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貞觀五年,我一氣之下,到江湖中見到壞人就殺,不管人家是不是該死,一刀殺之,我也不知道自己殺了多少的壞人,后來殺壞人出了名,武林中人都叫我為‘一刀魔’,說我一刀就能殺人,殺人入了魔道。
那時候,我的名氣著實不小,武林中人一提到我,均是提心吊膽,尤其是那些做了虧心事之人,沒有多久,來了兩個人,我見了其中的一個,又喜又怒,這人是我的未婚妻,但是我們分分離離,聚散無常,她又暗自喜歡上李世民,我對她又恨又拿她沒有辦法,只怪蒼天作弄,和她同來的人就是天智。
天智勸我不要在亂殺人,給我說了許多大道理,我不聽,自以為天蟬刀在手,天下無人是我的對手,我的那個未婚妻也勸我放下屠刀,我聽了,大怒,說她是一個朝三暮四的女人,如今來為李世民說情。我那時幼稚,說出這番話,把她深深的傷害了,她那次前來,是因為天智的邀請,并不是李世民的原因。
天智聽了我的話,笑著說出一個辦法,要我和我的未婚妻比武,要是我輸了,就讓我答應(yīng)他一件事。我聽了,哈哈大笑,我那未婚妻的武功我還不知道嗎,沒有天蟬刀的時候,她就不是我的對手,何況我如今有了天蟬刀,我怕一刀就把她嚇昏過去,當(dāng)下我一口回絕,天智見我不肯答應(yīng),就用激將法激我,說我膽小,根本就是害怕,我聽了,心頭氣憤,答應(yīng)了下來。
當(dāng)下,我就和我的未婚妻比武,一交手,我才發(fā)現(xiàn)這些年來她修煉了一門奇異的神功,端的是厲害無比,開始因為我們有婚姻關(guān)系,我們兩人都沒有傾盡全力,到了后來,越打越驚險,越打越火,打了數(shù)百招,我竟然沒能將她擊敗,我心頭非常的失望,原來我修煉的天蟬刀法也不過如此,到頭來還不是一個娘們的對手。
但是我那未婚妻要想把我擊敗,也是難上加難,正在相持不下時,她突然使出了一招古怪的招法,我一時想不到破解之術(shù),她就將我打敗了,我見這一招不是她的武功,分明就是高手在暗中指點,我就質(zhì)問天智,是不是他暗中搞鬼,天智那老禿驢哈哈的說:‘你看見我的嘴動了嗎,我站在一旁是旁觀者,我要搞鬼,難道你這個武功蓋世的人還看不出來嗎?’我心中狐疑,始終認(rèn)為是他搞鬼,但是又找不出破綻出來,只好答應(yīng)他的要求。
哪里知道他的要求不是別的,居然是要我和我那未婚妻重歸于好……唉……都怪我當(dāng)時一時沖動,脫口就說:他喜歡的是李世民,不是我。這話一出口,我當(dāng)即就有些后悔,我那未婚妻的性格我怎么不清楚呢,這話無疑是深深的傷害了她,聞言,二話不說,她哭著走了,天智想攔住都攔不住。天智見我把我的未婚妻氣走,心中也是氣憤,當(dāng)下就對我說:‘既然你執(zhí)意如此,那我先回少林寺去,限你三日后到少林寺出家,否則你就是一個無信之人’跟著亦是匆匆而走。
三日后,我就到了少林寺,出家當(dāng)了和尚,剃度的人就是天智,我問他我那未婚妻現(xiàn)在怎么樣了,天智說她再也不想見我,叫我以后也別想去找她,好好的當(dāng)你的和尚,我聽了無言。天智有十三個徒弟,武功高強,我和他的關(guān)系奇妙得很,論年紀(jì)輩分,他可以做我的師父,但是我才不會讓他做我的師父,我就在少林寺的后山搭了一個小棚子,每天念些令人頭疼的佛經(jīng),余下的日子,就修煉天蟬刀法。
當(dāng)我將天蟬刀法真正領(lǐng)悟出來的時候,天智那個老禿驢突然來找我,說天蟬刀的煞氣太重,要我把它放在少林寺的藏經(jīng)閣內(nèi),以經(jīng)書鎮(zhèn)壓,我哪里會答應(yīng)他,說我能鎮(zhèn)壓得住,不勞煩那些經(jīng)書,天智說我鎮(zhèn)壓不住,一定要我放進藏經(jīng)閣,當(dāng)下我們就打了起來,這個老禿驢,神通廣大,武功高深莫測,我居然不是他的對手,只得讓他把天蟬刀放進了藏經(jīng)閣。
過了一些日子,我在少林寺待得無聊,突然想到了我那未婚妻的武功,我越想越覺得心驚,她那門功夫當(dāng)真神奇,我問過天智,她的武功是誰傳授,天智說她的武功全靠她的領(lǐng)悟,比我要高明得多。我聽了,心中羞愧,我居然還不如我的未婚妻。所以后來,我就發(fā)誓,我要創(chuàng)造出一門絕世的神功出來。
