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向前,夕陽換了朗月,朗月再換成晨曦,等到紅日將城墻渡滿金輝,柳蔓兒終于來到了這最后一座城池了。
或許是靠近邊境的原因,這里的城墻很高,走進(jìn)城,不同于南方城池的婉轉(zhuǎn)秀麗,這里的百姓大都打扮的十分粗獷,此處風(fēng)沙頗大,日頭更是炙熱無比,整座城池仿佛都蒙上了一層土黃色。
在一家客棧安頓下來之后,柳蔓兒忍不住的問這里的小二:“這里連年都這么大的風(fēng)沙嗎?”
“客官第一次來有些不習(xí)慣吧,我們這夏秋的風(fēng)沙是最大的,平常倒也還好!毙《卮。
“哦!绷麅狐c點頭。
這天氣有些炎熱,待到中午,這地面炙熱的仿佛就能夠?qū)⑷私o烤熟,最后一座城池了,柳蔓兒想在這里休息一天,索性懶懶的躺在客棧,哪里都不想去。
倒是張石泉,見柳蔓兒遲遲不下樓,一個人坐在客棧的大堂喝酒,幾次想上去敲她的門,但想到她昨晚一路趕路,還是忍了下來,只一個人在樓下一邊喝酒,一邊不停的唉聲嘆氣。
或許是他長相粗獷的原因,不一會兒倒是也有人向前搭訕,等到柳蔓兒睡一覺下樓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竟然同那些莫名其妙的人聚集在一起,一邊喝酒,一邊猜拳。
柳蔓兒見到他跟那些人比劃的正起勁,不動聲色的站在他的身后,張石泉正嚷嚷著讓他身前輸?shù)哪侨撕染颇,突然那人噤聲了,并向他不停的使眼色,他一開始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半響后才反應(yīng)過來,轉(zhuǎn)過頭去,醉眼朦朧中見到柳蔓兒站在他的身后,嘿嘿笑了一聲:“你來了!
“你們玩的好。”柳蔓兒面無表情。
“這位是?”張石泉身前的一位男子讓張石泉給介紹一下。
“我是他的東家!绷麅簩埵獡荛_,在他的位置上坐了下來,道:“玩酒令是吧,來,算我一個!
“哎,你女人家的,喝什么酒啊。”張石泉連忙說道。
“你管我!绷麅好碱^一瞪,轉(zhuǎn)頭招呼店家拿兩壇酒來,等小二將酒來過來之后,她將酒壇一放,道:“來,行酒令還是劃拳,還是怎么著?規(guī)矩你們定!
“你女人家的,行酒令不太合適,我們就比簡單的劃拳吧!睂γ嬉粋漢子說道。
柳蔓兒點點頭,手一拍酒壇,將蓋子給揭開,給自己倒了滿滿一碗,端到嘴邊正要喝,突然又放了下來,道:“光是喝酒太過無趣,不如我們玩點彩頭吧!
“要什么彩頭?”對面有人問道。
“我身上除了一些銀兩之外也身無長物,咱也不是文雅人,就賭些這個阿堵物吧。”柳蔓兒將腰間的荷包解下,將里面的銀兩倒出來。
對面的這幾個漢子本來只是想喝些酒罷了,哪里想到這些,不過見到柳蔓兒一個人女人家都已經(jīng)開了這個口了,他們不可能不答應(yīng),便也紛紛拿出銀錢來放在桌子上,又問道:“有什么規(guī)矩?”
“贏的喝酒,輸?shù)慕o錢咯。”柳蔓兒滿不在乎的說道。
“贏的喝酒,輸?shù)慕o錢?”這個規(guī)矩他們倒是覺得非常的新穎,想了想覺得自己這邊人多,對面又是一個女人,他們怎么都不吃虧,便紛紛答應(yīng)了下來。
一開始劃拳,柳蔓兒總是輸,身邊的荷包漸空,而對面的人則是喝的微醺,張石泉見到柳蔓兒的銀錢都快輸光了,在一旁焦急不已,到最后看到柳蔓兒的荷包都空了,他更是拉著她的胳膊,道:“走了,走了,別賭了!
這些人贏的正起勁呢,見柳蔓兒要被張石泉拉走,忙說道:“哎,別走啊!
