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曼松懈下來,連飯都多吃了幾口。
然而,吃到一半,蘇曼忽然覺得身子有些不對勁。
她沒有喝酒,卻浮起了醉酒的感覺,頭重腳輕,仿佛一閉眼就能昏睡過去。
她晃了晃頭,耳邊蕭老夫人關(guān)切地問:“蘇老師這是怎么了?來人,把蘇老師扶到客房休息……”
這是蘇曼睡過去前,聽到的最后一句話。
她的意識,陷進(jìn)了無盡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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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北聲在一個會所外找到了洛顏。
她扶著電線桿嘔吐,整個上半身彎成了九十度。
蕭北聲走過去,她直起身,用紙巾擦了擦嘴角,眼里還有生理刺激出來的淚光。
“為什么要來陪他們喝酒?你不是答應(yīng)過我,要跟這些人斬斷聯(lián)系嗎?”
他上去抓她的手臂,卻被洛顏避開了。
“他們都是跟爸爸關(guān)系交好的叔叔伯伯,這是爸爸留給我的人脈……”
蕭北聲徹底怒了,“這算哪門子人脈?!他們這些人,有哪幾個是干干凈凈的,你跟他們攪在一起,遲早會被拖進(jìn)泥潭里!
洛顏笑了笑,“原本我也想斷,但是我發(fā)現(xiàn),沒有了他們,我就什么都不是了……北聲,你的世界太殘酷了,我必須要強(qiáng)大一點,再強(qiáng)大一點!
蕭北聲沉下臉:“我說過,不需要你做這些。”
“我叫你過來,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我們推遲婚禮吧?我不想這樣嫁進(jìn)你們蕭家,徐伯伯答應(yīng)我,幫我成立一個品牌公司,等我做出點成績,我們再……”
“非要這樣?你想開公司,可以來找我。”
“不行的,找你的話,在外人眼里,不管我做得多好,都是依靠你,我到底還是個什么也不是的可憐蟲……”
蕭北聲看著她,從渾身戾氣,到失望平靜,那雙冷沉的眸子,就這么長久地注視著她。
“洛顏,我給過你機(jī)會,這次推遲,就不是推遲,是取消了!笔挶甭暵曇舴褐湟。
洛顏哀求:“你再等等我,給我三年時間,好不好?”
天上下起雨。
毛毛雨絲,逐漸變大,打在屋檐上、街邊的景觀樹葉上,沙沙作響。
會所里有人撐著傘出來,跑到了洛顏身邊:“小顏,徐局在找你呢,你在這兒做什么?下雨了,走,咱們快進(jìn)去吧。”
蕭北聲站在雨里,雨打濕他的黑發(fā)和肩頭,“跟他進(jìn)去,還是跟我走,這是最后一次機(jī)會。”
洛顏哀哀看了蕭北聲一眼,跟著撐傘那人,扭頭進(jìn)了會所。
蕭北聲在雨里站了一會兒,洛顏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不見,他冷嘲一聲,轉(zhuǎn)身上了車。
他回到老宅,沒有進(jìn)門,在車?yán)锖攘艘恍┚,這才下車。
招待蘇曼他們的餐廳已經(jīng)滅了燈。
莊園里一片靜謐。
傭人上來給蕭北聲接外套,蕭北聲問:“今天的客人呢?”
“您是問喬先生他們嗎?喬先生中途接到了個工作電話,急忙離開了!
蕭北聲點點頭。
傭人又問:“要不要給您煮個姜湯喝?”
“不必了,我上樓休息了!
蕭北聲拖著疲憊的長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他洗了個澡,燈也沒開便掀開被子躺上了床,可是下一秒,他就神魂一震,迅速翻身下了床。
床上躺著一個女人。
確切的說是一個,脫得精光的女人。
他沒看到,跳下床后也立刻背過了身不去看,只是在他躺下去時,觸碰到那一大片絲滑的觸感,他就知道,女人什么也沒穿。
女人身上熟悉的味道,他很快就知道是誰。
“蘇曼,你找死?”蕭北聲咬著牙,陰鷙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