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太過善良了!睆埵牭搅麅哼@樣輕易的就要放過這車夫,不禁是有些為她感到不值。
柳蔓兒卻是笑了起來,道:“你還好意思說這些,你想想你自己,若不是我善良,你還能夠活到現(xiàn)在?”
張石泉頓時便沉下臉,不說話了。
柳蔓兒見狀又安撫道:“我剛說的話你別放在心上,其實我沒有這么大度,只是現(xiàn)在沒空去追查這些,等下次他落在我手中,我就不會這么輕易的罷休了。我放過你,是因為我覺得你跟那些山賊不一樣,不過話說,你好歹也是一個三大王了,怎么連這些關(guān)節(jié)你都不知道?”
只聽前半句,張石泉覺得她說的還像句人話,可到了后半句她又開始刺激他了,張石泉深吸了一口氣,倒也習(xí)慣了她的毒舌,他回答道:
“我們畢竟是外來戶,其實我做山賊也不久,說的好聽點是一個三大王,實際上我就是他們之中一個厲害一點的打手,山寨之中的這些事情不屬于我管,我知道倒是而已不多!
“若是剛剛那個車夫真的跟你們有勾結(jié),那萬一你們將他誤傷了怎么辦?”柳蔓兒又問道。
“不會的,他可以亮出我們山寨專有的標(biāo)志!睆埵卮。
“好啊,你還說你只是聽說,你分明就知道這些!”柳蔓兒對張石泉怒目而視。
“我真的是聽說。”張石泉連忙解釋道:“我一個大老粗我哪里想到這么多?只要他到時候亮出標(biāo)記我們不打他就行了,其它接洽什么的事情都是別人管!
“那是什么標(biāo)記?”柳蔓兒又問道。
“是我們山大王發(fā)下來的一個狼牙吊墜!睆埵卮。
“你們山大王?”柳蔓兒眉頭一皺。
“他們,他們。”張石泉連聲說道。
柳蔓兒伸出手,張石泉連忙將脖子上的狼牙吊墜解下來交到柳蔓兒的手中,柳蔓兒將它一收,輕哼了一聲,“這還差不多!
“你若是早點將這事情告訴我的話,我剛剛就讓帥帥想法子去搜他的身了!绷麅翰粣偟恼f道:“現(xiàn)在白白損失了我一輛車馬,你可知我的心在滴血!”
“你自己給的你能夠怪誰?”見柳蔓兒一副后悔莫及的樣子,張石泉真的想要翻白眼,道:“誰叫你愚善的。”
“我愚善?!”柳蔓兒伸手往張石泉頭上一拍,被張石泉成功躲過后,她長呼了一口氣,道:“還不是因為你不告訴我這些的?若他真是那種小人,我今晚上肯定氣的連覺都睡不著了!
“那我們就希冀他不是吧!睆埵财沧,害怕再被打,也只能夠說句好話來。
“也只能夠這樣安慰自己了!绷麅狐c點頭,在一家醫(yī)館前停了下來,對張石泉說道:“進(jìn)去吧!
“干嘛?”張石泉不解的問道。
“看你手上的傷。 绷麅嚎窗装V一樣的看了他一眼后,率先走進(jìn)了醫(yī)館里面。
“哦!睆埵獝瀽灥狞c點頭,倒是沒有想到柳蔓兒竟然還好心的帶他來看傷。
此刻醫(yī)館已經(jīng)有了一些人,等了好一會才輪到柳蔓兒兩人,見張石泉是外傷,大夫直接叫了一個學(xué)徒,領(lǐng)著張石泉去旁邊包扎。
學(xué)徒端來烈酒,解開張石泉手掌處包裹的布條,又將他的左手的衣裳個剪開,然而用干凈的布條沾著烈酒為他清洗,烈酒沾上皮膚,柳蔓兒看著都疼,張石泉咬著牙,額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來。
當(dāng)這學(xué)徒將張石泉手上的血跡清洗干凈的時候,柳蔓兒才發(fā)現(xiàn)他手掌的慘狀,布滿釘痕的手臂,手掌處的骨頭更是有些破裂,學(xué)徒拿來針,細(xì)心的將一些碎骨頭挑出來,柳蔓兒別過臉都不忍再看:“疼你就喊出來,我不嘲笑你!
“開什么玩笑,這點痛算什么,老子會怕疼?”張石泉的話剛剛落音,這學(xué)徒挑碎骨頭的動作一重,他便發(fā)出了一聲慘叫。
柳蔓兒見他一臉痛苦,此刻也沒有嘲笑他的心思,只是對著這學(xué)徒說道:“你輕點!
“對不起,對不起!”學(xué)徒忙不迭的道了兩聲歉,神態(tài)便更專注了些,手上的動作也變得輕柔而緩慢了起來,許是不如之前疼痛,張石泉猙獰的面孔也終于漸漸的緩和下來。
好不容易才幫他清理干凈,這學(xué)徒找來一些草藥給他敷上去,又用紗布幫他包扎好,這才叮囑道:“每兩天換一次藥,傷口處不要沾水,忌辛辣、忌酒!
