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DATA[“我只是希望娘不要被自以為是的感情蒙蔽了眼睛!标懗匾槐菊(jīng)地道。
“我打死你個兔崽子!”陸庭大怒,站起來便要揍他。
圍觀了整場的施伐柯目瞪口呆,只覺得……這一幕分外的眼熟,簡直跟她爹揍三哥時一模一樣呢,原來陸二哥本質(zhì)上也是一個熊孩子嗎?
所以……陸二哥你臉上的傷真的是不小心碰到門上了嗎?!難道不是被你爹揍的嗎?!
所以……原來金滿樓是陸家的產(chǎn)業(yè)?沈家不過代管?
所以……號稱東家夫人的沈夫人……是陸伯母的舊仆?
總覺得自己仿佛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八卦。
“好了,陸庭你坐下!痹S飛瓊?cè)嗔巳囝~頭,“他臉上傷還沒好全呢,你別給他打破了相以后不好娶媳婦。”
施伐柯深以為然,這位陸二哥目前已經(jīng)不太好說媳婦了!萬一再被打破了相可咋整!臉好看可是他最強有力的優(yōu)勢了!
還有,陸二哥臉上的傷果然是因為太熊被他爹打的吧!
陸庭瞪了陸池一眼,到底是坐下了。
“我想明日去一趟沈家,見見七娘!痹S飛瓊冷不丁道。
這一次,父子三人都蹙起了眉頭。
“看,你們都不相信七娘沒變。”許飛瓊怒目而視。
“咳!标懲タ人粤艘宦,“這不是……這不是……”
“我知道你們心疼我!痹S飛瓊突然笑了起來,“我沒事,我只是想去看看當(dāng)年的七娘還在不在,若是朋友,便可如今日與阿喬重逢一般體會一番久別重逢的喜悅,若不是……”
“若不是……那當(dāng)如何?”陸庭有些緊張地問。
許飛瓊笑了笑,沒有再說什么,只轉(zhuǎn)頭對陸竹西道:“竹西,你明日去一趟朱府吧,朱大夫人想見一見你。”
“好,謝謝娘。”陸竹西知道這是朱大夫人默許他光明正大地去看顏顏了,心中歡喜,卻又惦記著娘說明日要去見郁七娘的事情,心思微微一轉(zhuǎn)已經(jīng)拿定了主意,他笑了一下,對她道:“那明日您若要去沈家,便讓爹陪您一同去吧!
陸庭看了大兒子一眼,雖然不知道他要搞什么鬼,但他做事還算穩(wěn)妥,便也接話道:“嗯,明日你若要去,我便陪你去吧!
許飛瓊笑著嗔了他一眼,有些好笑。
像今日她去朱府,他非要跟著去,結(jié)果朱家老太爺是個不管事的,朱大老爺又不在家,她要和阿喬敘舊,他就一個人坐在外堂喝了一肚子茶。
這個男人,為了護著她,真是一點面子都不要的。
他們一家人聊天的時候,施伐柯默默坐在一旁,忽然覺得仿佛有哪里不對太對勁……
咦?她一個外人,怎么就這樣坐在這里和陸家這一大家子一起吃飯了?
仿佛……不太合規(guī)矩?
可是她都快吃完了,這時候再站起來,是不是更奇怪了?她到底為什么會坐在這里的?
唔,原本她只是來這里等陸伯母的消息,結(jié)果快到中午陸伯母都沒有回來,于是她感覺腹中饑餓,便同陸池一起做了飯……
吃飯的時候,本來只有她和陸池二人的,后來陸伯父陸伯母回來了……再后來陸大哥也回來……于是就變成這樣了?
說起來,她之前怎么沒覺得不妥?
!是因為有更讓她震驚的事情。
要和朱顏顏成親的人竟然不是陸池,而他大哥陸竹西?!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她說了一門假親嗎?她一個媒婆竟然從頭至尾都搞錯了新郎官?這事兒傳出去誰還敢找她做媒?
簡直奇恥大辱!
施伐柯簡直要懷疑人生。
吃完飯,陸庭哄了許飛瓊出去散心,陸竹西進房拿了什么東西,又匆匆出門了。
于是屋子里又只剩下施伐柯和陸池兩個。
施伐柯甚至都沒有注意到這些,她還陷在深深的自我懷疑里不可自拔……
“阿柯?”陸池見她一直發(fā)呆,實在看不下去了,輕輕推了推她。
施伐柯回過神來,看了他一眼,目光頹唐,她問出了自己心底的疑惑,“……是什么時候起,新郎官變成陸大哥的?”
陸池見她一副深受打擊的樣子,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便將當(dāng)日的事情告訴了她。
“……所以當(dāng)年救了顏顏的人,是陸大哥,不是你?”聽陸池講了前因后果,施伐柯目瞪口呆。
“我一早便跟你說,朱顏顏認(rèn)錯了人,你不信啊。”陸池攤手,表情很是無辜。
施伐柯一想,仿佛也是……他一直否認(rèn)來著,可是朱顏顏不信啊。
朱顏顏不信,她自然也懷疑過他始亂終棄……還找了人來試探他,結(jié)果害他受了傷,這么一想,施伐柯忽然覺得自己簡直罪大惡極。
尤其是他此時臉上還帶著傷,更加深了她對那一日的記憶。
“對不起……”
“沒關(guān)系,一葉障目也是人之常情!标懗匾馕渡铋L地道。
施伐柯卻沒有聽出那點子意味深長,她現(xiàn)在很沮喪,當(dāng)日救下朱顏顏的是陸大哥,朱顏顏要嫁的也是陸大哥,所以這樁婚事從頭到尾都沒陸池什么事兒,感情她這是白忙一場啊。
陸池見她一副沮喪的樣子,心里又有了小情緒,怎么新郎官不是他,她就這樣失望?
