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詩曼僵硬著脖子回頭,看見是孟劭騫,怔了一下,“你……昨晚一夜沒走?”
“我剛過來。”孟劭騫抽著煙,眼神晦暗不明,臉上沒有波瀾,“郵件是你做的?”
“什么郵件?”唐詩曼宿醉后,反應(yīng)比正常時候慢一些,神色有些不自然。
“這里沒別人,不用跟我裝傻,唐詩曼,適可而止!
唐詩曼顧不上自己的狼狽,眼眸陰毒盯著他,“是我干的又怎么了!你有證據(jù)嗎?你有本事報警,讓警察來抓我!”
“郵件里的東西哪一條說得不對?!”
“我要是不查,還不知道原來她和你還有一層工作關(guān)系,孟劭騫,是你安排的吧,看不出來啊,你居然也是個公私不分的男人!以前怎么不見你為我破過例!”
“別污蔑了,她自己憑本事坐上來的位置,跟我沒關(guān)系!泵羡框q目光平靜,“唐詩曼,我和你之間的事也早就結(jié)束了,需要我說多少遍?”
唐詩曼情緒激動起來,“憑什么你說結(jié)束就結(jié)束,我只是犯了一個小小的錯誤,一時間鬼迷心竅,你就和我離婚,我為你付出那么多,九死一生生了熹熹,你在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提離婚!”
孟劭騫靜靜聽她發(fā)泄,等她說完了,說:“小小的錯誤是指在熹熹生病發(fā)燒,我在外面出差,你丟下熹熹跟別的男人去馬來西亞潛水,ins上曬你們倆的合照,還有酒店房間照片!
“我說了,那是我產(chǎn)后抑郁!你不陪我!我朋友知道我的情況,才帶我去散心,我每天在家面對熹熹,她不是哭就鬧,我快被她折磨死了!”
孟劭騫嘆了口氣,知道和她爭論是沒有用的,“離婚的時候已經(jīng)談好了所有條件,我凈身出戶,房子車子財產(chǎn)全給了你,熹熹的撫養(yǎng)權(quán)給我,你想見熹熹,我不會攔著,白紙黑字寫得很清楚,至于復(fù)婚,想都別想,沒有可能!
為了爭取熹熹的撫養(yǎng)權(quán),他活生生脫了一層皮,他不可能讓唐詩曼帶孩子。
“你要和程安寧結(jié)婚?!”
“無可奉告,這是我自己的私事!泵羡框q冷聲說,“郵件的事已經(jīng)報了警,警察會查郵件ip,找到你是時間問題,唐詩曼,對你我曾經(jīng)有過愧疚,但現(xiàn)在沒有了,一點點都沒了!
“邵騫,你不可以這樣,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別這樣對我……”
唐詩曼從床上踉蹌下來,一把撲進(jìn)他懷里抱著他的腰,“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我再也不做哪些事了,求你了……”
孟劭騫拿開她的手,將人推開,他站起來,拉開距離,不讓她再靠近,“我的態(tài)度不會改變,唐詩曼,我沒時間精力跟你耗,我只想過正常平靜的生活,不要再糾纏不休,讓人很厭煩。”
唐詩曼情緒徹底崩潰,“我是犯了天條?!你非得判我死刑?!我都說知道錯了,求你原諒了還不行么?我也不想讓自己變成這樣,可是我沒辦法,我不能忍受你和別的女人在一起,讓我的女人喊別的女人媽媽!”
孟劭騫臉上的冷意仿佛凝成實體,不加以掩飾,“成年人了,別那么不體面,這些話,是最后一次跟你說,別再去影響別人,大家都很忙。”
怕唐詩曼聽不進(jìn)去,孟劭騫又強(qiáng)調(diào)一句:“郵件的事不會就這樣算了,查到是你,我會安排律師起訴,該走的流程不會少!
……
沒過幾天,警察那邊有了調(diào)查結(jié)果,查到了唐詩曼身上,請了唐詩曼去了警局,程安寧接到警察電話來了派出所見到了唐詩曼。
孟劭騫也去了。
三個人見面,是在調(diào)解室里。
警方按照流程走的,主要問程安寧和孟劭騫有沒有調(diào)解的可能。
唐詩曼坐在他們倆對面的位置,目光怨毒,她有所準(zhǔn)備,早就請了律師過來,這律師還是周靳聲。
唐詩曼以為找到靠山,底氣足了不少,覺得以周靳聲的本事,死的能說成活的,活的也能說成死的,何況大家伙都是熟人,孟劭騫多少要賣他的面子。
周靳聲的視線很自然看向程安寧,黑長直的頭發(fā)燙了微卷,化了妝,膚白唇紅,模樣清冷,穿著黑灰格紋羊毛呢外套,下身是黑色的長裙和短靴,她個子不矮,清瘦,穿長款外套不怕壓身高。
她明艷嬌俏,眼睛水光瀲滟,仿佛夜幕上頭的星群璀璨,照亮他灰暗不明的世界。
她說得對,分開,她會過得很好。
她是徹底走出來了。
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