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涉及此次聯(lián)姻同盟的關鍵,不過眼下二人同乘一船、生死與共,也不必藏著掖著了。
黎豪道:“據(jù)我所知,義父應該精通七象,若是此次能九象合一,再加上你們的相助,應該能抵御萬妖!
“七象!”
陳輕舟大吃一驚,“不愧是九黎第一人,有霸道的資本!”
他要變強,對武道求賢若渴,雖然不可能讓黎豪直接傳授,但多了解一點兒總是可以的,“眼下也算是盟友了,上次看你施展了‘流風暗纏’和‘金石壁護’,另外兩象有什么用?”
黎豪看了看四周,“‘九天雷練’威力很大,不過只能在外面施展,要借助天地風云之力!
陳輕舟點點頭,想必這招與“八荒劍氣”中的“劍射激雷”異曲同工。
又聽黎豪道:“你這一提醒,‘奔流入!故悄茉谶@兒派上用場了!
說罷雙掌起勢,藍藍幽光,深厚內力注入二人周身,游行速度立刻快了不少。
陳輕舟沒好氣地道:“你倒是早點拿出來啊,把老子累夠嗆!”
黎豪不去理他,只兀自操控水流,“這功法不僅能加速,還能感知水中變化,剛才真是心神亂了,居然沒想起來,這下有希望出去了!”
二人閑聊之下居然聊出了生路,這下斗志更盛,黎豪專心感知水流變化,陳輕舟則在一旁掠陣,提防外敵偷襲。
……
大統(tǒng)城內,軍機堂中。
喬文若正坐在黎豪平日所坐的虎皮大位上,聽風狂稟報死牢之事。
風狂滿面塵土,剛從毀于一旦的地下死牢回來,急道:“大總管,據(jù)風字營將士兩次徹查,黎豪……黎豪確實不見了!
靜,出奇的靜。
喬文若沒有大發(fā)雷霆,只是一言不發(fā),手中端著一碗熱茶。
風狂越等越不安,甚至不敢抬頭看喬文若的臉色。
又堅持了一會兒,風狂實在熬不住了,“撲通”一聲跪了下去,雖然這次死牢被毀、黎豪失蹤是源于山霸的暴怒發(fā)瘋,但那畢竟是一個心智不全的孩子,他這個做師兄的難辭其咎。
喬文若心中清楚,“魑魅魍魎”四妖都搜尋不到黎豪的氣息下落,那不用說,人肯定沒死,多半是被救走了。
風狂顫聲道:“大總管,我……我知道錯了,是我沒管教好四師弟,請您看在我們師父他老人家的份上,饒過我們這一次吧,我一定盡快捉拿黎豪回來!”
喬文若卻依舊不怒自威,臉上看不出神色起伏,其實在他心里,死牢被毀不值一提,甚至黎豪被救也沒那么重要,眼下還有很多大事需要他這位總管操心。
喬文若親自下座,上前扶起了驚惶無措的風狂,語氣緩和,“將軍不必過于自責,這次的事定是有高人謀劃,亡羊補牢才是緊要!
風狂誠惶誠恐,喬文若陰晴不定的性子實在令他心頭不安,但他也很清楚,無論是權勢還是修為,自己都無法與對方爭鋒,只能咬牙聽命,趕緊躬身大禮,“多謝大總管體恤!我即刻命人……”
喬文若伸出一掌,打斷道:“別麻煩手下人了,你帶上林默,親自去查!
說著,手中的熱茶從風狂的頭頂緩緩澆下,那熱茶“嘩嘩”留下,將風狂為數(shù)不多的頭發(fā)沖落額前,冒出蒸騰水汽。
風狂雖然性子狂傲,但面對喬文若,他還不想找死。
一杯熱茶雖然屈辱,但對于武者來說也不算太痛苦,只能默默忍受。
喬文若指了指風狂那冒著熱氣的頭,“你這顆東西不太清楚,這次給你提提神。記住,它是暫時留在你的肩膀上,若是下次再失職,你全家的腦袋都要搬家!
“是、是!”
風狂驚得冷汗涔涔,瞬間濕了一背,若是禍及家人,別說這個前鋒將軍白當了,他這個人也算白做了。
說罷,風狂立刻起身,就要狂奔出殿。
喬文若卻叫住了他,“急什么,你們這群無腦莽夫,知道怎么查嗎?”
風狂立刻會意,趕緊又沖回來跪好,恭敬道:“還請大總管指示!”
喬文若見這位黎豪昔日的手下大將對自己畢恭畢敬,好似十分滿意,“其實,我早已猜到,會有人劫獄!
風狂見喬文若停了下來,卻不敢插嘴提問,只能默默等著。
“所以,我早已在黎豪身上藏了迷花的花粉,你們帶上這個!
說著,喬文若從懷中取出一只小鼠模樣的白色動物,托在掌心,“這只負鼠嗅覺十分靈敏,只要黎豪出現(xiàn)在方圓百里之內,就能聞到那迷花氣息,若是靠近十里,負鼠便會發(fā)狂。”
風狂如獲至寶,趕緊小心翼翼地將負鼠收入懷中,可剛一入懷,便“哎呦”一聲,腹部劇烈一痛,他嚇得低頭一看,剛才還甚是可愛的負鼠竟然在啃噬自己的血肉!
風狂大驚失色,剛要去抓那負鼠,卻聽喬文若道:“哎不可,負鼠除了對迷花氣息著迷,對人血人肉也是最愛,記住,你只有兩日時間,若是找不到黎豪,你就要葬身鼠腹了!
風狂這才明白,喬文若哪兒有那么好心,這只負鼠既是追蹤黎豪的利器,更是監(jiān)督自己的殺器!
風狂忍著疼痛,強定心神,他畢竟行軍打仗多年,還能冷靜思考,“大總管放心,兩日內必定緝拿黎豪。不過……敢問大總管,可有懷疑之人?”
喬文若的主要目標還是黎豪,眼前的風狂,給點苦頭也就夠了,畢竟還需要他出力辦事,“族中與黎豪要好之人是誰,你會不知?”
風狂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火鳳凰,她心儀黎豪,可以說是全軍皆知,“我那三師妹定不會袖手旁觀!”
喬文若微微搖頭,“憑她一人,難以成事!
風狂趕緊思索,“老二膽子小,應該不會出手,老四一直在死牢……”
喬文若嫌棄地看了他一眼,“還有那幫北方來的人呢?”
風狂一奇,“他們怎么會冒險救人?這是我們自己的事。
“黎淺漁,”喬文若道:“此女身份特殊,定然脫不了干系!
風狂恍然大悟,惡狠狠地道:“這娘們!嫁到地煞了還不老實,這次老子要好好收拾她!”
喬文若搖了搖頭,“省省吧,別浪費時間說大話了,那負鼠再咬幾口,你便腸穿肚爛了。”
“屬下告辭!”
風狂連滾帶爬,匆忙奔出了軍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