我在少林寺的那些歲月里,無聊的時候,沒人陪我說話,我就一人睡大覺,睡著睡著,就發(fā)現(xiàn)了睡覺的奇妙之處來,我為什么不能在睡覺中修煉呢?這樣別人在睡覺的時候,我也在修煉,到時候,我的武功不是比別人還要強,俗話說:一分耕耘,一分收獲。我就不相信我不能在睡夢中修煉。
當(dāng)時,天智那個老禿驢非常大方,把少林寺的武功秘笈都給我看了,易筋經(jīng),洗髓經(jīng)也不例外,又由于我的床頭整日擺著一本莊子的書,我有時也去看看,認(rèn)為莊子說得話太對了,我借鑒了這么多東西,終于在一天醒來,發(fā)現(xiàn)我的武功出現(xiàn)了奇妙的地方,我能夠在夢里創(chuàng)造自己的世界,我當(dāng)時欣喜若狂,就要找個人分享我的喜悅。
那時,天智正好有事找我,他趕到我的小棚子里,我抓住他,高興的對他說,我終于靠自己的能力創(chuàng)造了一門神功,我再也不比別人差,天智聽了,卻是沒有顯出高興的神色,突然告訴了我一個事,當(dāng)真是驚天霹靂,他說:‘龍施主即將離世,你不去看看嗎?’我聽了,陡然呆住,小茹要死了嗎?小茹就是我的未婚妻,我對她雖然又恨又氣,然而在心底對她的喜愛依舊如前。我聽了這個壞消息,馬不停蹄的感到了小茹的身邊。
那時她已經(jīng)是八十多歲,可是她的相貌始終如前,還是那么美麗,那么動人,我們相見,以前的種種不快和隔閡,盡皆消散,她見了我,非常的高興,叫我什么都不要說,讓她來說,我在她的屋里整整的待了三日,聽了她三日的傾訴,這時我才知道這一切都全怪我,是我錯怪了她,我心中悔恨得要死,對上天感到了憤怒,對戰(zhàn)爭感到了憤怒,更是對我的無知,幼稚而惱恨,要不是我,小茹就不會在這么早離開了人世,她這些年來,一個人過著孤苦的生活,我居然不聞不問。
到了第四天,小茹突然回光普照,拉著我出了屋子,要我再和她比一次武,我說什么也不答應(yīng),她生氣了,說要是我不答應(yīng)她,她會死不瞑目的,我不忍心見她傷心,就答應(yīng)了她。我們在院子里從上午打到了下午,也不知道打了多少招,后來,我使出我新近修煉的睡覺功,一招就將她制住,別說是她驚奇,就是我也感到莫名其妙,她見我將她制住,心滿意足的笑了,然后就倒了下去,我心中大驚,飛身過去,將她抱住。我有一種預(yù)感,知道她就要離開我,我空有一身絕世武功,然而卻是無力回天,不能救她。
她倒在我的懷里,含著笑說:‘不休哥哥,如今你的功夫比我高,應(yīng)該不會生我的氣了吧!’我聽了她的話,傷心欲絕,說不出話,后來,她的身體漸漸的冰涼下去,我知道她就要離開我了,心中充滿了悔恨,就在她閉眼的那一刻,小茹突然睜開雙眼,笑著說:‘不休哥哥,茹兒真想作你的妻子,若我們還有來世,小茹一定不會讓不休哥哥生我的氣,不休哥哥,我說的是真的,茹兒走了,你要好好的活下去,不要掛念茹兒,我只盼來生我們再來相遇……”
就這樣,茹兒在我的懷中離我而去,我抱著她的尸體,靜靜的在院子里坐了三天三夜。近十多年來,茹兒收了不少的女弟子,茹兒的女弟子沒有來打擾我,到了第四天,我把茹兒交給了她的大弟子,一個人離開,回到少林寺,我到了我的小棚子,沒有心情修煉武功,只想睡覺,雙眼一閉,就這么沉沉睡去。到了我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五年以后了,我這一睡竟然睡了五年,連我都沒有想到。
天智曾吩咐少林弟子不要前來打擾我,我在小棚子里睡了這么久,倒是把我自創(chuàng)的睡覺功夫修煉到了極高的境界,這時候,我去找天智,天智卻已經(jīng)離開了少林寺,少林弟子說他云游四方去了,我問那個弟子,他可曾留言于我,那弟子說沒有。
我雖然在少林寺出家,可是我從來不把我視為和尚,我在小棚子里枯坐了三日,也離開了少林寺,到江湖中游山玩水,隨便查探天智的蹤跡,要問他一些武學(xué)上的難題,這一找就找了一百多年,我的‘睡覺功’業(yè)已到了爐火純青的境界,早已勘破了無上天道,這時天智突然找上門來,我要和他比武,他微笑著沒有答應(yīng)。
這老禿驢始終是那副德行,給人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我讓他給我的武功起個名字,他說:‘大道無名,你何必在乎那些虛名!’我不同意他的意見,他既然不肯起名,我只好自己起了‘睡覺經(jīng)’的名字,你卻把它叫做‘大睡神功’,哈哈,真是有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