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安一路往候府的前廳走去,還未到門口便聽到了老侯爺滿含怒氣的聲音。
“不行,我不同意,當(dāng)初寧安說了等一年半載就讓她進(jìn)府,如今怎么著也得等著!”
“老爺,迎嬌已經(jīng)懷了子衍的骨肉,再怎么也不能讓孩子流落在外!”
“那你讓寧安怎么辦!當(dāng)初我們就已經(jīng)虧待了人家,人家還一心為候府著想,你們就不能為寧安想想!”
程氏聽老侯爺一句不離寧安,心生不滿。
“左右迎嬌都是要進(jìn)候府的,早進(jìn)一點晚進(jìn)一點又有什么區(qū)別!
“你……”老侯爺指著程氏,氣的控制不住咳嗽起來。
“母親怎么如此糊涂!
寧安走進(jìn)屋里,看著老侯爺咳嗽的模樣忍不住擔(dān)心的皺起眉頭。
“當(dāng)時兒媳就說過,她過早的進(jìn)候府只會讓候府被人詬病,如若母親不在意候府的名聲,大可將她接進(jìn)來就是了!
“你……”
程氏看著她這副牙尖嘴利的嘴角,氣的說不出話。
她還能怎么說?說她不管候府的名聲嗎?
“虧你當(dāng)時說的那么好聽,我看你就是嫉妒迎嬌有子衍的寵愛!”
聽著她的話,寧安心中惡心的翻了個白眼。
“夠了!”
老侯爺一聲怒吼,打斷他們的爭執(zhí),卻又不住的咳嗽起來。
見老侯爺咳嗽的越來越嚴(yán)重,寧安皺起了眉頭。
“快去叫大夫來!”
程氏也不再理會寧安,急忙去幫老侯爺順氣。
陸迎嬌則突然跪在了地上,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都是我不好,我不進(jìn)候府了,只是可憐了這腹中的孩子!
程氏又轉(zhuǎn)頭安慰道:“傻孩子,你說什么胡話,你腹中既有了子衍的孩子,就安心的在候府住下!
“你!”
老侯爺剛要開口說話,便又一陣咳嗽。
寧安擔(dān)心老侯爺?shù)纳眢w,也不想再跟他們爭執(zhí)了。
皺著眉道:“父親,既然她有了孩子,就讓她先在候府住下吧,您仔細(xì)著點身體!
老侯爺緩了口氣,一番折騰下來已經(jīng)沒了力氣,看著寧安的眼里有著愧意。
而程氏和陸迎嬌聽了寧安的話心里一喜,事情便就這么定了下來。
大夫過來給老侯爺看診完,老侯爺已經(jīng)睡下了。
寧安擔(dān)心的問著大夫:“大夫,侯爺?shù)降椎昧耸裁床,怎會如此?yán)重?”
“只是染了風(fēng)寒,又怒及攻心才會這般,日后還需好好調(diào)養(yǎng),切莫再讓侯爺如此動怒了!
“好,有勞大夫了!
大夫走后,寧安看著也一直在一旁的程氏和陸迎嬌,兩人沒有絲毫愧疚。
寧安冷了聲音:“母親以后做什么,還是多聽從父親的吧,若是父親有什么萬一,你們可擔(dān)當(dāng)不起。”
見寧安竟然敢教訓(xùn)起她來了,程氏板著一張臉。
“若不是你不同意讓迎嬌進(jìn)府,侯爺又怎么會氣成這個樣子!說什么為候府的名聲著想,我看就是你善妒!”
“你莫不是忘了,大婚當(dāng)天溫子衍做出這種事情,別人都是怎么說他,怎么說候府的?”
寧安向前走了兩步,聲音帶著冷意。
程氏不自覺的后退,隨即反應(yīng)過來,又將步子收了回去,瞪著眼睛看著寧安還想爭辯。
“那是之前,如今迎嬌已經(jīng)懷孕,怎么能跟那個時候比!”
“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如今父親的身體才是大事,還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氣父親了。”
寧安懶得再跟他們掰扯,說完便走開了。
對于老侯爺?shù)牟∏,寧安總是不放心,便去了一趟醫(yī)館,讓大夫配合老侯爺?shù)牟∏椋珠_了食補的方子。
至于陸迎嬌,既然她非要往她面前蹦噠,那她自然要收拾她,前世的仇,她可都一一記著呢。
但現(xiàn)在寧安憂心老侯爺?shù)牟∏椋阆葲]有理會她。
可寧安不理會她,她卻自己找上門來了。
寧安坐在屋內(nèi)主坐上,喝了口茶斜睨著看她。
“你來做什么?”
陸迎嬌朝著寧安微微行了一禮,柔聲開口道:“我既進(jìn)了門,自是該每日過來于你請安的。”
寧安將茶杯放下,哪里能聽不出她話里的意思呢。
她除了剛嫁進(jìn)來的那幾天,之后都沒有再去給程氏請安。
她如今不去找程氏請安,反而過來找她,可不就是給她找不痛快。
寧安冷笑一聲,“既是請安,那你剛剛的禮可行的不標(biāo)準(zhǔn),再來一遍!
陸迎嬌帶笑的嘴角一僵,差點掛不住。
隨即又輕撫著小腹,道:“姐姐莫怪,妹妹現(xiàn)在有了身子,難免會因此而不標(biāo)準(zhǔn)!
寧安譏笑一聲,感情也還是找她炫耀來了。
只是溫子衍的種,她絲毫不在意,甚至嫌惡心。
寧安也不再刁難她,只道:“那好吧,若我再挑妹妹的錯處,可就真的顯得我不通情達(dá)理了。”
陸迎嬌臉上的笑容剛要放大,寧安接下來的話卻又讓她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寧安道:“不過妹妹既然這么有心,看來以后姐姐每日可都要在這等你了!
陸迎嬌僵著笑,回道:“若姐姐不想每日都等妹妹來,姐姐也可以不等的!
“那怎么行!
寧安打斷她的話:“妹妹有心,姐姐自然要奉陪了,只是姐姐現(xiàn)在還有些事要出一趟門,妹妹還是先請回吧!
陸迎嬌都還沒坐下,卻又被寧安趕走,可寧安有理有據(jù),她不好反駁什么。
只能應(yīng)道:“那妹妹就不叨擾姐姐了,妹妹告辭!
陸迎嬌心里恨寧安恨的牙癢癢。
她明明就是容不得她,卻還總是在外面裝大度!
現(xiàn)如今,所有的人都覺得她是不知廉恥,在新婚之夜勾引男人的人!
而她寧安,確是識大體,有氣度的好妻子形象。
憑什么!她不服!
早晚有一天,她要讓寧安付出代價!
陸迎嬌離開后,紫鴦忍不住在寧安耳邊嘀咕。
“姑娘,你說你見她干什么,還讓她每日都來,看著就讓人心煩!
看著紫鴦義憤填膺的樣子,寧安輕笑了一聲。
“她要是不來,我怎么去刁難她呢?反正懷著身子的是她,她想來就讓她來好了!
紫鴦豁然開朗,心中對寧安越來越佩服。
“姑娘,還是你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