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來許諾離開,王姨成了那段經(jīng)歷里的唯一剪影,她對云賀也很好,很長一段時間里他們都依靠著彼此,走出那片陰霾之地。
“我回國了,所以來看看你!
“家里一切都好,短時間內(nèi)我不會再出去了,所以每年都能來看你!
簡短的說了幾句,云賀把帶來的紙錢給燒了,熟練的收拾好殘局,起身走了。
下去的時候,他聽到旁邊有對夫妻在閑聊。
“聽說有個廟很靈,我們要不要去拜拜,保佑孩子明年能把對象領(lǐng)回家!
“行啊,反正也開車來的,那廟叫什么啊,我搜一下!
“名字挺奇怪的,好像叫什么胡大?”
“胡大俞?”
“對對對就是這個。”
旁邊云賀拽酷的戴著墨鏡,一副誰都不愛的模樣,聽著兩人的對話,唇邊牽起譏諷的弧度。
封建迷信,能有多靈。
“讓人離婚的愿怎么許!
“許諾身份證號多少來!
上了車,云賀嘀咕著。
...
云賀再次有意識,發(fā)現(xiàn)自己站在全然陌生的地方。
等等。
也并不算全然,只不過是好久沒來了,看著很陌生。
云賀捏了捏鼻梁。
來來往往許多穿著校服的孩子在看他,看這個突兀的出現(xiàn)在校園里的人。
“好帥啊,是誰的家長嗎?”
“太年輕了,應(yīng)該是老師吧!
“奇怪,這帥哥看著有點眼熟啊。”
周圍人嘀嘀咕咕的聲音吵的云賀頭疼。
他隨手從人群里抓了個小胖子。
隨口問了句。
小胖子雖然不滿這個稱呼,但云賀看起來就不好惹,老老實實的說了。
云賀表情微變,還真是他們學(xué)校。
他順口又問了句年份。
聽到2013,整個人愣了一下。
小胖子剛想問自己可以走了嗎,一抬眼,看到男人唇邊那堪稱詭譎的笑時,差點尿出來。
他他他他該不會遇到神經(jīng)病了吧!
好在,云賀很快就不感興趣的把人放了。
雖然過去了許多年,但云賀記性好,依舊記得自己當年教室的位置,沒有任何阻礙的朝著教室的位置走過去。
也是運氣好,他一個顯眼的校外人這么走著,中途沒有遇到除了學(xué)生的任何人。
直到走到熟悉的教室,聽著里面?zhèn)鱽淼闹v課聲,云賀活動了一下筋骨。
‘砰’的一聲——
他直接把門踹了開來。
在所有人驚嚇的目光中,目不斜視的走到教室倒數(shù)第二排那個靠窗的位置。
有個少年趴在那兒睡覺,哪怕騷亂聲都沒吵醒他,離近了看才能發(fā)現(xiàn)他戴了耳機,耳機線在胳膊上纏成一團。
云賀想也不想的將少年從座位上拎起來。
隨后在不少人的驚呼聲中,對準少年的腹部狠狠給他一肘擊,緊接著將他摔到地面,朝著剛才制造的傷口給了一腳。
老師尖叫著邊報警邊找人來攔了。
這邊,少年在睡夢中突然遭到莫名其妙的一頓揍,硬是被疼醒了。
他煩躁的睜開眼,臉上既有剛睡醒的迷蒙還有疼痛帶來的扭曲。
少年云賀抬頭看向面前人,視線在接觸到對方的臉時,猛地一頓。
很少有男人的五官長得這么精致,還配上了一雙自帶濾鏡效果的淺褐色雙眸,但他眉眼的桀驁勁兒,拽的跟別人欠他錢一樣,硬是讓人忽略了那點女氣。
只有云賀知道,他故意的,他小時候最煩別人說他像洋娃娃,所以制造出一副吊炸天的模樣,讓人忽略那一點。
他還怎么都曬不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