“新郎不是我,你就這樣失望?”他看著她,淡淡地問。
不知為何,被他這樣看著,施伐柯竟有點不敢直視他的目光,只撇開視線,小小聲嘀咕了一句,“我失望的是自己白忙一場……”
陸池聽懂了她的意思,一下子泄了氣。
跟這個笨蛋生氣真是不值當(dāng)!
“雖然新郎官不是我,但媒人還是你啊!标懗貒@了一口氣,認(rèn)命地道:“亦不會少了你的媒人紅包!
施伐柯一想,眼睛頓時又亮了起來,嘿!還真是這個道理。
好嘛,立刻又生龍活虎了。
生龍活虎之后,施伐柯這才意識到……嗯?怎么屋子里又只剩下她和陸池兩人了?
“陸伯母他們呢?”
陸池抽了抽嘴角,“爹和娘出去散心了,大哥出去辦事了。”
“陸伯母沒事吧?”施伐柯聞言,有些擔(dān)心地道,雖然才和陸伯母相處了短短幾日,但她很喜歡這位可愛又溫柔的夫人,難得見她情緒如此低落的樣子。
“放心,我娘比她看起來要強悍多了。”陸池擺擺手道。
……喂,有你這么說自己娘的嘛!
“干嘛這樣看我!标懗厥Γ皠e擔(dān)心,明日那七娘必然會和我娘好好敘舊的!
“你也覺得那位沈夫人沒變嗎?”施伐柯眼睛一亮,“那位沈夫人深居簡出,雖然我從來沒有見過她,但據(jù)聞她十分賢惠,沈東家……我是說沈掌柜的衣裳鞋祙都是她一手操辦的呢!
“銅鑼鎮(zhèn)賢惠的婦人有多少,像那位沈夫人一樣能傳出賢惠之名的又有多少?”陸池笑了笑,很是不以為然的樣子。
施伐柯一怔,突然回過味來。
是啊,她爹的衣裳鞋祙甚至他們兄妹的衣服也都是娘一手操辦的,可娘怎么就沒傳出什么賢惠的名聲?
那位沈夫人不簡單吶。
“可是如果這樣……你又怎么肯定明日那位沈夫人會好好和陸伯母敘舊呢。”施伐柯有些憂心忡忡地道。
“有我爹和我大哥在呢!标懗睾芄夤鞯氐。
喂,那也是你娘!
不要一副甩手掌柜的樣子!
“不是……就算陸伯父和陸大哥很厲害,他們怎么可能左右沈夫人的態(tài)度和想法!笔┓タ逻是想不明白。
“你猜,我大哥剛剛拿了什么出去?”陸池露出白牙,忽然森森一笑。
“……什么?”
“那位沈夫人的賣身契!
“……沈夫人的賣身契竟然還在?”施伐柯十分驚訝,隨即立刻反應(yīng)過來,想來那位沈夫人自己應(yīng)當(dāng)是不知道的吧……不然何以如此作死。
“嗯,我大哥一直留著呢!标懗仄沉耸┓タ乱谎,“我大哥那個人啊,別看著長了一張正直堅毅的臉,其實一肚子壞水比誰都多!
喂,有你這么說自己大哥的么?!
“我大哥他小時候和沈青感情不錯,看在沈青的面子上,即便沈家母女鬧些妖蛾子,他也不太會計較,反正他也不缺錢,那些聘禮大不了從別處買些補上,就是麻煩些……”陸池說著,頓了頓,才道:“我娘算是他的逆鱗吧,郁七娘讓娘傷了心,大哥這是動了真怒了!
……你呢?你不是親兒子嗎?
你怎么一副輕描淡寫的樣子啊!
陸池被她控訴的眼神看得笑了起來,笑得肩膀直抖,“都說了我娘沒有這么脆弱了,就爹和大哥一直把她當(dāng)個琉璃人兒似的,其實吧……”
“其實什么?”
“其實我娘也是個美麗剔透的琉璃人兒!标懗匾槐菊(jīng)地道。
施伐柯愣了愣,這路數(shù)怎么那么熟悉啊……她下意識回頭,果然便看到了正倚在門口似笑非笑望著陸池的陸伯母……
“娘,你回來了啊,爹呢?”陸池笑容可掬地問,態(tài)度很是殷勤。
嗯,求生欲很強了。
“去給我買雪花酥了,排隊排老長的那個。”許飛瓊微笑著道。
提起雪花酥,施伐柯默默咽了咽口水,然后又默默抖了一下……所以陸伯母是故意甩開陸伯父自己回來了啊……
“你大哥呢?”許飛瓊問。
“唔,大概怕你明天見了郁七娘被她的態(tài)度傷到了,這會兒先去教教郁七娘明日見到舊主該怎么說話吧。”陸池聳聳肩,道。
這操作可以的……
許飛瓊愣了愣,隨即失笑,“那傻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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