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話后,她突然意識到一件事,那就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她竟然會關心人了。
沈長云搖了搖頭,想到罌粟看不見,出聲道,“不疼,姐,你的手臂……和腿疼嗎?”
問完,他又忙安撫道,“姐,你別怕,你的腿和手肯定會沒事的,等天亮了,我就去請通州最好的大夫過來!
罌粟無聲的笑了笑,“我沒事,今晚的事兒,你回家別跟爹娘講,免得她們擔心!
一向很聽她話的沈長云卻沒有答應,他沉默了一會兒才道,“阿姐,我知道你有主意,想要做大事,可是做船幫太危險了,咱能不能不做了?開酒樓不好嗎?你要是想在通州做生意,等咱們第一樓再多賺些錢,咱們就在通州也開一家酒樓!
“好啊,我也有這個想法,等過段時日,就在通州也開一家第一樓!崩浰趹馈
沈長云頓時滿臉高興,他本來以為她不會答應呢,還準備了一肚子的詞兒來苦勸,沒想到罌粟這么輕易就答應了,只是沒想到罌粟的話并沒有說完。
“酒樓要開,船幫我也是一定要做下去的!崩浰谡Z氣雖然輕緩,但是卻帶著獨有的堅定,“你不必再多說,鳳陽船幫是我和王霸大哥一手做起來的,好不容易在通州穩(wěn)住腳,我是不可能抽身的!
“可是阿姐,船幫太危險了,你整日在外面打打殺殺,我們怎么放心的下?虎子要是知道你受傷了,他該有多擔心呀!”沈長云依舊不死心的勸說道。
罌粟沒有出聲,想到小包子,一時之間,她竟然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她知道那小子有多擔心她,想當初沈翠花被李二狗給丟進東峻河,他那么小一丁點兒,就敢往東峻河里跳,要是知道她在外面跟人打打殺殺,看見今晚她被吊在樹上打的那一幕,那小子只怕得發(fā)瘋。
沈父和沈母都是老老實實的莊稼人,因為沈翠花這些年過的格外艱辛,他們也一把年紀了,她不能讓他們過整日提心吊膽操心擔憂的日子。
“船幫的事兒你別告訴家里,鳳陽船幫如今拿下了金家?guī),以后就是通州最大的船幫了,長了眼的都不敢惹,不會再發(fā)生今晚的事情了,你放心,我不會讓自己有任何閃失的!彼妓髁季茫浰诔雎暤。
沈長云已經背著她進了屋子,將她放在了屋內的椅子上,知道自己再多勸也無濟于事,于是嘆了一口氣道,“我先幫你瞞著,若是日后爹娘知道了,我怕是要挨罵!”
紅袖已經打了熱水進來,端到罌粟跟前,幫罌粟將臉上的血污全都仔細擦拭干凈。
沈長云又有些內疚的道,“今晚都怪我,要不是我被他們綁了來,阿姐你也不會被要挾,都是我害你受了傷……”
罌粟倒是有心想要摸摸他的頭,只是眼下她還要裝作手臂斷了,只得出聲安撫道,“怨不得你,是我想的不夠周到,沒有留幾個人在酒樓保護你。”
她這般一說,沈長云心里的愧疚更甚了些。
就在這時,綠袖進屋出聲道,“主子,有大夫上門來給您看傷,不過,不是咱們的人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