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怕,我不是壞人,上個月底在你小叔的婚禮上有過一面之緣,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
他說話的語氣,讓她想起婚禮那天他跟他女兒說話的語氣一樣。
她又不是小孩,會亂跑。
男人又問她:“遇到麻煩了?需不需要幫忙?”
他那張臉很有辨識度,輪廓深,有點混血感,加上帶了一點口音。
“不用,謝謝!
男人不放心,攔住她,“你一個人不安全,你想去哪,我送你。”
程安寧有點猶豫,走路回市區(qū)不知道要走到什么時候。
“不用怕,你要是不想過去他們那邊,我送你回去。”
“可以嗎?”
“可以!蹦腥搜凵駵貪櫍吧洗文銕土宋,正愁怎么還你的人情!
程安寧沒想要他還的,也沒做什么,就和他女兒多聊了幾句。
程安寧不再遲疑:“謝謝。”
男人打開副駕的門,程安寧彎腰上車,臉都凍僵了,車?yán)镩_了暖氣,很快驅(qū)散身上的寒意,她系上安全帶,端正坐著。
男人上了主駕,問她:“你住哪里?”
“隨便送我到地鐵站就行!
“好!蹦腥撕苡蟹执绺,沒有多問。
沒多久,周靳聲的電話來了,打給程安寧的,她沒接,熄屏關(guān)聲音。
男人也接到一通電話,是那幫朋友打來的,他戴上耳機接的,“你們玩,不用等我,臨時有點事不過去了!
等會他掛了電話,程安寧忍不住開口:“不好意思,耽誤你的時間了!
“不要緊,換做誰都不能看見你一個女孩子大晚上一個人在路上晃,很危險,剛剛周圍都是狗叫聲,萬一不知道哪里沖出來狗,你怎么辦?”
程安寧絞弄手指,確實害怕。
男人沒再說什么,車子很快到了地鐵站口,在路邊找了位置停車,“到了。”
程安寧解開安全帶下車,“謝謝!
她關(guān)上車門,進了地鐵站。
孟劭騫特地等她進了地鐵站才開車離開,回頭撥通周靳聲的號碼,打了過去,周靳聲很快接了,“什么事?”
“你和你侄女吵架了?我去找你們路上,我看她一個人在大馬路上挺危險的,便送她回了市區(qū),人剛進地鐵口,也不說怎么了,好像心情不好!
“你在哪看見她?”
“靠近江邊那條馬路!
“人有沒有在怎么樣?”
“沒什么,就是不知道怎么了,情緒不太好!
周靳聲冷淡說:“知道了!
說完掛了電話。
孟劭騫聽著忙音無奈笑了,得,還是不知道怎么了。
……
程安寧回到公寓洗了個熱水澡,站在花灑下,任由熱水澆灌,卻怎么都驅(qū)散不了心底的寒意。
洗完澡出來,兩個室友在客廳吃東西閑聊,招呼程安寧要不要一起吃點,程安寧晚上沒吃東西,那些東西,跟被周靳聲下過毒,毒素入侵五臟六腑,毫無胃口,她搖了搖頭婉言謝絕。
程安寧回到房間打開電腦寫東西,她需要做點事轉(zhuǎn)移注意力,免得深陷低沉消極情緒不能自拔。
然而面對電腦,一個字都敲不出來。
手機又響了,是林柏森打來的,她冷淡看一眼,毫不猶豫掛斷。
連個備注都沒給,只記得尾號幾個數(shù)字。
林柏森又打了幾個,程安寧不厭其煩,最后接了,嗡里嗡氣問他什么事,有完沒完。
林柏森有點委屈:“我就這么不招你待見?當(dāng)不成情侶,朋友都沒得做?”
程安寧合上電腦,陰惻惻磨牙,“林先生,我高攀不起。”
“什么高攀不高攀的,你是周家的,真談戀愛也不是不行!
他們這圈子個個講出身講門第,她即便不姓周,但在周家長大,沾到一點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