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生如過江之鯽,從貢院大門口涌出來。
陸瀾顧自走著,身后傳來任必欽的聲音:
“陸兄!”
陸瀾等了一會兒,任必欽上前,左顧右盼,說道:
“陸兄,可有人找你的麻煩?”
陸瀾笑道:“任兄不必?fù)?dān)心,世人都以為我陸瀾不過是一名紈绔,什么正義和公理,在我這兒壓根就不沾邊!
任必欽放心了許多。
陸瀾看向任必欽,邊走邊說道:
“任兄,替考之人已經(jīng)全部剔除,終生不得參加科舉。接下來的殿試,計劃兇險,以任兄之才,一甲基本鎖定,要不,還是讓在下一人承擔(dān)!
陸瀾原本擔(dān)心的話語,在任必欽聽來,卻極為的刺耳。
“陸兄這話,是瞧不起我任必欽了?”
“任兄……”
“大丈夫生又何歡,死又何懼?董兄已經(jīng)為大義而身陷囹圄,接下來,就是咱們兩人,面君告狀了。請陸兄莫要再勸!”
陸瀾原本想說,他還有一個妹妹,若是計劃進(jìn)行得不順,那任夢晨可就孤苦無依了。
另外還有一點(diǎn)。
接下里的殿試,陸瀾準(zhǔn)備伸冤之人,是自己的三哥陸崇光。
這也是他的家事。
斷然不想拖累任必欽。
可是見他態(tài)度堅決,陸瀾若是再扭扭捏捏的,也確實(shí)不像個男人。
“任兄,是在下自命不凡了,莫要見怪。”
任必欽搖頭,抓著他的手臂:“陸兄,你我都是甘當(dāng)大義之人,又何必拘泥這些小節(jié)呢!”
二人邊走邊聊。
等到了貢院門口,見到人群之中,有顧星晚的身影。
她的容貌絕世無雙,是一眼就能在萬眾之中被人矚目的存在。
“娘子!”
陸瀾輕輕念了一句,就急匆匆跑了過去。
任必欽也忍不住笑了。
“陸郎!”
顧星晚滿眼的繾綣。
這個計劃,是她參與出謀劃策的。
其中兇險,也只有她和幾名心腹丫鬟知曉。
二人眼神交匯,傳遞了諸多外人無法看透的信息。
“好了好了,這混小子也出來了,這里人擠人的,星晚,咱們趕緊回府吧,我這心驚肉跳的!
嚴(yán)時月護(hù)在顧星晚身旁,深怕出點(diǎn)小狀況。
“是,兒媳讓婆母和公爹擔(dān)心了!
嚴(yán)時月眼里滿是心疼和欣慰,和陸瀾一左一右,扶著顧星晚上了馬車。
這時候她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陸燕北還杵在那兒。
“老爺,你站在那兒等誰呢?”
“夫人,這…”
陸燕北擠了擠笑容,指向貢院大門的北側(cè),只見祁雪芙、陸眾望,還有一名身穿華裳的年輕女子,三人有說有笑的,聊得熱絡(luò)。
嚴(yán)時月頓時臉一黑。
那女子正是鴻臚寺卿趙家的庶女,趙惜弱。
陸燕北傻兮兮的詢問道:“夫人,我能過去嗎?”
畢竟趙家聽說本屆恩科沒有人參加春闈,那一定是專程過來看望陸眾望的,他身為一家之主,不過去打聲招呼也太失禮了。
嚴(yán)時月冷笑道:“過去啊,當(dāng)然得過去,你們一家三口多招人稀罕。
陸燕北一怔。
這話什么意思。康降啄懿荒苓^去。
還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車子已經(jīng)離開了。
“誒,夫人,夫人!哎呀!”
陸燕北一跺腳,只好硬著頭皮過去了。
…
馬車內(nèi)。
顧星晚和陸瀾笑嘻嘻的安慰嚴(yán)時月。
“娘,五弟也快成親了,這段時間,爹肯定是要忙前忙后的,您就別生祁姨娘的氣了。”
顧星晚也安慰道:
“是啊婆母,兒媳看那位趙小姐,是個乖順的人,到時候進(jìn)了家門,也會孝順您的!
原書中對趙惜弱也有一些描述。
此人外表八面玲瓏,內(nèi)里妖風(fēng)四起。
陸眾望拿著陸瀾寫的反詩,徹底摧毀了整個陸家。
全家株連,但陸眾望跟趙惜弱卻得以幸免。
當(dāng)真是手段高明。
嚴(yán)時月冷哼一聲:
“她乖順?那狐媚子我只看一眼就知道她不簡單,跟那個祁雪芙是一樣一樣的,最擅長扮豬吃老虎呢。你呀,今后跟那種人成了妯娌,可得當(dāng)點(diǎn)心,別讓她給吃了!”
“是,兒媳會當(dāng)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