,對不對?”
蘇辛夷驚愕的側(cè)頭看著容王,這是在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