有人上下打量了柳蔓兒一眼,道:“你沒錢還可以賭衣服啊,輸?shù)娜艘蝗嗣撘患路!?br>說著他們互相對視一眼,交換了一個目光,一個個都哄堂大笑了起來。
“哦,還可以這樣啊!绷麅阂桓被腥淮笪虻臉幼,說著就要答應(yīng)。
張石泉連忙在一旁說道:“你這娘們是瘋了嗎?沒錢的話,我給你啊。”
“我不要,我就喜歡賭著來!绷麅盒Σ[瞇的說道,一口答應(yīng)了這些人的話。
這些人見柳蔓兒答應(yīng),一個個都笑了起來,連忙又招呼這店小二拿酒來,然后給柳蔓兒倒?jié)M上。
接下來柳蔓兒又輸?shù)袅艘话,只能夠悶悶的將外套脫掉了,這些人在對面笑的起勁,周圍也是聚集了不少的圍觀群眾,大家紛紛起哄著叫好。
或許是輸了這一把,后面柳蔓兒的運(yùn)氣竟然回來了,又贏了一把,但是后面又輸了兩把,她將剛剛穿好的外套脫掉,又將自己的鞋子脫掉了,這些人起哄的更加的厲害了,顯然很希望柳蔓兒輸光光。
對面的人因為一直贏,一直喝酒也都醉的更加厲害了,在酒精跟美女脫衣的刺激下,他們更加的興奮,只是遺憾的是,他們的好運(yùn)到此為止了,后面柳蔓兒一直贏,不僅將自己脫掉的鞋子外套穿上,竟然還將自己的銀錢全部都贏回來了。
當(dāng)然,要贏回來這些,她酒也沒有少喝,張石泉在一旁看著十分的擔(dān)憂,覺得自己的心一直七上八下的都快要為她操碎了。
“錢贏回來了就好,我們別玩了!睆埵谝慌詣裾f道。
“玩玩玩!”一旁的觀眾叫喊的起勁,對面的那些漢子見自己贏的銀錢又輸過去了,也是有些不舍,百般勸說柳蔓兒留下來。
柳蔓兒自己也贏的起勁,便推搡了張石泉一把,道:“我這好幾年都沒有喝個酒了,今兒個跟幾位兄弟喝的起勁,你瞎摻和什么?”
“是啊,是啊。”對面那些漢子連忙說道。
只是他們接下來依舊是運(yùn)氣不好,又輸了不少的錢,雖然接下來間接又贏了幾把,可是在他們覺得有希望扳本的時候,卻竟然不知不覺的將身上所帶銀錢全部都輸光了。
“還有銀錢么?沒有我可是就走了!绷麅悍鲋约旱哪X袋,做出一副醉醺醺的樣子來,“頭有些暈,我肯定是喝醉了!
“那咱就走。”張石泉連忙準(zhǔn)備扶她起來。
“別介呀,我看你精神頭還好的很呢。”對面的人連忙說道:“再喝兩杯再走吧。”
柳蔓兒一副為難的樣子,道:“你們又沒錢了,光喝酒沒勁啊!
對面說話那漢子喝多了酒,臉本就紅,聽到柳蔓兒的話后,更是漲紅了臉,道:“我們也可以賭脫衣服。”
“脫衣服?”柳蔓兒思索了一下,問道周圍圍觀的群眾,道:“你們想看嗎?”
“想!”一干吃瓜群眾叫好的厲害。
這男人大庭廣眾之下脫衣裳他們還沒有見過,此刻看著對面這些漢子的窘態(tài),更是覺得有趣,帶著看熱鬧的心思,一個個大叫道:“繼續(xù)繼續(xù)!
“那好吧,那我就勉為其難的陪你們玩一會吧。”柳蔓兒扶著腦袋,招呼張石泉給她倒酒。
張石泉一邊給她倒酒一邊說道:“你這娘們,逞什么能,不能喝就別喝了!
說著他坐到凳尾,說道:“要不然我代替她同你們玩。”
“哎,你瞎摻和什么啊,我們是要跟你東家玩,你一邊去!边@群漢子自然是不肯答應(yīng),畢竟張石泉可是清醒的,要贏一個醉醺醺的人可比贏一個清醒的人容易。
“你走開!”柳蔓兒也揮手趕他,道:“我們江湖兒女,講究的是豪邁二字,你這樣代替我,讓別人怎么看我?”
說著她大手一揮,道:“來來來,我們繼續(xù),今天我就舍命陪君子了!
見她這樣豪氣,那些人心中自是大喜,然而接下來,他們就笑不出來了,因為柳蔓兒又贏了,慢慢的,他們一個個脫掉了上衣、鞋子、褲子、襪子,就只留了一條底褲在那。
柳蔓兒從懷里抽出絲巾蒙上自己的眼睛,問道:“還要來么?”
這些人又贏又輸?shù)囊彩呛攘瞬簧倬疲丝桃呀?jīng)是醉的不成樣子了,但他們心中還是有些認(rèn)知的,羞恥感尚且存在,還沒有忘記緊緊攥著自己的褲頭,想了想,一個個還是醉醺醺的搖搖頭:“不來了,不來了!
“不來了,那還不快滾?”柳蔓兒冷聲說道:“難不成等著這店家將你們?nèi)映鋈ィ恳滥銈兊木棋X可還是沒有付呢!
“小二,結(jié)賬。”柳蔓兒說著召來小二,指著她身邊的酒壇,說道:“這些酒是我找你們拿的,那些是他們找你們拿的,我可是不管的!
“這……”這小二看的分明,這些人輸就只剩一條褲頭了,哪里還有錢付酒錢啊。
“這什么這?”柳蔓兒一挑眉,道:“總不成他們這些漢子的錢也要我一個弱女子來付吧?”
圍觀的群眾都抿住了嘴,見她喝了那么多酒,還面不改色的樣子,心道:你這還是弱女子,你這分明比漢子還要漢子啊。
想來,她之前竟然是一直在示弱,可惜了對面這些大老爺們了,這可真的是中了她的邪,上了她的當(dāng)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