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又捧著幾顆蜜餞回來。
“那孩子說用熱水泡上一泡,哀家倒要看看這蜜餞究竟能不能讓人心情變好!
“是。”宮女看著蜜餞上有一些白白的東西,不知是什么東西,臟東西可不能入太后的口,擅自用清水洗了兩遍才洗干凈。
泡好的水端到太后面前,太后喝了一口,沒什么味道。
心想小團(tuán)子也不像騙人的樣子。
于是又喝一口。
細(xì)細(xì)品嘗確實(shí)有些酸甜的味道。
卻沒有小團(tuán)子說的那樣,令人心情愉悅。
太后不高興了,心里罵道:討好都不知道拿真東西。
不喝了!
……
“娘親,太后娘娘有沒有為難你呀?”
“當(dāng)然沒有啦!比萦晏哪竽笈畠旱哪樀埃澳憧刺竽锬锒际障履愕拿纷永!
小秧秧高興道:“沒有就好啦!
宸妃娘娘忽然發(fā)出嗤的一聲,不輕不重,容雨棠望過去:“雨棠多謝宸妃娘娘大恩!
“不必!卞峰锬镆矝]正眼看容雨棠,掃一眼二公主和秧秧,“本宮沒時間理二公主,就讓五姑娘和二公主做個伴!
話沒說完就帶著自己的儀仗走了。
容雨棠憂心忡忡地看向女兒,不確定留女兒在宮里會不會受委屈。
“容夫人盡管放心,本公主保證不會讓秧秧受欺負(fù)的。”司徒含煙生在皇宮,最懂察言觀色,瞧出容夫人的憂心,趕忙兒保證和解釋,“母妃只是性子冷不怎么平易近人,但我母妃是個好人!
小秧秧也跟著點(diǎn)頭:“宸妃娘娘幫窩去找娘親的啦,娘親你快去找舅舅,舅舅等很久啦,等不到的話舅舅要生氣的!
容大將軍生氣,怕是不少人都要害怕得抖三抖。
“乖乖的,有事就讓霜女出宮告訴娘親!比萦晏挠H了親女兒的額頭,“崽崽娘親也會照看好的!
“娘親!
司徒含煙眼底流露著些許羨慕。
母妃從未這樣過。
她悄聲問父皇,母妃是不是不喜歡她,父皇說母妃要是不喜她,就不會從小到大嬌養(yǎng)她,白白胖胖的。
她確實(shí)要比其他公主要白胖一些。
她也曾問母妃是不是想要皇子,而不是公主,母妃說她們應(yīng)該慶幸是個公主,若是皇子,怕是比太子弟弟的日子還要雪上加霜。
是啊。
太子弟弟讓人設(shè)計(jì)假死,身在宮外流浪四五年,好不容易回宮一月又傷了腿。
母妃說皇家的馬場從不會有野性難馴的馬。
太子弟弟也真是倒霉。
“秧秧,本公主聽說你和太子弟弟在宮外就認(rèn)識,太子弟弟在你家的鋪?zhàn)永镒鲩L工,是嗎?”
“啊,對!
“那你和太子弟弟感情甚篤?”
“嗯,窩叫他哥哥!
“你叫他會應(yīng)你嗎?”
小秧秧奇怪地看著二公主,這是什么問題?
“當(dāng)然會呀!
“是嗎?”司徒含煙驚訝,“可能是本公主記錯了,從前三公主牙牙學(xué)語時,喊太子弟弟哥哥、皇兄,太子弟弟都不應(yīng)的,本公主和大公主也就背后稱呼太子弟弟,見到他都只稱呼太子。”
小秧秧眨巴眨巴眼睛,可是她見到他的第一眼就叫了啊。
第一次叫沒應(yīng)。
后面每次都應(yīng)了。
看來哥哥真的很不喜歡皇家的兄弟姐妹。
那哥哥就只有她這一個妹妹。
她要對哥哥更好才是!
在陪同二公主用完晚膳后,她問:“公主姐姐,窩可以去找哥哥嗎?”
