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賀年唇角緊抿,說:“我送你回去!
“你知道我住哪里?”
張賀年沒有回答她,在前面走,其實時刻注意她有沒有跟上來,她似乎挺難受的,走得很慢,他轉身二話不說再次將她抱起來。
秦棠突然想起來什么,說:“不,你不用送我!
“怕你男朋友看見?”
“不是……”秦棠要怎么解釋,萬一被房東看見跟王叔說,只會帶給他無窮無盡的麻煩。
“我住的很近,這么晚了,你應該住酒店吧,還是先回去吧!
秦棠極力控制語調(diào)沒有起伏和變化。
附近的酒店都挺遠的,最近都有三公里,晚上已經(jīng)沒有交通工具了。
經(jīng)歷剛剛那遭,她也不太放心他,怕他會遇到危險。
張賀年沒理會,淡淡掃了她一眼,那一眼,讓她心臟蜷縮了一下。
距離住的公寓越來越近,秦棠更慌了,“不用送了,就到這里就好了!
“你這么怕我送你回去,是和男朋友同居了?”
“不是!”秦棠眼眶泛酸:“就到這里,我求你了,我可以自己走了!
“不行!睆堎R年一口回絕,“我倒是想問問你的現(xiàn)任,他是怎么照顧你的。”
秦棠剛要解釋,胃里又在一陣陣絞痛,她的嘴唇這下徹底沒了血色,靠在他肩膀動彈不了。
一直撐著進到公寓樓道里,他問她住在幾樓,她比了個數(shù)字,三樓,他摁了電梯,到她公寓門口,問她密碼。
她伸手摁了密碼鎖,進到屋里。
進屋后,張賀年將人放在床上,摸了摸她的額頭,滿屋子看了一圈,找到飲水機倒了杯溫水過來,說:“先把藥吃了。”
秦棠咬唇,“你可以走了,我等會就吃!
張賀年握著杯子的手緊了緊,“你吃了藥我就走!
秦棠從口袋拿出一盒藥來,上面都是英文字母,她看到包裝顏色時,松了口氣,不是那盒胃藥,是止痛藥,她坐起來拆開一粒吞了下去,說:“吃完了。”
水都不用喝。
張賀年臉色很難看,說:“你男朋友呢?”
他已經(jīng)掃了一圈屋內(nèi)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男人用的東西。
所以沒同居?
不得不說,知道這件事后,他的心情沒那么壞了,但仍舊沒那么好。
張賀年看她在發(fā)呆,“躺下,休息!
秦棠咬了咬唇,還是說了一句:“對不起!
她不道歉還好,這一聲道歉,成功將那根導火索引爆,張賀年猛地湊近,捏住她的下巴,眼里迸發(fā)著失控,聲音低沉沉說:“跟我道歉?道什么?甩了我又談了別的男朋友?”
她太瘦了,一點肉都沒了。
她被迫對上他的視線,眼眸布滿水霧,加上沒有血色的臉蛋,弱不禁風的樣子,他想過這三年她是被迫的,被逼的,可是可以想辦法聯(lián)系他,他手機號沒變,一直都在,可是沒有,她就沒有聯(lián)系過他。
他再三叮囑過她,有什么事可以隨時聯(lián)系他,打不通電話可以發(fā)個信息,他看見會第一時間過來。
可是沒有。
石沉大海。
她還把國內(nèi)的社交賬號微信一切東西都注銷。
她還有了男朋友,恩恩愛愛在校園里摟摟抱抱,親密無間。
沒在她身上看出任何被強迫被為難。
甚至是樂在其中。
是喜歡上別人了?
秦棠怯生生開口:“賀年哥哥……”
張賀年呼吸重重的,臉色緊繃:“喜歡那種類型的男人?換口味了?”
不是的。
秦棠心里無數(shù)次否認,不是那樣的。
張賀年跟入了魔似得,眼底一片猩紅,陡然松開鉗制她的手,起身離開,沒有半刻的停留。
秦棠只聽到關門聲,張賀年就走了。
心臟疼得厲害,痛處瞬間席卷了全身。
張賀年的到來仿佛一場夢,她不愿意相信,卻又期待是真的。
張賀年下樓沒有立刻離開,站在路邊抽了半包煙,一直盯著三樓的窗戶看,直至關了燈,他才不甘心離開。
回到酒店,方維的電話十分會挑時間打過來,他接了,方維著著急急問:“怎么樣,見上秦棠沒有?她知道你來了嗎?”
張賀年閉了閉眼,“見到了!
“怎么回事,你聲音聽起來不對勁?你們倆沒有久別重逢的喜悅?吵架了?鬧矛盾了?不該。
張賀年沒解釋,“幫我查個人!
“誰。俊
“秦棠的男朋友。”
方維:“?等等,我捋捋,什么叫秦棠的男朋友,她男朋友不是你?你成前任了?”
“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張賀年,“查了再說!
“照片發(fā)給我。”
張賀年將拍下來的照片發(fā)了過去。
又抽了一夜的煙。
死活壓不下心里的躁意。
第二天早上,張賀年跑去當?shù)氐闹谐I到紅糖和暖寶寶貼。
到了公寓樓下才想起來沒有秦棠國外的聯(lián)系方式,在樓下等了很久,才等到秦棠從公寓里出來。
秦棠看到他腳步頓住,心里想的是昨晚并不是夢。
張賀年穿一身黑,瞳色更黑,他幾步走到她跟前,“身體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