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天奇說著,隨手引燃了兩枚符箓。
緊接著伴隨空氣中兩股微弱靈力閃動,兩個身高丈許打著赤膊的力士出現(xiàn)在了門前。
“喝!”
這兩個力士齊齊吐氣開聲,張開蒲扇大的手掌就向這大門推去。
即便沒有在這里測出法陣,但薛天奇肯定不敢自己貿(mào)然去開門。
于是索性用了兩張極其常見的力士符。
“吱呀呀……”
隨著合頁轉(zhuǎn)動中發(fā)出的一陣牙酸聲響,數(shù)丈高的大門也被艱難推開。
這時眾人面前又出現(xiàn)了一條新的墓道。
不過這條墓道裝潢考究,而且正中竟還有一具巨大的黑玉雕像。
“見——者——三叩九拜?”
眾人望著雕像下鐫刻的六個大字,不禁都是一愣。
要給這黑玉雕像磕頭?還是成套的磕?
這就有點離譜了。
須知這些修士,可并不是那些凡俗世界那些搬山卸嶺的盜墓賊。
對于眼前之古墓,都是有畏無敬。
要這些有亡命徒氣質(zhì)的修士去跪拜一塊石頭,這就有點難以接受了。
但身在此等上古大墓,終究還是有些逃不過“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畏忌。
“咳咳……既是古人又是先輩,諸位拜見一下,應(yīng)有百利而無一害!
薛天奇猶豫了一下,然后率先緩緩跪了下來。
對著那道人模樣的黑玉雕像開始叩首。
就見這巨像并無精細雕工,刻刀走神而不走形,總體還是一個比較寫意的玩意。
能勉強看出這是個身穿道袍的中年修士,頭扎太極髻腳踩草鞋。
然后最有意思是,身后背著的武器居然是一副長弓。
“既是上古陵墓,此人好歹也是我老樊祖宗輩的,磕倆頭又能如何!”
黑臉修士說著,也跟著跪了下來。
雖然眼中有些不情愿,但作為領(lǐng)隊總得起到帶頭作用。
“好叫這位前輩知曉,我等皆為過路鏢客原本無意打擾。奈何資財耗盡,只能求前輩行個方便了!
尤胖子嘀咕了兩句,也直接跪下了下來。
那足有三百多斤肥胖身軀往地上一杵,砸得地面發(fā)出了咕咚一聲巨響。
這時其他人才如夢初醒,緊接著面帶不情愿的神色一個個的跪了下去。
“老哥,我不想拜怎么辦?”
“嗯?老弟因何不想?”
“古人云跪天跪地跪父母,這么個不相干的死人,在下實在是……”
“那就不跪!
“能行嗎?”
“你看那唐林,還有那位前輩,不是也沒跪?”
“噫,還真是哎!
云禾在陳淵的示意下扭頭一看,那邋遢老人與唐林果然是站的筆直,沒有任何下拜的意思。
“況且陳某也不會跪。”
“哎?老哥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問題?然后這問題那前輩也看出來了?”
云禾眼睛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若有所思的問道。
“是有些問題!
“老哥又是猜的?”
“差不多!
“老哥揣測的本領(lǐng)如此之強,倒與云某的預(yù)知能力有異曲同工之妙。那屆時你我二人取長補短、齊心協(xié)力,該是能在這墓中逢兇化吉吧?”
“這可說不好!
此時陳淵瞇眼望著不遠處的雕像,眉頭微微皺起。
向來從容淡然的臉龐上已是多了一絲凝重。
“禮畢!”
二長老煞是莊重的長吟了一聲,這才緩緩起身。
然后似在不經(jīng)意間,回頭冷冷的掃了陳淵與云禾一眼。
明顯對二人不跪的行徑感覺有些生氣。
但問題是那邋遢老道也沒有下拜,這時若要開口訓斥二人,豈不是要讓這老前輩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