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寧不可否認,她拿捏不準他的脾氣,其他方面的事,他向來說一不二,唯獨在和她的事上除外。
“小叔不是言而無信的人!
“給我戴高帽?”
“……”
再次被看穿,程安寧唇瓣也跟著抿緊。
隨著最后一口薄霧吐了出來,啪嗒一聲,周靳聲解開安全帶下了車,關(guān)上車門時砰了一聲,車身微微抖了下,程安寧仿佛也跟著抖了下。
大概過了十幾分鐘,周靳聲下來了,手里拿的正是她的日記本,她的視線緊隨而至,日記本里藏著她整個少女心事,不能被人窺見,然而早就被周靳聲看完了。
每一頁都有周靳聲的身影。
周靳聲上了車,不著急給她,放在掌心,“拿回去了,怎么處理?”
眼見觸手可及,程安寧有些著急,一門心思只想快點拿回來,“怎么處理是我的事,本來就是我的東西。”
周靳聲似有若無勾唇,輕笑了一聲:“丟掉?燒掉?”
程安寧同他四目相對,沒有回答,加重語氣,“小叔,請您還給我,謝謝!
周靳聲凝視她的眼瞳,女孩漂亮的眼睛黑白分明,不染一絲雜質(zhì),她時而倔強時而狡黠,活潑也開朗,自然的,脾氣也不小,一股子的傲氣,實在被他折磨狠了,瘋了,一邊哭還要報復回來,咬的、抓的,很鬧騰,不安分。
他和程安寧挑破那層關(guān)系之前,不是什么容易在某件事上失控的人,更別說那方面的欲望,第一晚那回,他是喝了酒,但不是真醉得不省人事,分不清自己被困在自己身下的女人是誰,清醒后提出補償,不過是打著補償?shù)挠深^繼續(xù)放縱,也有了正當理由借口,壞到底。
發(fā)現(xiàn)程安寧那本日記本后,他沒有很意外,唯獨意外的是程安寧比他預料的時間上還要早對他有感情。
之后便是順理成章。
然而他也清楚,程安寧不傻,知道和他沒有將來,在一起這么多年,她從來不和他聊類似話題,更沒想要他負責。
不止聰明,還很清醒。
又怕陷進去受傷,一不做二不休,她干脆和他斷個徹底,一時著急,想著和別人訂婚了,便能劃清界限。
繼續(xù)維持這段關(guān)系也只會讓人變得上癮、墮落、扭曲、瘋魔。
他已經(jīng)在泥沼深淵,又何必拽她沉淪。
她下定決心要走,他沒道理害她。
周靳聲無聲描繪她的眉眼輪廓,勾了勾唇,伸手將日記本遞給她,她伸手拿住的瞬間,他的手松開,轉(zhuǎn)而抓住她的手臂,沿著手臂圈住她的脊背,另一只手扣住她的下巴,探過身偏頭吻上去。
最后一次。
這是最后一次吻她。
理智短暫被壓制。
這么一次……以后不再害她。
程安寧已經(jīng)很小心躲避,還是沒能逃過,被他圈在懷里,腰背被男人的手臂勒著,她睜著眼,雙手抵著他的肩膀,沒過多久意識到掙扎是徒勞的,她放棄動彈,絕望閉上眼……
周靳聲熱切親吻,很急切,碰上她的唇便有些繃不住了,平日引以為傲的理智頃刻間潰散,動作愈發(fā)激烈,隨時隨地都要暴走似得,大概是意識到是應(yīng)該是最后一次,程安寧沒有抗拒,緩慢回應(yīng)著他,手抓著他腰腹的襯衫,小手攥成拳頭,車椅被放平,她順勢平躺下去,他追過來,沒有分開片刻。
一分一秒,都彌足珍貴。
車子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停放的位置在隱秘的角落,避開出入口位置,遠離耳目。