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劍明丹田的那股真氣雖然也極為強大,但比起體內(nèi)的其他力量要小得太多了,按理來說,在兩大力量較勁的時候,它萬不能有所行動,但世上的事偏偏如此奇怪,這股真氣在方劍明的努力下,慢慢的運動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異變又生,他雙臂上的“天蟬真力”不運自發(fā),夾著排山倒海之勢沖向胸膛部位,要與兩大力量一爭高下。這么一來,好比天下三分,三道強大的力量互相攻城掠池,搶奪地盤,但彼此又有所顧忌,搞得方劍明越發(fā)痛苦不堪。
這個時候他才領(lǐng)悟到當(dāng)初不休師父為什么要殘酷鍛煉他的身體的用意,要不是不休師父當(dāng)初讓十八銅人用魔鬼般的訓(xùn)練鍛煉他,現(xiàn)在他只怕早已粉身碎骨了。
他緊咬著牙根,不管這三股力量如何的“蠻橫無理”,一心運起丹田之氣。
其實,少林派的正宗武學(xué),從根本上來說,都源自易筋與洗髓,他所修煉的少林派正宗內(nèi)力雖僅僅是入門的功夫,但天下武學(xué),最講究的是根基,沒有根基,任他什么蓋世武學(xué),學(xué)到最后,不是達不到頂峰,就是走火入魔。
他丹田的內(nèi)力不怎么強大(不過,比起很多少林寺的弟子來說要大得多了),但因為是源自易筋與洗髓,現(xiàn)在他依照“洗髓經(jīng)”的一段文字來運轉(zhuǎn),竟有了神奇的效果,沒有讓他的神智之光滅掉,丹田之氣也在不知不覺中壯大了不少。
這種結(jié)果雖然令人可喜,可是三股力量根本就把“丹田之氣”當(dāng)作是“聰明”的小弟弟,只要它不參加進來,便不會去動它,兀自互相沖撞。這樣下去的話,也不是一個辦法。
這時候,他的身上涌出了一道道的金蠶絲,逐漸將他的身子裹了起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金蠶絲越來越多,將他的身軀全部裹住,形成一個巨大的球體。
木頭叔叔道:“長生,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你在前,我在后,看能不能幫幫他。”
說定之后,木頭叔叔站在“球體”一端,平舉雙掌,貼在金蠶絲上,發(fā)出神奇的力量。長生童子則是盤膝浮在半空,發(fā)出一股古怪的力量,打入了金蠶絲之內(nèi)。
如此這般,過了許久,兩個才收功。
“球體”變小了許多,兩個瞧了瞧,向后縱開,忽聞一聲巨響,“球體”爆炸,宛如破繭一般,一條人影從中沖天而起。
木頭叔叔大喜,待方劍明落下地后,一把抓住他,上看下看,高興得說不出話來。
方劍明的模樣倒沒有變,只是手中多了一件東西,還沒等他看清是個什么東西,長生童子撿起草地上的“洗髓經(jīng)”和“醒神經(jīng)”,上來遞給他,氣鼓鼓的道:“都是爛木頭出的餿主意,這兩本武學(xué)秘笈你還是不要學(xué)了,免得下次又出現(xiàn)這種狀況!
他雖然是小孩子的模樣,但口氣老氣橫秋的,一點也不跟他的模樣相配。
方劍明乖乖的接過兩本秘笈,將它們放入懷內(nèi),道:“奇怪,我身上的‘天河寶錄’好象有了什么變化,我手中的這個東西就是從里面跑出來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東西。”將手中的東西放在眼前一看,卻是一個小畫卷,長不過三寸。
長生童子覺得新奇,從他手中拿過來,道:“什么東西,先讓我開開眼界。”
方劍明沒有急著去看,而是解開衣領(lǐng),朝胸膛瞄了一眼,“天河寶錄”仍然附在身上,不由有些歇氣。
木頭叔叔關(guān)心的問道:“小子,你身上沒有什么不適了吧?”
方劍明道:“沒有了,只是感覺怪怪的!
木頭叔叔伸手給他把了把脈,道:“你體內(nèi)真氣端的怪異,既有‘睡覺經(jīng)’,又有‘醒神經(jīng)’,還有‘天蟬真氣’,現(xiàn)在的丹田之氣壯大了許多,應(yīng)該是受到‘洗髓經(jīng)’的影響,你試著運起‘睡覺經(jīng)’看看!
方劍明依言一試,“大睡神功”果然又能運轉(zhuǎn)自如,點頭道:“可以運轉(zhuǎn)了,你怎么知道丹田之氣是受了‘洗髓經(jīng)’的影響?”
木頭叔叔答非所問的道:“只要它能運轉(zhuǎn)自如就行了。近期內(nèi),你要把大部分精力放在這門神功上,我察出你的內(nèi)力已經(jīng)到了‘睡覺經(jīng)’第四層境界,只是修為還沒有達到,所以,你可不要懈怠!
方劍明見他又來這套,沒好氣的道:“是,木頭叔叔。”
木頭叔叔很久沒有聽他稱呼自己這個名字了,正想開口教訓(xùn)教訓(xùn)他,長生童子在一旁奇怪之極的道:“這上面畫的究竟是什么呀,有山有水,還有十八個古怪的盔甲!
木頭叔叔毫不客氣的從他手中拿過來,仔細的看了一看,笑道:“原來是這么一回事,小子,這下你有福氣了!
