罌粟坐在椅子上,用余光掃了一眼屋頂,卻看不見白楚諭的身影,不由側(cè)目朝屋頂上看去,確認他已經(jīng)離開,秀致的眉頭微微舒展,只是心里依舊有些隱隱擔憂。
金大要斷她手腳的時候,她開啟了系統(tǒng)的防護功能,因為不確定白楚諭是不是在找系統(tǒng),所以她在使用系統(tǒng)的時候,很是顧慮。
她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若是系統(tǒng)暴露出去,會為她惹來殺身之禍。
再有就是她殺金大的手段,只有職業(yè)殺手才會在口中藏刀,不光如此,他們?nèi)砩舷露疾紳M了武器。
多年殺手生涯,養(yǎng)成了罌粟出任務(wù)謹慎的習(xí)慣,知道今夜有一場苦戰(zhàn),所以她不敢掉以輕心,在頭發(fā)、腳底、舌下,俱藏了刀刃。
若是她這幅身子不是這般細皮嫩肉,她還能在掌心的皮下藏鐵針,只可惜她現(xiàn)在手掌的繭子不夠厚,藏不下。
白楚諭本就對她幾番調(diào)查,也不知道這次出手,會不會又惹來他什么不好的懷疑。
院中跪地求饒,等待裁決的金家手下,在罌粟的沉默中愈發(fā)覺得絕望,額頭的冷汗一滴滴落在院中的泥土,湮滅不見,有那膽小的,下身竟淌出騷臭的液體,院子里的氣氛也愈發(fā)沉悶,
回過神來,罌粟用指腹摩擦著手腕上的玉鐲,淡淡出聲道,“大家都是混船幫的,道上的規(guī)矩禍不及家人,你們既然壞規(guī)矩不仁在先,那么就別怪我罌粟心狠手辣!”
她抬眼看向老虎,吩咐道,“凡是去鳳陽城的人,全都剁兩根手指。”
聽到這個懲罰,去鳳陽城的那三十人面露驚訝,沒想到罌粟的懲罰竟然會這般輕!
難道,這只是折磨他們的第一步?
這般想著,他們的心依舊提在喉嚨眼,等待著罌粟接下來的懲罰。
“至于其他人,全都趕出去,以后永不得入船幫!新入我們鳳陽船幫的兄弟,你看著安置!
老虎點頭應(yīng)下,先吩咐了兩個手下去醫(yī)館請大夫。
所有金家船幫的手下都愣在了那里,顯然沒有想到,罌粟竟然會這么輕易的就放過了他們!
罌粟不在多言,示意紅袖綠袖將她架起來回屋,金大的血灑了她一臉,她著急洗去這一臉的血污,雖然她的雙腿雙臂都無礙,但是眾目睽睽之下她挨了那么多棍,若一副無事的模樣,不免惹人議論。
只是紅袖綠袖剛扶著她站起來,沈長云便蹲在了罌粟身前,“姐,我背你。”
罌粟見他一臉內(nèi)疚自責(zé),想來心里應(yīng)是很不好受,心中不由一軟,點頭道,“好!
沈長云待她趴他背上后,便小心而又穩(wěn)妥的護著她,緩緩站起身,嘴里還道,“阿姐,以后不管你去哪兒,我都背著你。”
罌粟心間涌入一股暖流,只覺得心頭暖洋洋的,怪不得人人都渴望有家人,曾經(jīng)的她總覺得有家人是累贅和羈絆。
只是這種想法,在她回到沈家之后,就漸漸發(fā)生了改變,家人對她而言,不再是累贅和羈絆,而是溫暖和牽掛,還是她的——
依靠。
罌粟將臉靠在沈長云的背上,勾唇笑了笑。
沒錯,是她的依靠。
“你脖子上的傷疼嗎?等一會讓大夫看看!崩浰诔雎暤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