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誰讓許諾吃那么香,小時候看她吃辣條吃的歡快,蕭凈塵總有種自己融不進她快樂中的感覺,也就跟著吃,結(jié)果辣了一臉淚。
現(xiàn)在見她吃辣,自己依舊忍不住。
“行了,把你這碗給我吧,再要一碗!
這家伙從小吃穿不愁,吃粉都要另外拿個小碗盛。
到?jīng)]有誰吃誰的口水的情況。
許諾動作很自然的將他那碗只夾出去一口,加了辣椒的牛肉粉拿過來,重新問老板要了份不辣的。
像極了兩人小時候蕭凈塵吃不完辣條,許諾幫忙解決。
門外,對面街道上,駛過去一輛張揚的銀色超跑。
“少爺,我們就這么招搖的過來,會不會打草驚蛇啊!
后座的助理擔憂的問。
帶著墨鏡的男人沒有回答,視線瞥過一處,頓了一下,隨后開口道:“你是相信蕭凈塵跟許諾坐在一起吃路邊攤,還是相信我能抓到云清!
對方毫不猶豫的回答:“自然是相信您能抓到云清了!
話說這什么比喻,誰不知道蕭家那位討厭許楚楚的妹妹到都不愿意用正眼瞧。
不過聽說那個許諾好像去蕭家的公司了,一定是逼許楚楚把自己送進去的,卑鄙。
云賀滿意的點頭。
果然是看錯了。
都被人罵鼻子像幾把了,還能心平氣和的去跟人吃路邊攤?
將車停下,云賀把鑰匙丟給助理。
助理急道:“少爺,您怎么能一個人去呢?”
“起碼叫些人來———”
“一張門票!
聲音在看到云賀站在售票處買票后戛然而止。
售票員因為冷,懶洋洋的,下意識的讓云賀自己掃碼,走完流程后,將機器剛吐出的票遞過去。
直到看到那雙手。
一雙布滿猙獰傷疤的手。
再順著看上去,對上青年銀灰色發(fā)絲下那雙明明是溫暖的淺褐色卻令人感到陰冷的眸子,表情一下僵住了。
好……好嚇人……
...
嗦完粉,許諾跟蕭凈塵從店里出來。
游樂園確實沒怎么變,除了周圍小吃多了起來,熱鬧了一些跟許諾記憶里的幾乎沒什么差距。
“你經(jīng)常來這里嗎?”
蕭凈塵對這里很熟的模樣,看也不看的直接帶著許諾朝著馬路對面走去。
聽到她的問話,蕭凈塵應(yīng)了一聲。
“嗯,我每年休假都會抽空來一趟!
隨后頓了一下又補充道:“就我自己!
不知道為什么,明明記憶里那人是許楚楚,但蕭凈塵潛意識的從來沒有帶許楚楚來過,一旦有這個念頭,都會生理性感到排斥,所以這么多年只有他一個人來。
許諾倒不在意這個,跟他感慨這地方還真是沒怎么變。
蕭凈塵似乎在為她記得這件事兒感到開心,但又愧疚對方都記這么清楚,自己卻認錯了人。
他這幾天一直在整理思緒,都沒有找許楚楚聊過,到現(xiàn)在也不知道兩人的記憶為何會被更改。
“要坐云霄飛車嗎?”
帶著人走vip通道直接進去,蕭凈塵看向她:“云霄飛車不遠處的冰淇淋,還是原來的店主。”
許諾滿臉驚喜:“真的假的,店主還是原來那個啊!
蕭凈塵抬手拉著她躲避人群,隨后松開手,手指下意識蜷縮一下,神情自然道:“對,而且……”
“你還記得孫夢澤嗎?”
“小時候欺負你的那個?”
后來退學(xué),染了頭黃毛還帶著一群社會非主流堵他們來著,結(jié)果當時剛好碰到沫哥,當時這小子好像被一腳踹到馬路對面去了。
蕭凈塵點頭:“對。”
“那次之后,他渾渾噩噩的過了好多年,前年突然洗心革面了,現(xiàn)在在這家游樂園當保安!
對方并不知道蕭凈塵是這里的投資人,還是蕭凈塵去年來的時候碰見認出來了,但是對方并沒有看出這個滿臉寫著‘有錢有勢’的男人是當年被他欺負過的小胖子。
許諾瞪大了眼睛:“。俊
她感慨著搖頭:“真是世事無常啊!
蕭凈塵附和的點頭。
是啊,人生變數(shù)不知哪一刻就來了。
就像當年他們一起來玩時,哪里想得到兩人未來會變成這樣。
考慮到蕭凈塵身體,兩人并沒有去玩什么刺激的,老老實實跟著一群小朋友玩輕松的項目。
坐在摩天輪上,許諾偏頭看著外面的景色。
蕭凈塵便沉默的看著她的側(cè)臉。
兩人一時之間都沒有說話。
“雖然這話我已經(jīng)說過了,但還是想說,對不起……”
不管他是因為什么認錯了人,但認錯人不可怕,可怕的是這些年來,他對許諾的貶低跟各種冷眼還有不客氣的鄙夷。
想到以前的事兒,蕭凈塵恨不得穿越回那個時候,惡狠狠給跟傻逼超雄似的自己一個大嘴巴子。
許諾笑笑,沒說話。
兩人從摩天輪下來,今天就要結(jié)束了,
“啊,抱歉!
兩人正說著話,旁邊突然有個男人撞了過來,許諾一抬頭,對上的便是一張有些神經(jīng)質(zhì) 的臉。
最重要的是——
有點眼熟。
男人狀態(tài)肉眼可見的差,穿著一身破爛的衣服,胡子也不刮,能看出來年紀不老,但眼眶中,一對眼珠子亂晃,慌張到一點動靜都能嚇到他。
佝僂著身子,不知揣著什么東西,做保護狀。
蕭凈塵也看到了,皺著眉把許諾拉到自己這邊。
“安保怎么回事兒,放這種人進來。”
其實蕭凈塵這句話沒有歧視,只是站在上位者的位置,他會想到精神狀態(tài)不對勁的疑似危險人物會不會傷害到人,尤其是小朋友,這種事情,身為投資人他絕對不允許。
但這話聽到男人耳中,便是赤裸裸的羞辱。
手指抓著喉嚨不自覺的喘著粗氣,男人腦中又想起了那個爛的散發(fā)著一陣陣臭味卻還活著的母親,以及日日被闖進來的男人摁在地板上羞辱的父親。
他們罵自己也就算了,為什么你也要罵我……憑什么……憑什么。
掏出手中的透明試管,男人抖著手擰開瓶塞,轉(zhuǎn)身朝著蕭凈塵撲了過去:“去死去死去死。。。!”
然后讓人一腳踹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