“什么福氣?”方劍明睜大眼睛問道。
木頭叔叔沒有立即回答,將畫卷翻來翻去的看了幾下,突然運起神奇的力量,也不知他是怎么弄的,竟將畫卷一分為二,都遞給了方劍明,道:“你仔細的瞧瞧。”
方劍明接過來,先看了左手的畫卷,只見上面山水密布,好一派景象,下方,栩栩如生的畫著十八副鎧甲,最下方,則寫著幾行小字,卻是從來沒有見過的文字。
畫卷雖小,但作畫之人,卻是一個丹青妙手,竟將這么多的東西畫入其中,毫無擁擠之感。
他粗看了一眼,便覺得那十八副鎧甲似在哪里見過,突然想起上次“天河寶錄”發(fā)生異常的時候,腦中閃現(xiàn)著不少畫面,其中一幅畫面就是十八副鎧甲。
他迫不及待的拿起右手畫卷一看,果然,這副畫卷是一副有海島的畫,正跟當(dāng)日腦中閃現(xiàn)的海島圖一樣。
這兩副圖畫的是什么地方,他看不出,問道:“這幾行小字是什么文字?”
木頭叔叔道:“我雖然不認識,但猜得出是古時候的一種文字。”
長生童子指著畫上的鎧甲問道:“這十八副鎧甲能做什么用?”
木頭叔叔道:“它們的用處應(yīng)該不會小。嘿嘿,小子,你若找到了這十八副鎧甲,用它們來打天下,定會成功!
方劍明笑道:“我又不想做皇帝,有它們也沒用!
木頭叔叔道:“你不想當(dāng),天下人想當(dāng)?shù)奶嗔。?br>方劍明沉吟道:“留著它豈非是害人?”
木頭叔叔道:“這卻不然,凡事有利有弊。你若把這幅畫送給有識之士,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方劍明想了一想,喜道:“這十八副鎧甲的畫藏在‘天河寶錄’內(nèi),定是非常珍貴的東西,我若把它獻給朝廷的有識之士,豈不是一件好事?”
說完,竟不多看這幅畫卷一眼,將它放入了懷中。木頭叔叔好象要說什么,但話到嘴邊,卻沒有說,只是嘆了一聲,道:“你這個想法好是好,不過就怕你找不到一個有識之士。”
方劍明道:“不會的,我已經(jīng)想好獻給誰了!笨戳丝从沂值漠嬀,皺眉道:“這副畫卷又說明了什么呢?”
木頭叔叔道:“段淳風(fēng)當(dāng)初要搶‘天河寶錄’,你說是為什么?”
方劍明道:“難道就是為了這件東西?”
木頭叔叔道:“應(yīng)該不會錯,這副圖畫極有可能是一張藏寶圖!旌訉氫洝退阕屝斩蔚男∽拥玫,他這一輩子也休想打開,剛才若沒有我們一起發(fā)功,這兩件東西也不會從‘天河寶錄’中跑出來。我仔細的看過了,現(xiàn)在你手中的這副畫卷是被人用‘三味真火’打進‘天河寶錄’的,估計年代不會很遠。武林中的很多人都以為‘天河寶錄’是一門武學(xué)秘笈,卻不知道它還有這種功用。因為這副畫卷是后來人打進去的,才會與你懷中的那副畫卷貼在了一起。真是奇怪,這一百多年來,誰會有這等功力,竟能運用‘三味真火’的真氣,將這副畫卷打進去!
方劍明道:“木頭叔叔,你可以嗎?”
木頭叔叔道:“我當(dāng)然可以!
方劍明笑道:“既然你都能可以,為什么就沒有人可以呢?”
木頭叔叔道:“臭小子,竟敢小瞧我。我若出去,有我在你身邊,無人敢動你!
方劍明心頭一動,問道:“神仙谷呢?”
木頭叔叔呆了一呆,道:“這個不好說,要看是什么樣的情況!
方劍明聽木頭叔叔這般說,不禁有些驚奇,道:“難道連你也拿神仙谷沒有辦法?”
木頭叔叔道:“不是這樣說,神仙谷的人,當(dāng)然沒有一個是我的對手,只是……”干咳了一聲,道:“有些地方很奇怪。我想你也清楚,你的身世與神仙谷有關(guān),這神仙谷雖然有些自大,但確實有些地方很神奇。嗯,對了,你什么時候去神仙谷?”
方劍明見他跟自己打哈哈,也跟他打起了哈哈,道:“這個……這個我也不太清楚!
木頭叔叔道:“你怎么會不清楚呢,拋開其他不說,難道你不想見見你外婆?”
方劍明神色一黯,道:“見了又怎么樣?她能置我母親于不顧,就更別說我了!
木頭叔叔道:“這可不一定,一般來說,隔代最親。而且,你不是還要去探望你的白叔叔與惠塵師太嗎。”
方劍明咬了咬牙,道:“就沖白叔叔與師太,我也要去神仙谷一趟!
木頭叔叔笑道:“這才是個好孩子!
方劍明這才醒悟?qū)Ψ绞窃谔姿脑,“哼”了一聲,道:“木頭叔叔,你太奸猾了!睂嬀矸湃霊阎,拉起長生童子轉(zhuǎn)身就走,邊走邊道:“長生,不要跟這個老狐貍在一起,小心他把你賣了都不知道!
長生童子嘻嘻笑道:“我早就領(lǐng)教過他的這一招了!
木頭叔叔啼笑皆非,揚聲道:“你先別怪我,當(dāng)你去神仙谷的時候就什么都知道了。這段時間,我要好好的睡一覺,沒有什么緊要的事,就不要來打擾我的好夢,尤其是長生,你再來跟我搗亂,小心我打爛你的!
長生童子回頭朝他扮了個鬼臉,吐著舌頭道:“你睡得就跟豬一樣,我再搗亂也沒法讓你醒來,下次我得換個花樣!
不等木頭叔叔追來,與方劍明一溜煙似的跑得不見。遠遠的,還傳來兩人嘻嘻哈哈之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