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日傍晚,郡王周莫玄親臨李府。
“你們家喜遷新居,我自是要來祝賀,區(qū)區(qū)薄禮不成敬意,還請小表嬸收下!
周莫玄拽著文縐縐的詞,一臉邪笑,那句“小表嬸”叫的李如意想給他一拳,不過,看在他送的重禮及拍賣廳的粉色鉆石被他以五千七百兩銀子的高價拍走的份上,懶得與他這個家伙計較。
李如意揚眉道:“你的消息倒是快。”
“以往每晚我表叔都回王府陪我奶用晚飯,今日沒有,我一猜肯定是來陪你。”周莫玄目光在李、江二人之間打轉(zhuǎn),笑的讓人想扁他,“瞧,我可真是奇才,一下子就猜中了!
“我哥哥即將科考,江哥哥到此是幫我哥哥……”
“無需解釋。你哥哥就是我表叔的哥哥!敝苣滞私嘣埔谎,還是忍不住道:“小表嬸,有一事你怕是不知道,我表叔原本可以當(dāng)北地科考的考官,只因為了避嫌,特意去求了慕容儀,讓他代向我皇帝叔叔請辭了科考考官!
“竟有此事,江哥哥怎么沒跟我說?”李如意目光震驚,這么大的事,江青云一點口風(fēng)都沒透露,若非周莫玄告知,便永遠(yuǎn)不知。
江青云俊臉表情云淡風(fēng)輕,道:“如意,我已封伯,當(dāng)考官就是錦上添花。健安兄弟卻是必須要參加科考,不能因我當(dāng)考官而退出。”
“唉,當(dāng)考官能揚名,對你來說,正是入世的最好機(jī)會,你卻為我哥哥放棄此事……”李如意不知用何言語表達(dá)心中感激之情。
“我剛才說的明白,我已經(jīng)有爵位,當(dāng)不當(dāng)考官無所謂。”江青云還特意道:“我還是受了你的影響重視農(nóng)事,得了這個爵位!
周莫玄笑道:“我表叔的意思,爵位有他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
李如意臉頰通紅,道:“你心系佃農(nóng),才在農(nóng)事上面下功夫,爵位是你應(yīng)得的!
周莫玄見兩人又在秀恩愛,后悔沒把童小姐帶過來,哼,咱也是有人愛的,道:“慕容儀還真是有能耐,幾句話就讓皇帝叔叔把封你為考官的圣旨撤回。”
“那是沒有宣讀的圣旨。”江青云停頓一下,笑道:“慕容儀總算辦了件好事!
李如意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慕容儀走的那么匆忙,原來是為了幫你辦事。”
“他是為了護(hù)送晉國夫人回國都才離開燕城!苯嘣埔恢毙睦镆苫螅瑫x國夫人到燕王府的目的。
周莫玄點頭道:“不錯。慕容儀深得我皇后嬸嬸信任,這次晉國夫人到燕城,皇后嬸嬸指派慕容儀全程跟隨!
江青云特意囑咐道:“如意,圣旨一事關(guān)系甚大,莫告訴家人。”
李如意點頭。心里暗道:新帝先封了江哥哥當(dāng)長平伯,又讓江哥哥當(dāng)科考考官,這是要重用江哥哥嗎?可是江哥哥效忠燕王,新帝是要跟燕王搶人?
次日,秦太妃、高繡派了燕王府二總管送來賀禮,緊接著童老將軍、丁將軍等派嫡子送來賀禮。
李家車水馬龍,熱鬧非凡。
李山夫妻怕擾了兒子讀書,午飯都不吃就帶著小兒子兒媳回了長平縣。
李如意則去了燕城酒樓,把昨晚寫好的戲本交給周珞炎,讓他審稿,又從戲班子選出六個人,讓他們跟著周珞炎去排戲。
“木偶戲班子少了六個人,只剩下五個人,這幾日就演簡單的木偶戲。”李如意又讓齊小姐去外地購買戲班子。
之前的木偶戲班子就是齊小姐派管家從外地買的。
“齊姐姐,正好我也要買戲班子,你幫我也買一套!敝茜笱卓簥^的一晚沒睡,滿腦子都想怎么把周冰交給他的差事辦好。
六人戲班子肯定是不夠的,必須二十人,這樣能有兩套戲班子,去一個縣城,兩個鎮(zhèn)子同時演出。
秋、冬兩季,北地的村民大多在家里閑著,這個時候有免費的木偶戲看,肯定傾巢出動。
周珞炎準(zhǔn)備火速把木偶戲排出來,趕在秋、冬兩季從最北方的邊防的吉城開始往南邊去巡演。
吉城冷的最早,秋天就下雪,希望木偶戲能在初秋趕至演出。
齊小姐問道:“你不是有三個手下嗎,怎么不讓他們幫著干活?”
周珞炎解釋道:“他們只會當(dāng)官,買戲班子的事做不來。再說,我怕讓他們買戲班子耽誤事!
齊小姐眼珠子一轉(zhuǎn),“你要是著急排戲,大可以官府的名義指派燕城的戲班子每家出兩人,一天之內(nèi)便能組成木偶戲班子。”
周珞炎壓低聲音道:“唉,我這不是不想讓外人偷學(xué)了木偶戲。我從外地買了戲班子,手握他們的賣身契,他們就不敢把木偶戲的手藝傳出去!
李如意夸贊道:“你倒是挺精,知道為咱們的燕城酒樓著想!
“那我?guī)湍阗I戲班子。”齊小姐這下松口了,還給了周珞炎一個夸贊的眼神。
“我不怕花銀子,你派人就近買戲班子。我著急把木偶戲排出來巡演!敝茜笱讖暮砂锶〕鰩讖堛y票交給齊小姐,“多謝!
齊小姐說干就干,立即回府去安排了。
這邊周珞炎坐下來看戲本,李如意繼續(xù)寫戲本。兩人又處理一些燕城酒樓的事務(wù)。
午飯前,總管事笑呵呵帶著一名護(hù)衛(wèi)進(jìn)來稟報,說是客再來的案子結(jié)了。
客再來負(fù)責(zé)拍賣廳的一位管事是內(nèi)賊,先后六次把客人的拍賣品調(diào)包,以贗品換真品,從中謀取兩千多兩銀子。
這位管事就是裘氏從娘家?guī)淼。他讓裘家?dāng)鋪的人造出贗品,然后把真品賣給裘家當(dāng)鋪。
裘家當(dāng)鋪的主人是裘氏的大伯,跟裘氏的爹向來不對付,害起裘氏來毫不手弱,根本不念親戚情義。
管事做的這些事,裘氏都不知曉,完全被蒙在鼓里。管事就是利用裘氏對他的信任,爭取到在拍賣廳當(dāng)管事,從而有機(jī)會下黑手以贗品換真品。
客再來出事那天,管事的帶著銀票逃了,那些真品的贗品不止一件,剩余的全部放在管事在郊外宅子的地窖,被捕頭、衙役搜查出來當(dāng)了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