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蘇曼不是很有胃口。
她只吃了兩口,就放下了筷子。
事實上,這段時間她吃得都很少。
餐桌對面,蕭北聲不動聲色看了蘇曼兩眼,也放下筷子,拿過紙巾擦了擦嘴角,又拿起濕巾,一邊擦手,一邊說:“既然吃好了,那就出發(fā)吧!
蘇曼也不問蕭北聲,要帶她去哪兒。
問了也沒用。
她有反抗的余地嗎?有說不的資格嗎?蕭北聲哪會在意她的想法?
既然沒有,那便默默受著好了。
車上。
蕭北聲看蘇曼像個麻木的人偶,握住了她垂在身側的手,放在掌心里捏了捏。
順道把車窗降低了一些,讓外頭的風吹進來,好讓蘇曼透透氣,還能看看外面的景致。
車窗一降下,蘇曼就扭頭看向了窗外,不看蕭北聲。
今天高勛也來了。
充當他們這次出行的司機。
蕭北聲有自己的司機,不是什么重要又私人的事,蕭北聲輕易不會帶上高勛。
蘇曼在想,今天要去做的事,可能真的非同小可。
起碼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瑣事。
車子一路蜿蜒,出了城區(qū),駛上了國道。
最后竟來到了一片砂石地。
地面坑坑洼洼,車子一起一伏,好在豪車底盤穩(wěn),不會讓車上的人太感覺到顛簸。
蘇曼開始覺得有些不對勁。
蕭北聲總不能真的把她殺了拋尸野外吧?
她的背不自覺緊繃。
看向蕭北聲,那張生得英俊不凡的臉上,只有一派淡漠沉靜。
察覺到了蘇曼的目光,蕭北聲轉過黑亮的眸子,“怎么了?”
蘇曼搖了搖頭,抿唇不語。
這個時候,車子到了地方。
高勛提醒后座的兩人:“蕭總,到了!
蘇曼朝車外望去,車子面前,是一片廠區(qū)。
老舊的廠房和倉庫。
周圍長滿了荒草。
“這兒是哪兒?”她問出了一路上的疑惑。
“蕭家的一處產業(yè)。”
蕭北聲說完,率先開車門下了車。
蘇曼抿了抿唇,將信將疑的,也下了車。
今天她穿了一件天絲苧麻白裙,前襟是同樣白色的刺繡,低調素雅,精致藏在無形中。裙擺婉柔飄長,像是一朵潔白的小花,在絢爛的陽光底下,花瓣透出明晃晃的光。
高勛心道:太太今天穿得這么純白無暇,一派天真,像朵不染塵埃的小白花兒似的,真是可惜了,一會兒,這朵小白花,就要見到這這凡塵俗世上,最血腥殺戮的場面了。
踩在砂石地上,能感受到太陽對大地的炙烤。
天地之間,就像是個蒸籠。
蘇曼跟著蕭北聲,走進了一處工廠的廠房。
外面那么熱,室內卻是大片陰涼。
空氣里,彌漫著一股陳舊的霉味。
驀地。
樓上傳來男人的慘叫呼號,十分慘厲。
像是在承受什么酷刑。
蘇曼警惕起來,蕭北聲長臂圍到她身后,將她半摟進懷里。
廠房只有二樓。
通往二樓的,是一道鐵皮梯子。
幾人正要上樓,突然一道矯健有力的腳步聲,往樓梯這邊走來。
很快,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現在了幾人面前:
肩寬體闊,肌肉鼓隆,身上穿著夏軍裝,小麥色的肌膚,顯出軍人的剛毅。
男人面相富有正義感,還有幾分強悍和威嚴。
看到蕭北聲,立刻咧嘴一笑,露出兩排大白牙:
“北聲,你們來了!
“結束了?”蕭北聲淡淡頷首。
“是啊,你們來得挺巧,審訊完了,全給招了,我手下正在收拾,這兒交給你了!
蘇曼看著那人,心道,看著不像是來做壞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