“知道了!绷麅航舆^這藥,又看向張石泉,道:“你沒事吧?”
“格老子的,我能有什么事?”張石泉一向不想要在女人面前露怯,依舊是一副堅毅的姿態(tài)。
柳蔓兒見他逞強,便又忍不住嘲笑,“也不知道剛剛是誰,鬼叫成那個樣子!
張石泉面上有些窘,道:“剛剛是那藥鋪的伙計算計我,一下子給老子來了一下狠的,否則的話,我才不會叫出聲呢。”
“呵……”柳蔓兒譏誚一聲,卻是不說話了,這讓張石泉有些憋悶,就是想要辯解兩句也顯得有些自討沒趣。
就這樣一路悶到了城墻外,柳蔓兒展示自己的路引順利出了城,從此處到最后一座城池約莫需要兩天,但柳蔓兒若是快馬加鞭的話一天一夜也就夠了。
只是,她回頭看了一下張石泉,倒是有些猶豫。
不等柳蔓兒發(fā)問,張石泉便鼓著眼睛說道:“你看我干什么?我就算是手受傷了,但是趕馬還是不成問題的。”
“你行嗎?”柳蔓兒一路上雖然各種看不上張石泉,但心中還是關(guān)心他的。
“當(dāng)然行,不過就是趕馬,我一只手就好了。”張石泉拍著胸脯回答。
“我怕你到時候會忍不住用受傷的左手!绷麅合肓讼,忽地從車上拿出一條布衾來,將它撕成布條,繞了張石泉的手兩圈,然后將它吊在他的脖子上,說道:“這樣你就是想用左手也沒法子了。”
“有必要嗎?”張石泉真心覺得這樣很不舒服。
“當(dāng)然有,我也是為了你的健康著想!绷麅赫f著便上了馬車,道:“好了,這下你可以幫我趕馬了,我要去落雁城,白天沒事你不要驚醒我,我要睡覺,等到晚上,我再跟你換過來。”
“日夜兼程,你何事這么急?”
“你別管。”
“嘁,我還不愛管!睆埵娏麅恒@進(jìn)了轎子,也坐到了車頭上,道:“坐好了沒有,走了!
“嗯!绷麅簯袘械膽(yīng)了一聲,馬車便朝前駛?cè)ァ?br>張石泉可不比那些有經(jīng)驗的車夫,一路上,他時快時慢,將這車趕的東倒西歪,時不時的撞到這、磕到那,柳蔓兒覺得顛簸至極,幾次驚醒過來,不由得氣的大罵,“張石泉,你到底會不會趕車?”
“開玩笑,老子當(dāng)然會趕車!”
“那你能不能好點趕?我要睡覺,你這一路整的我跟坐過山車一樣,讓我怎么睡?”柳蔓兒氣罵道。
“過山車,什么是過山車?”張石泉又是不解的問。
“你自己想象一下,忽上忽下,時不時撞到石頭的感覺吧!绷麅鹤灾f自己說漏了嘴,也不同他多做解釋,只道:“接下來的路,你讓馬車給我行駛的平緩點,若是再這樣顛簸,你信不信我打斷你的狗腿!”
“嘁,你打的贏老子嗎?”張石泉雖是不怕,但接下來也老老實實的趕馬,不再信馬由韁了。
這次柳蔓兒一覺醒來,便已經(jīng)是下午了,她吃點干糧、喝點水,問了張石泉兩句之后,依舊是讓他上路。
等到傍晚,兩人找了一處平地修整了一會,吃了些干糧,便又繼續(xù)上路了。
這次換柳蔓兒趕馬了,因為上午張石泉因為顧忌柳蔓兒,趕著這馬挺慢的,等到了晚上,柳蔓兒快把加鞭,這馬車幾乎都要飛起來。
坐在馬車?yán)锩娴膹埵墒遣缓檬,他道:“姑奶奶,你這技術(shù)實在是太好了,還是我來趕馬吧。”
“不,你好好休息便是!绷麅阂呀(jīng)甩著馬鞭,張石泉欲哭無淚,這樣顛簸他怎么休息?
不是說好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嗎?可是她明明白天責(zé)怪自己將馬趕得快太顛簸,到了晚上,自己卻是這樣做,讓張石泉大呼不公平,可是柳蔓兒又不同他講道理。
索性他現(xiàn)在也睡不著,便也走出馬車,同柳蔓兒一起坐在馬頭上看風(fēng)景。
“喂,你為什么要去邊疆?”張石泉閑著無聊,隨口問了一句。
“我不是跟你說了嗎,為萬世開太平。”風(fēng)很大,柳蔓兒的回答很快便被風(fēng)吹得好遠(yuǎn)。
“又胡扯!”張石泉知道她不肯說真話,只嘟囔一聲,便也沒有再問了。
實際上,柳蔓兒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要去干嘛,所以對于張石泉的問題她是真的沒法回答,她去了,又能夠做什么呢?難道還真的學(xué)著花木蘭女扮男裝去參軍?或者是偽裝成軍中的廚娘混進(jìn)去?這些都不靠譜,她連他具體的位置都不知道,只能夠走一步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