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靳聲護著她上車,他把車開過來功夫身上被澆了個透,黑色襯衫緊貼著身形,確認程安寧身上綁了安全帶,他才發(fā)動車子,駛?cè)氡┯曛小?br>
街上荒無人煙,就連車子也沒幾輛,路邊的樹被風吹倒,連根拔起倒在馬路上,沿街的商鋪更是關(guān)著門,沒有幾家開門營業(yè)的。
程安寧想起以前看過的末日恐怖片也不過如此了,她轉(zhuǎn)頭看向周靳聲,想起來學生時期每逢臺風天放學,身邊同學都是家長來接,每次來接她的都是周靳聲。
還被同學撞見過,問周靳聲是不是她哥哥,長那么帥,還有女同學跑來跟她要周靳聲的企鵝號,她高中的時候,微信還不流行,大家都是用企鵝號。
以至于有段時間她很期待天天刮臺風,就能見到他了。
她偷偷翻過他青春期時的照片,一般來說男孩子發(fā)育比女生晚,但他完全沒有青春的尷尬發(fā)育期,個子和長相一直都是極出挑的,隨著年紀增長,愈發(fā)成熟后老練,散發(fā)男性荷爾蒙。
程安寧輕笑,單單審美這塊真的被他吃得死死的。
一路有驚無險抵達醫(yī)院大門口,醫(yī)院正常營業(yè),他讓程安寧先進去找地方坐著,他去停車。
停完車回來,周靳聲打著傘身上還是濕透了,程安寧饒有心情評價:“美男出浴圖啊!
周靳聲沒碰她,身上濕噠噠的,“你等會打針別嚎!
程安寧不止嚎了,又吐了,周靳聲忙前忙后,昨晚是她照顧他,今天反過來,誰也別說誰了。
于是又陪她打針輸液。
程安寧稍微恢復一點精氣神,跟他說:“你車里有衣服嗎?別明天你又生病了,又要我照顧!
“還有閑工夫操心我?”
程安寧認真且嫌棄,“不是,我想抱你,你濕漉漉的我不想抱!
周靳聲舔著后牙槽笑,“我去換!
周靳聲去換衣服之前,跑了幾條街才找到一家店鋪營業(yè),買了份海鮮粥回來,給程安寧吃的,她中午吃了點小米粥,其他什么都沒吃,擔心空腹輸液她會難受,買回來后又去車里拿了衣服,先把粥給程安寧,他去洗手間換衣服。
程安寧看他跑來跑去,心里很動容。
這個人好的時候是真的好,可壞的時候也挺壞的。
輸完液是晚上九點多的事了,路面積水嚴重,周靳聲將車子開到門口淋不到雨的地方,讓她上車,回去路上經(jīng)過積水區(qū),車子差點熄火,程安寧自己開車這么多年,遇到類似的情況早就慌得不行,周靳聲面不改色,四平八穩(wěn)放慢車速緩慢駛了過去。
回到別墅,程安寧換了睡衣上床躺著,吃過藥沒有睡意,周靳聲讓她先睡,他有幾個電話要處理一下,于是去了隔壁的書房。
她睡不著,輸過液好多了,就去書房找他,站在門口,聽到里面?zhèn)鱽淼拇螂娫捖曇簟?br>
“周宸那邊你繼續(xù)盯著,防止他掌控不了局面跑出鏡,梁灣和周秉南也是一樣,不要掉以輕心,周宸暗地里轉(zhuǎn)出鏡的錢都在梁灣和周秉南的賬戶下,必要時候可以找人‘留住’梁灣和周秉南,特殊時期特殊對待,不管用什么手段,這三個人,一個都不能少。”
手機那頭的人輕笑道:“一個小孩子什么都不懂,也不放過?”
周靳聲的語氣又冷又沉,仿佛沁了毒,“他姓周,是周宸的種,斬草要除根,道理你比我懂,難道你想留著一個潛在禍患?”
“靳聲,我果然沒看錯你,還以為你被美色迷惑,只要女人不要權(quán)勢了!
周靳聲從胸腔溢了聲笑。
程安寧貼著墻壁站,清楚聽到周靳聲冷到骨子深處的聲音,硬生生打了個冷顫……
她不知道什么情況,云里霧里的,心里隱隱浮起一絲很不好的預感,仿佛一盆飄著冰碴的冰水從頭澆灌。
他提到了周宸、梁灣還有周秉南?
里面安靜下來,電話打完了。
書房里的周靳聲余光注意到門縫外面走廊的感應燈是亮著的,書房里沒有開吊燈,開的是臺燈,很昏暗,以至于門縫下那道光線格外明亮。
周靳聲瞇起狹長的眼眸,起身走了出來,打開門,門口卻沒有人,他回到臥室,開門動作很輕,怕吵醒程安寧,他來到床邊,程安寧緊閉雙眼,睡得很沉的模樣。
程安寧有點緊張的,裝睡想不被發(fā)覺很難,被子里,是她微微顫抖控制不住顫抖的手。
床側(cè)微微陷下去一塊,察覺有人靠近,程安寧假裝在睡夢里翻了個身,背對他,手腳已經(jīng)發(fā)冷了。
周靳聲幫她捻了捻被子,蓋到胸口的位置,免得她的情況嚴重。
剛剛在書房里,是徐東揚的打來的電話,跟他談周宸的事。
他跟徐東揚在昨晚的酒局里已經(jīng)達成了合作共識。
他知道程安寧在裝睡,不確定她都聽到了多少,他沒有揭穿她裝睡,而是低頭靠近,在她耳邊用微不可察的音量說:“寧寧,求你一件事,為我生個孩子……”
偶爾,他也會有羨慕別人一家圓滿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