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沒下,這件事也就中書令大人和六房的人知道,姚家其他房都還不知道的事,容驚春去打探對方也只會一問三不知。
容驚春空手而歸,身后傳來丫鬟小聲的嘀咕:“姑娘,您差點(diǎn)闖禍了,老爺夫人要是知道,會責(zé)罰您的。”
容驚春挑眉。
也不算空手而歸。
小秧秧得知后只“哦”一聲,她喜歡離親王伯伯又怎樣,離親王伯伯沒有站在娘親這邊,就不配做她的爹爹。
隨他愛娶誰娶誰。
小秧秧高高興興看馬球,越看到后邊越興奮,索性站起來為四哥和季冬哥哥吶喊助威。
軟軟糯糯的嗓音也是能喊出氣勢的。
“四哥沖鴨!”
“季冬哥哥沖鴨!”
“要贏啦!”
喊得不少人側(cè)目,場上的公子們也會抬眸望過去,出馬場后容驚春說:“秧秧,今兒個(gè)云京城里的眾多公子,可都認(rèn)識你了,以后見到你,都會讓著你的,這就是我們大將軍府的本事。”
小秧秧笑了。
她四哥好像是個(gè)“家寶男”。
玩差不多也該餓了,三人要去天下一品吃點(diǎn)東西,玉相思在旁邊,他們先進(jìn)的玉相思。
小秧秧問:“伯伯,窩娘親在不在呀?”
二掌柜:“容夫人下莊子去了,莊子里派的人說,像是找到容夫人說的葡萄了,比較酸的葡萄。”
適合釀酒的酸葡萄里有長相思和赤霞珠。
二者的區(qū)別在于長相思是白葡萄,赤霞珠是黑葡萄。
小秧秧問是白的還是黑的,二掌柜說都有。
“娘親怎么去得這么急呀?現(xiàn)在去也嘗不到葡萄,葡萄也要八九月才熟呢,還不帶上我!
“是啊,我當(dāng)時(shí)也想著容夫人怎么走這么急呢。”二掌柜說,“容夫人最近也不知怎么回事,把玉相思剛開始的賬冊又查了一遍,還親自去冰庫里把果子都清點(diǎn)一遍,是一點(diǎn)沒閑著!
用工作麻痹自己唄。
原來娘親是在乎的啊。小秧秧心想。
她忍不住罵了離親王伯伯,故而在回府時(shí),碰巧遇上王府的管事太監(jiān)來送東西。
小秧秧沒問是什么,氣呼呼地說不要。
“蓮臺沒送到五姑娘手里,王爺怕是要難過了!
司徒元鶴早已下地,只是每日仍需要上藥,背后這些也不能再撞到,皇上沒有命他即刻回扶余。
他也不知是好還是不好。
好在于他還能聽到棠花院里傳來的聲音,上屋頂還能見到滿院海棠花,花海里偶爾經(jīng)過他念著的人。
不好在于,皇帝不催,怕是太后執(zhí)著要他成親再回。
克妻的傳聞越來越真,希望中書令大人的侄女能有自己的主見,不要逼他出手坐實(shí)克妻。
“王爺,五姑娘沒收。”管事太監(jiān)詢問,“那東西老奴放到庫房去?”
“氣性大點(diǎn)好,不至于輕易被人哄騙!彼就皆Q掃一眼東西,說:“放到書房去,改日本王親自去送!
管事太監(jiān)命人把東西抬去書房,想起來一事:“王爺,雪梅該從柴房出來了,太后派來的宮女算時(shí)間快回來了!
“嗯!彼就皆Q眉眼未抬一下,“警告她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什么該怎么說,別再露馬腳!
“是!惫苁绿O(jiān)親自去柴房放人,把王爺?shù)脑掁D(zhuǎn)述一遍。
雪梅憤憤甩掉手上的繩子,她的身子除了這張臉,到處都是傷痕。
她昂首挺胸走出去,心里始終憋著一口氣。
不過是多看容夫人兩眼王爺就這樣對她。
她哪里比不上一個(gè)沒有貞潔的下堂婦?
偏不信這命。
剛回房換身干凈衣裳,抹好脂粉出來,她就遇見太后派來的宮女。
雪梅故意和她一撞,露出手腕上的捆綁傷痕。
宮女眼睛微瞇,想起太后說的話,這個(gè)雪梅應(yīng)當(dāng)是個(gè)幌子,她把人拉到一旁去,關(guān)心地問這是怎么受的傷。
雪梅垂眸羞澀:“姐姐,這個(gè)……是王爺弄傷的。你沒伺候王爺不知道,王爺有這方面的喜好!
宮女也是個(gè)未經(jīng)人事的,又是跟在太后跟前,不像各個(gè)嬪妃宮里的宮女,哪怕未經(jīng)人事,可夜里也能聽到聲,也能知道不少各式各樣的喜好,耳濡目染的。
她也跟著臉紅,勸她:“你藏好些,叫人見了還以為王爺虐待你。”
“可不是虐待嘛!毖┟穻舌烈痪,還有些風(fēng)情。
宮女笑笑,回去后趕忙給太后飛鴿傳書,太后說過,若這個(gè)雪梅不是幌子,真是王爺通房,得盡快稟告。
雪梅只是個(gè)奴婢,頂多提為侍妾,絕不能做正妃。
很快,高格在王府的上空截下信鴿。
司徒元鶴叮囑:“繼續(xù)盯著。母后能走到今天這個(gè)位置,我們想到的她人家也會想到!
于是,高格在夜深人靜時(shí)看到宮女和來府中拉夜香的人有所交談,出府打暈拉夜香的人后,從身上翻到另一封信和令牌。
信再次被截下。
高格:“王爺,屬下剛才在屋頂看見棠花院的燈亮著!
司徒元鶴沉默,最終用躍身上屋頂做了回答。
他靜靜地凝著棠花院。
凝了許久,只見到小秧秧一個(gè)人影,窗戶上倒映的影子一會站著,一會坐著,一會趴著,好似心神不寧。
司徒元鶴從自家屋頂,躍到棠花院屋頂。
小秧秧當(dāng)然是察覺不了的,只看見若榴姐姐和霜女姐姐對視一眼后,霜女姐姐便出去了。
沒一會,屋頂傳來刀劍相碰的身影。
也從屋頂打到院子里。
院子里有燈籠。
“離親王。”霜女停下打斗,沒有收劍。
司徒元鶴倒是收了劍,此刻小秧秧也跑出來了,看清是誰后小嘴一噘。
“要不是怕吵到舅舅舅母,和哥哥們睡覺,窩就要大喊捉賊了!”
小姑娘氣鼓鼓的。
司徒元鶴彎了彎嘴角:“多謝秧秧。”
“哼!”小秧秧生氣,“你快走,不要理你,你把窩娘親都?xì)庾吡,害得窩獨(dú)守空房!”
司徒元鶴走過去,在她面前蹲下:“你娘去哪了?”
“不告訴你。”
“告訴本王,本王帶你去找她。”
小秧秧心動(dòng)了,她伸出手指,“拉鉤!
兩人拉鉤。
“娘親去莊子看葡萄藤了!
“明日本王就來帶你去!
“舅舅不會允許的!本司丝膳履镉H被其他人給拐走了,哪怕這個(gè)人是舅舅的朋友,是當(dāng)朝王爺。
司徒元鶴輕笑:“本王有辦法!
小秧秧:“什么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