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痣男一時間不防備,正好被開船漢子砸中眼角,頓時痛呼一聲,踉蹌后退幾步,他捂住眼角,當著手底下人的面被打了,頓覺面子上過不去,惡狠狠的罵道,“狗娘養(yǎng)的,給我往死里打!”
黑痣男身邊的人摩拳擦掌兇神惡煞的沖著開船漢子圍了過來,朝開船漢子身上招呼了過去。
開船漢子提拳就跟他們扭打在一起,還不忘將罌粟護在身后,奈何雙拳難敵四手,被這群人按著只有挨打的份兒,眼看一拳就要落在開船漢子的腦門上,一直站著未動的罌粟倏然行動起來。
一抬手便抓住那要落下的拳頭,不過須臾之間,一聲咔擦骨頭斷裂的脆響,伴隨著男人的慘叫聲,那出拳的男人手臂已經(jīng)被那雙纖瘦的手反折下去,形成了一個不可思議的扭曲弧度。
跟在黑痣男身邊的幾人看見這一幕,只覺得脊背生寒,這一下子折下去,手臂絕對斷了,治都別想治好。
罌粟收回手,漆黑的眸子冷嗖嗖落在黑痣男的身上,冷淡的吐出一句話,“鳳陽船運的人在哪?”
黑痣男被她看得心中一凜,轉(zhuǎn)念一想他只有兩個人,有道是亂拳打死老師傅,他們這么多人,還弄不了眼前區(qū)區(qū)兩個人嗎?況且這人瘦得跟弱雞似得,能夠多大力氣?
這般一想,黑痣男氣焰頓時又囂張起來,他陰險一笑,話語里有掩飾不住的得意之色,“實話告訴你,你們鳳陽船運在通州的窩,今個就要被我們大牙幫給端個一干二凈!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盤!一幫小雜碎也敢來”
他揉著別開船漢子砸得紅腫起來的眼角,繼續(xù)道,“人在哪?這會自然是跪在我們當家的跟前求饒呢!”
“我呸!”開船漢子一口唾沫正中黑痣男的臉上,“放你娘的驢屁!我們霸爺響當當?shù)臐h子,給你們狗屁大牙幫下跪,你做夢去吧!”
黑痣男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伸手抹去臉上的唾沫,一雙三角眼里流露出惡毒的目光,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指著沖他手底下的人道,“抓住他!按著他的腦袋舔干凈!”
沒等他手底下人動手,罌粟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忽地躥到黑痣男身邊,飛起一腳,朝黑痣男的心窩踹了過去。
黑痣男險些被踹飛出去,仰翻倒地,腦袋結(jié)結(jié)實實的磕在了地上。
黑痣男的手下趕緊上前將他從地上扶了起來,黑痣男按著心窩,疼的齜牙咧嘴,怨毒的盯著罌粟兩人,咬著壓根道,“給老子剁了他的那雙腳!”
話音落下,他的手下,便全都一擁而上,朝罌粟兩人沖了過去,想在黑痣男面前好好表現(xiàn)一番。
罌粟瞇著鳳眸,瞥了一眼沖過來的幾人,不慌不忙,一把捉住了朝她面門襲來的拳頭,大力一攥一折,只聽骨頭斷裂聲伴隨著痛呼聲一塊響起,罌粟利索的一推一甩,那出拳的男人就被罌粟甩飛出去。
緊接著,飛出一腳,朝一個男人劈了過去,那男人慌忙將雙拳交叉,想用雙臂格擋住這一腳,可這一腳好似攜了雷霆萬鈞之勢,男人雙臂頓時一麻,好似不是自己的一般。
罌粟的動作毫不停歇,劈在男人雙臂上的腳也不收回,借力一個翻飛,另一只腳狠狠踢中她背后想要偷襲的另一個男人的頭部。
男人頓時慘叫一聲,‘咣嘰’一聲就倒在地上,而罌粟穩(wěn)穩(wěn)當當?shù)芈湓诘厣喜徽f,先前那只腳在抬起時,狠狠踢中前頭那男人的下顎,男人只覺整個下巴都好似碎掉了,雙眼直冒金星,有血水順著他嘴角流了下來。
開船漢子一拳撂倒大牙幫的一個男人,給罌粟叫了一聲好!
見罌粟出手狠辣,一旁的黑痣男看得心驚肉跳,他沒想到這個瘦弱得跟個娘們似得弱雞拳腳功夫居然這么好,再這樣下去,哪怕他們?nèi)硕啵哺揪陀懖坏绞裁春锰,想到這里,黑痣男心里頓時有些不安。
見罌粟正在與其他人纏斗,他三角眼里劃過一抹狠毒,從地上撿起一根粗壯的木棍悄悄朝罌粟背后走了過去。
罌粟正揪著一個男人的衣襟,抬手就是一拳,狠狠地砸在了男人的腦門上,又一腳揣在其下腹上,就在這時,開船漢子突然大喊一聲,“二當家,小心!”
罌粟只覺得耳畔有勁風襲來,多年來的條件反射,她瞬間前傾身子,就地一滾,躲開了背后襲來的棍棒!
黑痣男沒想到自己這一棍子會落空,來不及多想,他舉起棍子就朝罌粟再次襲去,罌粟蹲在地上,唇角勾起一抹斜肆的冷笑。
在棍棒落下的瞬間,她鳳眸一瞇,身子如猛虎撲食一般驟然躍起,避開棍棒,迅速出手,精準的捉住黑指南的手腕,抬臂向后大力一扯一折,就將黑痣男的手腕反折到起背后,他痛呼一聲,手中的棍棒瞬間落地。
與此同時,罌粟抬腳狠狠踹向黑痣男的下肋,后者慘叫一聲,跪倒在地,‘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來!
罌粟側(cè)身躲開,青衫上沒有濺到一滴血水。
跟著黑痣男過來的人,現(xiàn)下只剩兩人還站著,見黑痣男被打成這個樣子,其他人又全都躺在地上痛叫著,且罌粟正一步一步朝他們走過來,不由嚇得臉色蒼白。
他們心里清楚得很,依照眼前這人出手的狠辣程度,斷只胳膊和腿那都是輕!
待罌粟走到他們跟前的時候,兩人腳下一軟,一個踉蹌,跪在了地上,嘴里求饒道,“別……別打我……求求大爺,放過我吧!我們也是為了討口飯吃,求求大爺……”
“帶我去鳳陽船幫落腳的地方!崩浰趻吡藘扇艘谎郏雎暤。
兩人立即頭點得如同小雞啄米,連聲應下。
開船漢子看著地上躺著的黑痣男,對罌粟道,“二當家的,他們怎么處置?”
“不用管!崩浰谇宄,黑痣男不過是個小角色而已!她心里比較擔心王霸一幫人的安危,這大牙幫都已經(jīng)打上門來,不應該一點兒消息也沒傳回鳳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