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樓這人一聽,鎮(zhèn)南王府的人,竟然要借用他們的商船到南楚去,這事兒頗為蹊蹺。
天下樓雖然是東月國的人,可他們做生意從來不參與各國之間的斗爭。
秉承著,利益至上,秋毫不犯的原則,才能在各國都有買賣盤子。
而鎮(zhèn)南王半年前,在南楚和東月的邊境,用活人煉丹。
此事險些讓南楚和東月兩國開戰(zhàn)。
好在東月女帝及時讓鎮(zhèn)南王之女,嫁到南楚皇室去,以此平息了南楚皇室的怒火。
現(xiàn)在兩國的事態(tài)依舊極為緊張。
這個時候天下樓幫助鎮(zhèn)南王的人,只怕會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敢問閣下是鎮(zhèn)南王何許人也?”
必須問清楚對方的來歷。
“在下…”
紀長鳴原本想要表明身份。
可江元這時候連忙上前道:“我們是鎮(zhèn)南王府的商隊,這是犬子。這位兄臺不必緊張,我們就是去南楚賣一些丹藥。你是東月人士,應該知道我們鎮(zhèn)南王府的丹藥,天下馳名!
男子聞言,狐疑地看向江元。
販賣丹藥?
此人身上銳氣四射,一看就是武道高手。
想必不是普通的商販那么簡單。
權衡過后,男子婉言拒絕:
“在下奉樓主之命,押送一批藥材到幽門關,那邊正在打仗,所以,此事不容有失。恕在下不能相送。你們還是另外找別的船只吧,明日天一亮,就會有許多商船抵達這個渡口!
江元和紀長鳴一聽對方是要去幽門關。
想必這些藥材,是南楚軍隊要用的。
“是軍用的藥材?”
男子眉頭一緊:“幫中秘事,恕難相告!
江元轉身看著自己的死士手下,其中一人頓時明白統(tǒng)領的意圖。
果然,下一刻,八百名死士從袖中射出冷箭,商船上面的天下樓幫眾,逐個被擊殺。
那男子胸口中了江元一劍,表情痛苦的抓著江元的胳膊:
“得罪天下樓,樓主不會放過你們的。”
“那也得他有機會找上我們再說,這事兒就不勞你費心了。”
江元身為死士統(tǒng)領,做事冷血絕情,為達目的,不但可以犧牲別人的性命,甚至是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世子爺,去把另外四艘商船全部給劫了。”
“是!”
紀長鳴帶著人馬,將旭揚渡口的另外四艘商船上面的人,都給殺光。
最后他們燒掉了兩艘商船。
“把船艙各處清理干凈,不要看到一絲血跡!
“是!”
八百人乘坐三艘商船準備渡江。
他們讓那個老漢帶領死士操縱船只,而其中還留下了天下樓的一名行船主事。
“一會兒到了南楚的對岸,知道該怎么做嗎?”
這主事已經(jīng)見識過江元這些人的手段,不服從只會被殺。
“知道了,小人聽令就是了。”
商船游走于中州四國做買賣,需要天下樓的“通關文書”,這文書是各國戶部頒發(fā)的,每一艘船只,都有一份通關文書。
南楚的守軍會逐個查驗這份文書。
大船沿著天羅江往上走,船夫老漢常年在這條江上打魚,他很清楚哪個地方的守軍最為薄弱。
這條行船路線,跟天下樓原本的路線一致,因為這里距離幽門關的陸路距離是最短的。
下船之后,只需要一千里左右就能抵達幽門關。
很快來到了天羅江的飛虎澗。
這里的守軍,只有不到二百人,仗著天下奇險之地,這里的防衛(wèi)也是牢不可破。
“來船是做什么的?速速報上名來。”
飛虎澗的守軍高呼一聲。
江元傲立船頭,對行船主事說道:“回應!
“是!”
主事抬頭高喊:“將軍,我們是天下樓的商船,給南楚的軍隊護送藥物的!
一聽說是給南楚的軍隊送藥,守軍的戒備也松懈了許多。
“你等會兒,我們放天燈下來!
“好!”
紀長鳴疑惑問道:“天燈是做什么的?”
行船主事說道:“大人有所不知,天燈飛過來之后,我將通關文書放進去,待他們查驗過后,我們的船才能靠岸。”
“原來如此!他們倒是挺小心的!
隨后一盞天燈從天而降,背后綁著一根細細的繩子,天燈準確的飛落到商船的甲板上,行船主事將通關文書,還有二百兩的銀票放進去。
“這又是做什么?”
紀長鳴一副沒有行走江湖的傻樣。
行船主事?lián)u頭說道:“這是靠岸錢。沒有這些銀子,哪怕是有通關文書,也不會讓我們靠岸的!
紀長鳴眼中生出濃濃的鄙夷之色。
“南楚當真是腐化無能,看著吧,遲早本世子要帶兵殺入南楚。”
天燈飛起之后,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對面舉起三支火把。
行船主事小心翼翼的對江元說道:
“大人,咱們可以靠岸了!
“嗯!靠岸!”
船只過去之后,八百名死士下船,碼頭已經(jīng)有不少的力巴在等候,他們是專門負責扛大包的,還能幫忙押運物品。
原地卸完貨物之后,打漁的老漢希望求江元將他放了。
“大人,您放心,小人賤命一條,上有老下有小的,小人要是死了,一家老小都沒了活路。能不能行行好?”
江元看著他,這老東西也確實沒什么作用了。
“你兒子就被綁在先前那片林子里,滾吧!”
“謝大人,謝大人!
老漢連滾帶爬離開。
行船主事見他們放人了,心下也松了口氣。
看來他們也并非不講信用之輩。
只要自己幫他們順利躲過南楚守軍的盤查,就不會有事的。
守軍對于天下樓的船只還是比較放心的,再加上他們盤查的貨物,也確實是藥材。
很快他們就離開飛虎澗。
往前走約莫十里地,江元命人把所有的藥材全部燒毀,一片藥草都不留。
紀長鳴不明所以。
“江叔叔,這是為何?這些藥材價值不菲!”
江元冷眼看著他:“不要忘了王爺交代的任務,這些東西只會拖累我們行進的速度!
“是!”
紀長鳴看著火光中燒毀的三大船藥材,價值估計得有十幾萬兩銀子。
那可是白花花的銀子。
行船主事見藥材也焚毀了,他上前懇求江元放了自己。
“大人,事已辦成,小人能否離開了?”
江元做事從來都是極為謹慎。
他轉身一個爪子飛過,兩指如同鷹爪一般,插進行船主事的天靈蓋上。
“!”
行船主事被他一招擊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