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這鏡子,我覺得還真不錯,連我一個大男人都覺得好,別說那些愛美的小姑娘們了!”王霸很是喜歡,頗有些贊不絕口。
白楚瑜接過鏡子,他倒是沒有王霸那般大的反應,只是端詳了一會,道:“沈姑娘真是好本事,我曾經(jīng)在夏陸進貢的貢品里面見過這種鏡子,只有巴掌大小,皇上賞給了寧貴妃,她頗愛不釋手,你這方子是從夏陸人手中得來的嗎?”
罌粟微微挑眉,鳳眸瞇起一條好看的弧度:“不是!是在一本雜記上面看到有這種鏡子,因為實在好奇,我就摸索著自己做出來了!彼肫鹄畲罄稍(jīng)說過夏陸現(xiàn)在跟大慶關(guān)系并不是太好,邊境時常有摩擦,大慶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與夏陸通商,若是她說是從夏陸人手中得來的,雖然最能夠消除白楚瑜的疑心,但是與夏陸扯上關(guān)系實在不妙。
白楚瑜似信非信的點了點頭,“姑娘慧智靈心,果然青山秀水出妙人!”
罌粟淡淡一笑:“白二少,咱們還是談一談這筆生意的分紅吧。”
白楚瑜對身后站著隨從微微一招手,那隨從立刻遞上來三兩張紙,上面白紙黑字已經(jīng)將這筆生意的合作以及分紅寫的清清楚楚,罌粟和王霸各占據(jù)十分之三,剩下十分之四是白楚瑜的。
罌粟挑眉,嘴角多了一絲冷笑:“白二少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盤,您半路插上一腳,我就不說什么了,只是這分紅我覺得還需要再商議一下,您做最大東家,是不是有些不合適?”
看見這張紙的時候,罌粟就已經(jīng)明白,白楚瑜今天的確是有備而來,不管他是從哪聽到的消息,顯然對這兩樣東西十分動心,勢在必得,她明白懷璧其罪的道理,所以才找王霸合作,因為王霸背后絲玄武堂堂主,將來就算有人看上這兩樣東西,不看僧面看佛面,勢必還要考慮到漕幫的面子。
白楚瑜橫來一腳,罌粟沒有拒絕,是因為他的確是一個好的合作伙伴,抱著白家這棵大樹好乘涼的道理她懂,正因為她懂,方才白二少與王霸的賭局,看透了白二少動的手腳她也沒打算幫王霸。
可是白二少更懂,所以現(xiàn)在才敢要出十分之四的分紅,只是這樣一來,主動權(quán)就全都掌握在了他的手中,偏生她最不喜歡受制于人。
白二少雋秀的黑眉挑起不可見的弧度,黑眸中多了一絲笑意,這女子倒還真是什么都敢說!他用蔥白的手指微微點了點腦門,想了一會,越發(fā)覺得有意思,從四年前拿下白家的掌家之權(quán),就再也沒有一個人敢說他做什么事不適合!
這個女子倒是越來越有意思了,她不過就是一個鄉(xiāng)下村婦,哪里來的那么大的膽子?僥幸學了些拳腳功夫,只是那些頂多能唬住黃六,他白二少可是什么都能做的出來的。
見主子笑的越來越溫和,站在白楚瑜身后的隨從不由抬眼看向罌粟,心中暗想,這女子慘了!那日這女子與王霸見面,他一直在躲在暗中,回去后將所見所聞一字不落的給主子復述之后,主子居然對這女子說的生意有幾分興趣,還大費周章的摻和進來。
當時他還十分費解,主子想要這筆生意,直接要過來就是,干嘛還要這般費工夫,還要給王霸和那女子分紅。
主子當時說是看在這女子救過小姐的份上,就先禮……
現(xiàn)在這女子敬酒不吃,只怕主子是要兵了!要他說,主子這一趟完全就沒有必要來,直接給那女子一筆錢,將這方子買過來不就完了,想到這,白五不由抽了抽嘴角,果然跟主子在一起時間長了,連巧取豪奪都習慣了。
王霸對于分紅心里是沒有什么意見的,白二少的本事以及白家的能耐,不拿最大的分紅,他才會奇怪呢!不過這筆買賣畢竟是人家翠花妹子的,翠花妹子還幫了他的賭坊,這事他肯定得站在翠花妹子這邊。
這樣一想,王霸便蹙眉道:“白二少,這方子本就是翠花妹子的,她占四成,你我各三成怎么樣?”
“我白家拿四成算多嗎?”白楚瑜手中端著白玉瓷茶盅,指腹輕輕摩擦杯壁,輕飄飄的扔出這么一句話。
這話明顯不好往下接,白家……王霸有些為難的看向罌粟,白二少端出白家,可見是絲毫不愿退讓了。
罌粟微微搖頭,示意王霸不必再多說,她走到賭桌前,伸出中指在篩盅上面輕輕一滑,將整個篩盅握在手中,微揚下顎,對坐在賭桌對面的白楚瑜道:“不如這樣,咱們也賭一局,你既然靠賭局贏來摻和一腳的機會,不如現(xiàn)在我們就再賭一次!
她黑漆漆的眸子里閃著亮光,就像是夜空里的星星,自信飛揚的有些耀眼。
白楚瑜嘴角的弧度漸漸加深,雋秀俊美的臉顯得愈發(fā)溫潤,“可以!
大概是很久沒有遇見這么有意思的人了,窮山惡水出刁民這句話也不盡然全對,原來山里還有這種奇怪有意思的人,白楚瑜在心中暗想。
“怎么賭?”
“還賭大小,跟你們剛才賭的一樣,咱們還是賭誰的點小!崩浰谧旖菐е鴾\淡的笑意,一臉的云淡風輕。
白楚瑜搖出一柱擎天,就可以看出他賭術(shù)不凡,若是明智一些的人,應該都不會再跟他比小,不過她罌粟就是喜歡為人所不能為!
“妹子……”就算是罌粟也搖出一柱擎天,那也只能跟白二少是平局,王霸不禁出聲阻止道。
罌粟朝他淡然一笑,見她執(zhí)意如此,霸只能由著她來。
白楚瑜點了點頭:“姑娘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或許吧!不過也許虎落平陽被犬欺也說不定!”罌粟丟下這句話,已經(jīng)利索的將篩子扔進了篩盅里,吊兒郎當?shù)幕纹鸷Y盅,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好,還時不時的扔出去,再接住,整個過程就像是在雜耍一般,關(guān)鍵是并沒有一顆骰子落下來。
白楚瑜也拿起了篩盅,搖了起來,還是沒有什么花樣,只是搖晃幾下,就扣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