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就巧在這里!”
顧威嘖嘖有聲,說,“原本負責巡房的人,是李春梅的主治醫(yī)生李博文,帶來的護士。后來堂哥的人接管之后,李博文就給他帶來的護士打電話,讓她不用過去了!
“可停止巡房這件事,是李博文自作主張,并沒有通知堂哥,也沒有通知醫(yī)院領導。所以,那天清晨,正好沒有任何護士過來,就這樣,被趕來的蘇芊鉆了空子。”
江宇咧咧嘴:“這,這也太巧了吧。”
“李博文當時通知完護士,也覺得不放心,還提前去醫(yī)院,想去看看李春梅,誰知,還是來晚了……”
顧威嘆了一口氣,“保鏢告訴我,蘇芊假扮的護士離開不久,李博文就到了,他進了李春梅的病房,過了三四分鐘,他突然跑出來大喊,云檸的母親出事了。只是那時候,再搶救已經沒用了。”
“這真是所有巧合都湊在一起了。”
江宇也跟著嘆氣。
世事無常,天意弄人!
他想了想,又試探地看顧威,“二少,那云檸現(xiàn)在人在哪里?我能看看她嗎?”
這丫頭短時間內,經歷這么多,一定不好受。
他不放心,得去看看!
顧威翻了個白眼:“剛才不是還說和云檸不熟嗎?”
“嘿嘿,同事之間也要相互關愛,這樣有利于公司團結嘛!
“行了行了,看在你忙了這么長時間的份上,去就去吧。”
“好勒,二少,你好好休息!”
“休息個屁,我也得去看堂哥去了!”
兩人分開行動。
江宇買了一份易消化的白粥,來到云檸的病房。
推開門,一股濃重的霉味撲面而來。
他揉揉鼻子,又瞧瞧四周,心里忍不住嘀咕:這環(huán)境也太差了吧,怎么像個地牢似的?
環(huán)視一周后,江宇這才在墻角看到云檸。
女孩嘴唇干裂蒼白,眼神空洞。
凌亂的發(fā)絲散落在臉龐上,遮住大半的面容。
“云檸……”
江宇走過去,蹲她的面前,輕聲道,“你還好嗎?”
云檸麻木的眨了眨眼睛,聲音粗糲沙。骸澳銇砹。”
“嗯。”
江宇伸手握住她的肩膀,說,“你縮在這里不舒服,來,先坐到床上!
“哪兒都一樣。”
云檸像是抽了線的木偶,不想動。
江宇面色有些不忍,放柔聲音說:“那你總該吃點東西吧,這樣下去不行。”
云檸搖頭:“沒胃口。”
江宇回想起剛才看到的視頻證據(jù),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云檸,其實整件事,我已經從二少那里聽說了,主要原因也不在顧總,真正害死伯母的人,是蘇芊!”
“你說什么?”
云檸“倏”地抬起眼睛。
她只知道,因為顧司禮強制將母親控制起來,才會出現(xiàn)意外。
卻沒想到,另有隱情。
江宇咬咬牙,干脆掏出手機,把從顧威那里錄到的視頻,給她看:
“雖然顧總把伯母控制在醫(yī)院里,沒讓她跟著你去國外,但是她老人家確實有被好好照顧,顧總為此還派了保鏢。誰知,讓蘇芊鉆了空子。”
“……”
云檸定定地看著視頻,聽著江宇的解釋。
思緒像是被猛地揉進黑暗里,有種茫然失去方向的感覺。
原來,是魏娜破壞監(jiān)控!
是蘇芊喬裝打扮,潛入病房,蓄意謀殺!
是她們害死了母親!
江宇繼續(xù)說:“云檸,說實話,我感覺蘇芊這么做,就是為了讓你和顧總之間決裂,你千萬不能上她的當!”
“顧司禮不強制把我母親留下來,蘇芊根本害不了她,我不會原諒顧司禮!至于蘇芊這個殺人犯,更應該千刀萬剮!”
云檸漆黑的瞳仁射出冷峻的光。
她猛得抓住江宇的手,問他,“蘇芊人現(xiàn)在在哪里?”
“我剛才聽二少說,他也正在調查蘇芊的下落,估計顧總不清楚!
“不可能!”
云檸干裂的嘴唇被自己咬出血絲,“蘇芊上次害我流產,就沒有受到任何懲罰。她就是仗著顧司禮的勢力,才敢對我母親動手!所以,她人現(xiàn)在一定躲在顧司禮那里!一定是他包庇她!我現(xiàn)在就要找顧司禮,讓他把蘇芊交出來!”
江宇連忙拉她:“云檸你別沖動,顧總現(xiàn)在還昏迷著呢!”
可云檸根本沒聽到江宇說什么。
她拖著虛弱不堪的身體,強撐著跑出病房。
此時,顧威正在病房外,囑咐保鏢好好看顧堂哥。
見云檸突然推門跑出來。
他立刻擋住,一臉警惕的問:“你又要干什么?”
云檸冷冷道:“我要找顧司禮!”
顧威提高聲音,嘲諷道:“你以為你是誰,想見我堂哥就見?你有資格嗎?”
這女人還真是堂哥的劫!
大學的時候霸凌他,功成名就后,好不容易翻身做主人,結果還是被這個女人捅了。
堂哥一定是上輩子欠她的。
云檸懶得和顧威廢話,掠過他就要闖進去。
顧威一把拉住云檸,大喊:“都說了你見不了!有醫(yī)生正在給堂哥做檢查!你進去搗什么亂!”
云檸堅持要進去:“做檢查要么上午,要么下午,要么晚上,現(xiàn)在11:30,都到了下班的時間,哪個腦子抽的醫(yī)生過來做檢查?”
“云檸你有病吧?你是醫(yī)生,還是別人是醫(yī)生?我堂哥那么金貴,一天檢查二百五十次都是應該的!”
“我看你像二百五!”
云檸吐槽一句,靈活繞過。
顧威還想去追,江宇一把拉住他,說:“二少,別生氣,氣壞了身子就不好了!”
“你拉我干什么?快放開!”
趁著江宇拉扯顧威的空檔,云檸終于有機會推門進去。
誰知,病房里竟然真的有一個醫(yī)生。
他穿著白大褂,帶著口罩和眼鏡,看不清楚面容。
手里舉著一個針筒,好像要往輸液瓶里注射藥液。
見云檸氣沖沖地闖進來。
醫(yī)生愣了一下,僵硬地收回那個針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