二公主一開始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以為說的容少將軍。
宮里是見不到容少將軍的。
太子弟弟倒是可以見到,只是她和太子弟弟走的不近,也不知道能不能進(jìn)去明德殿。
何況。
“明德殿離鳳陽殿遠(yuǎn),你走得動嗎?”嬌養(yǎng)長大的二公主是抱不動四歲小孩走很遠(yuǎn)的。
“窩有若榴姐姐和霜女姐姐呀!
“本公主發(fā)現(xiàn)父皇也挺喜歡你的,竟然允許你帶侍女來伴讀!倍髅偷叵氲绞裁,“父皇當(dāng)初還想封你為太子妃呢!那你和太子弟弟……”
“不會的啦!毙⊙硌頂[著小腦袋,“窩是妹妹,哥哥是哥哥,窩們是兄妹啦。”
二公主沒再說什么,牽著她的小手前往東宮。
皇子公主們幼時是住在母妃身邊的,到了一定年紀(jì)就會搬出去住,公主所居的鳳陽殿在中宮里,皇子所居靠近東宮,太子所居的東宮靠近皇上的寢宮。
故此是有很長一段距離的。
若榴身懷武藝,抱著小秧秧走許久也不覺得累,來到東宮時遇見了梨玉。
“梨玉姐姐,大哥在里面嗎?”
“是的五姑娘。”
行云已是東宮掌事太監(jiān),依然要親自來接五姑娘,這是太子殿下的意思。
“五姑娘,二公主,容大公子正在里面為太子殿下治傷,還望坐著稍等片刻!
小秧秧踮著腳尖要往里面看,可惜什么也看不著。
但里面時不時傳來陣陣壓抑的悶哼,像一只受傷的小獸在掙扎著嗚咽。
“窩要進(jìn)去。”她說進(jìn)就進(jìn),行云攔不住,也不敢攔。
小秧秧進(jìn)到里邊,看到屏風(fēng)上大哥的身影,聽見大哥說:“太子殿下,家?guī)煆牟怀錾,沒有內(nèi)門弟子引見,朝中將士還未找到入口,怕是要毒死大半!
為什么說這個?
大哥也救不了哥哥的腿嗎?
她繞過屏風(fēng)進(jìn)去,十分濃重的藥味,嗆得她咳嗽好幾聲。
一塊含著木質(zhì)清香的帕子圍在她的小臉上。
大哥正溫柔地給他系好:“好些沒?”
小秧秧亮著眼睛:“嗯嗯!”
司徒君皺眉:“不是不讓你進(jìn)嗎?”
小秧秧扁嘴:“兇窩?丛谀闶軅姆萆,窩可以不生氣,繼續(xù)理你!
她看見哥哥撐著上半身子,滿頭大汗,嘴唇也白得厲害,忽地笑了一下,顯得整個人更加蒼白羸弱。
“不疼嗎?還笑。”她用袖子輕輕過去給他擦汗,催促著他躺下。
“怎么偷偷過來?都沒能派步輦?cè)ソ幽!彼就骄龥]有想躺下,示意隨安扶他靠坐好。
隨安也是愁眉苦臉的,自從來了皇宮就沒真正笑過幾次。
“窩沒事啦!毙⊙硌磙D(zhuǎn)身問大哥,“能治好嗎?”
容城竹看一眼床上坐著的人,抬起一只手摸摸妹妹的腦袋:“得問太子殿下!
“?”你才是醫(yī)生!
大哥岔開話題:“猜到你會留在宮中,藥浴的藥材都裝好了,每隔三日泡一次,不可懶散。”
“哦,知道!
“罷了,我讓霜女盯著你!比莩侵裉嶂幭涑鋈,隨后交到梨玉手里。
期間察覺到一道視線,出去時梨玉問:“公子,二公主方才一直在瞧你!
“瞧我這張臉罷了。”容城竹不以為意。
梨玉又問:“太子殿下如何?”
容城竹意味深長一笑:“如何都看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